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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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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前,我被駙馬推下城墻討好死對頭蕭徹。

再睜眼,我正騎在蕭徹身上撕扯他的衣襟。

前世他恨我入骨,此刻卻任由我扯開衣領(lǐng)。

“殿下是要殺我,還是睡我?”

我俯身在他耳邊輕笑:“本宮要你當(dāng)那把最鋒利的刀。”

后來他替我斬盡所有障礙,卻將我囚在龍椅前。

“殿下可知,刀也會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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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fēng)如刀,刮在臉上,帶著塞外特有的粗糲和血腥氣。

腳下是搖搖欲墜的城墻垛口,粗糙冰冷的磚石硌得腳心生疼,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肋下斷裂般的劇痛。慕容昭低頭,視野被大片刺目的紅占據(jù)——那是她自己被鞭笞撕裂的宮裝,血跡在昂貴的云錦上暈開,像一朵朵絕望猙獰的花。她甚至能聞到那股濃烈的、屬于她自己的鐵銹味。

城下,黑壓壓的叛軍如同蔓延的、吞噬一切的蟻群。刀槍的寒光在殘陽下連成一片冰冷的死亡之海。旌旗獵獵,中央那面墨色大纛上,一個張狂的“蕭”字被血色夕陽浸透,刺得她眼睛生疼。

蕭徹。她的死對頭,那個她曾無數(shù)次鄙夷、折辱的北境質(zhì)子,如今卻成了兵臨城下、主宰她生死的神祇。

她微微轉(zhuǎn)動僵硬的脖頸,目光投向幾步之外。她的駙馬,趙景軒,那個她傾盡所有資源,一手扶持到如今權(quán)勢地位的男人,此刻正微微佝僂著腰,臉上堆砌著近乎諂媚的、令人作嘔的討好笑容,對著城下那看不清面容的身影說著什么。風(fēng)斷斷續(xù)續(xù)送來幾個字眼:“……平息怒火……此女……罪魁禍?zhǔn)住?/p>

趙景軒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尖利,清晰地穿透呼嘯的風(fēng),直刺慕容昭的耳膜:“……只要蕭帥息怒,此等禍國妖婦,任由處置!”

話音未落,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撞在慕容昭的后腰!

“呃!”一聲短促的悶哼卡在喉嚨里。

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世界在眼前瘋狂地顛倒、旋轉(zhuǎn)。堅硬的城墻垛口瞬間遠離,變成一條模糊的、迅速上升的灰線。失重的恐懼像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緊心臟,四肢百骸都在發(fā)出瀕死的哀鳴。

下墜。

無休止的下墜。

耳邊是獵獵的風(fēng)聲,灌滿了絕望。視線最后聚焦的,是趙景軒那張驟然松弛下來的臉,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卑劣竊喜。

慕容昭的唇瓣翕動了一下,無聲地吐出兩個字,冰冷淬毒。

“蠢貨?!?/p>

然后,意識徹底被無邊的黑暗吞噬。

“嘶啦——”

一聲錦帛撕裂的脆響,異常清晰地在耳邊炸開。

慕容昭猛地吸了一口氣,如同溺水之人終于浮出水面,胸腔劇烈起伏。預(yù)想中的粉身碎骨并未到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帶著某種彈性的觸感……以及手掌下,透過撕裂的布料傳遞而來的,一片溫?zé)釄詫嵉募±怼?/p>

她下意識地收攏五指,指尖陷入那緊實之中。

身下傳來一聲壓抑的、飽含痛楚和極致憤怒的悶哼。那聲音低沉嘶啞,像被砂礫磨過,每一個音節(jié)都淬著冰棱,狠狠撞進慕容昭混亂的意識里。

“慕容昭!從我身上滾下去!”

這聲音……這聲音!

慕容昭驟然睜大雙眼。

刺目的光線讓她不適地瞇了瞇眼,隨即看清了身下的景象。

一張輪廓深刻、線條冷硬如刀削斧鑿的臉龐近在咫尺。劍眉斜飛入鬢,此刻因盛怒而緊緊蹙起,在眉心刻下深痕。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成一條毫無溫度的直線。最攝人心魄的是那雙眼睛,深邃如寒潭,此刻正死死地、毫不掩飾地鎖住她,里面翻涌著滔天的恨意,幾乎要將她焚成灰燼!那眼神,銳利得如同她墜城前看到的那片冰冷槍林。

蕭徹!

真的是蕭徹!

可眼前這張臉,年輕了許多,雖然依舊冷峻,卻少了幾分戰(zhàn)場磨礪出的滄桑和血腥戾氣,眉宇間更多的是被強行壓抑的屈辱和少年人的銳氣。他此刻仰躺在冰冷光滑的金磚地面上,墨色的質(zhì)子常服被撕扯得凌亂不堪,前襟大敞,露出線條流暢的頸項和一小片緊實的胸膛。而她,大雍最尊貴的嫡公主慕容昭,正以一種極其不堪、極其羞辱的姿勢,跨坐在他的腰腹之上!

前世最后那絕望下墜的冰冷,與此刻身下溫?zé)嵫獾恼鎸嵱|感,在慕容昭腦中激烈碰撞。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種近乎滅頂?shù)目裣菜查g攫住了她。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血液奔涌的聲音在耳膜里轟轟作響,幾乎蓋過了殿內(nèi)所有雜音。

她重生了!回到了這一切尚未開始、或者說,一切悲劇剛剛埋下種子的時刻!

“殿下!成何體統(tǒng)!快放開蕭質(zhì)子!”一個尖利刺耳、帶著虛偽驚慌的女聲在側(cè)旁響起,是太子妃柳氏。

“昭陽!你在做什么!還不快起來!”一個熟悉到刻骨、此刻卻讓她胃里翻江倒海的聲音緊接著傳來,帶著一種刻意壓低的、虛偽的擔(dān)憂。趙景軒!她的好駙馬!此刻就站在幾步之外,臉上的表情混雜著驚愕、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zāi)樂禍,以及急于撇清關(guān)系的惶恐。

慕容昭的目光緩緩掃過周圍。

雕梁畫棟,金碧輝煌。這里是東宮正殿!絲竹管弦之聲靡靡飄蕩,空氣中彌漫著酒香和熏香混合的甜膩氣息。殿內(nèi)人影幢幢,太子慕容麒高踞上首,臉上是看好戲的玩味笑容;太子妃柳氏捏著帕子,眼底的鄙夷和幸災(zāi)樂禍幾乎要溢出來;駙馬趙景軒一臉“痛心疾首”;還有許多宗室貴戚、朝廷重臣,他們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針,帶著驚詫、鄙夷、探究,密密麻麻地刺在她身上。

嘲笑、竊竊私語如同無數(shù)只細小的蚊蟲,嗡嗡地鉆進耳朵。

“……嫡公主竟如此放浪形骸……”

“……當(dāng)眾撕扯一個質(zhì)子的衣服,真是……有辱國體……”

“……蕭質(zhì)子也是可憐,被這般折辱……”

“……呵,仗著陛下寵愛,無法無天……”

慕容昭清晰地記得這一幕。前世,就是這場為北境使團接風(fēng)的宮宴。她因趙景軒被太子輕慢,又被柳氏言語擠兌,心中憋了一股邪火,多飲了幾杯。不知被誰有意無意地絆了一下,踉蹌中撞倒了獨自坐在角落的蕭徹,混亂中竟撕扯了他的衣衫。這成了整個上京城經(jīng)久不衰的笑柄,也成了她與蕭徹之間不死不休仇怨的起點。

更是她前世愚蠢的開端——為了平息這場風(fēng)波帶來的不利影響,她聽從了趙景軒的“良策”,動用母族勢力,將并無大錯的蕭徹重責(zé)三十廷杖,打入暗牢,幾乎去了半條命!那三十杖,徹底打掉了蕭徹身上最后一絲屬于少年的溫良,也打出了他眼底永不熄滅的、足以焚毀整個大雍的恨火!

前世墜城時,蕭徹那雙冰冷無波、仿佛看著螻蟻塵埃般的眼睛,再次浮現(xiàn)在眼前。那恨意,是三十廷杖和暗牢里的無數(shù)個日夜堆積起來的。

恨?

慕容昭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起一個極其細微的弧度。那弧度冰冷,帶著一種劫后余生、洞悉一切的瘋狂。

很好。恨意,是這世間最穩(wěn)固的基石,最鋒利的刀刃。

既然重活一世,既然這滔天的恨意避無可避,那為何不……好好利用?

她非但沒有如眾人所愿立刻起身,反而借著那幾杯殘酒的“醉意”,身體微微前傾,將兩人之間那點本就岌岌可危的距離徹底壓近。鼻尖幾乎要碰到蕭徹緊繃的下頜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瞬間的僵硬,以及那因極力克制憤怒而微微顫抖的胸膛下,傳來的如擂鼓般沉重的心跳。

咚!咚!咚!

那心跳聲,狂野而憤怒,帶著一種困獸般的絕望掙扎。慕容昭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冽微苦的氣息,混合著一種少年人干凈的汗意,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金磚地面的冰冷塵土味道。

周圍死寂一片。所有的絲竹聲、談笑聲都消失了,只剩下無數(shù)道或驚駭或鄙夷的目光,死死釘在他們兩人身上。太子慕容麒手中的酒杯停在唇邊,眼神幽深莫測;太子妃柳氏用帕子掩著嘴,眼中的快意幾乎要流淌出來;趙景軒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上前一步似乎想強行拉開她,卻又顧忌著什么,僵在原地。

蕭徹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恨意如同沸騰的巖漿,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噴涌而出。他喉結(jié)劇烈地上下滾動,牙關(guān)緊咬,腮邊的肌肉繃出凌厲的線條。被慕容昭撕裂的衣襟下,那片緊實的胸膛起伏得更加劇烈,皮膚下賁張的血管清晰可見,仿佛下一秒,那壓抑到極致的火山就會轟然爆發(fā)。

慕容昭卻笑了。不是平日里那種驕縱張揚的笑,而是一種近乎妖異的、帶著毀滅氣息的、只屬于地獄歸來的笑容。她無視那幾乎要將她洞穿的目光,無視身下人瀕臨爆發(fā)的殺意,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帶著涼意,輕輕撫上蕭徹因憤怒而繃緊的頸側(cè)動脈。

那皮膚滾燙,脈搏在她指尖下瘋狂跳動,如同瀕死的困獸。她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蓬勃生命力的掙扎,以及……那深埋于血脈之下、隨時準(zhǔn)備撕裂一切的兇戾。

前世墜城時的徹骨寒風(fēng),仿佛再次穿透了時空,呼嘯著刮過她的靈魂。趙景軒那張?zhí)搨握~媚的臉、城下那面染血的“蕭”字大旗、粉身碎骨的劇痛……所有畫面在腦中飛速閃回、碎裂、重組,最終凝成眼前這雙燃燒著地獄之火的眼眸。

“呵……”一聲極輕、極冷的嗤笑從慕容昭唇間溢出,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近乎殘忍的玩味。她的氣息拂過蕭徹的耳廓,壓得極低,只有彼此能聽見,如同情人間的耳語,卻淬著劇毒的冰棱:

“蕭質(zhì)子,心跳得這么快……”她的指尖惡意地在那滾燙的脈搏上輕輕一按,感受著那瞬間更加狂暴的跳動,“是恨不得……立刻掐死本宮么?”

蕭徹的身體猛地一震!那雙燃燒著恨意的黑眸驟然收縮,如同被最毒的蛇信舔舐過。他死死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這張曾經(jīng)高高在上、視他如塵埃泥淖、此刻卻帶著一種近乎瘋狂魔性的臉龐。屈辱、憤怒、殺意,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徹底看穿的驚悸,在他胸腔里瘋狂沖撞。

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遏制住那想要立刻擰斷眼前這纖細脖頸的本能沖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從地獄深處硬生生擠出來,帶著血腥味:“殿下……自重!”

“自重?”慕容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唇角的弧度越發(fā)妖異,眼底卻是一片死水般的冰寒,“本宮就是太‘自重’了……”她的聲音更低,如同詛咒的低喃,只有蕭徹能捕捉到那其中蘊含的、足以打敗一切的瘋狂,“自重到……被人推下城墻,摔得……粉身碎骨。”

蕭徹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大?。⊥葡鲁菈??粉身碎骨?這瘋女人在說什么?是酒后徹底的癲狂囈語?還是……某種他無法理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示?一股寒意,竟詭異地壓過了滔天的怒火,順著脊椎猛地竄上頭頂。

就在蕭徹心神劇震的剎那,慕容昭猛地出手!

動作快如閃電,帶著一股玉石俱焚般的狠絕!她頭上的那支赤金嵌紅寶鳳頭簪,不知何時已滑落掌中。鋒銳冰冷的簪尾,在殿內(nèi)無數(shù)燭火映照下,劃過一道刺目的寒光,帶著破空之聲,毫不猶豫地刺向她自己的咽喉!

不是刺向蕭徹,而是刺向她自己!

“啊——!”殿內(nèi)瞬間爆發(fā)出數(shù)聲驚恐的尖叫。太子妃柳氏手中的酒杯“哐當(dāng)”落地,摔得粉碎。趙景軒駭然失色,失聲驚呼:“昭陽!不可!”太子慕容麒猛地從座上站起,臉色劇變。

電光火石之間!

一只骨節(jié)分明、指腹布滿薄繭的大手,如同鐵鉗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力量,死死攥住了慕容昭持簪的手腕!那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捏碎!

是蕭徹!

他出手了!

在慕容昭的簪尖距離她那雪白脆弱的咽喉僅剩半寸之時,被他死死攔住!冰冷的簪尖懸停在空中,微微顫抖,紅寶石折射著燭光,像一滴凝固的血。

慕容昭的手腕被蕭徹攥得生疼,骨頭仿佛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然而,她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痛楚或驚慌,反而緩緩地、緩緩地綻開了一個笑容。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下驟然盛放的罌粟,美麗、妖異,帶著一種令人心膽俱寒的瘋狂和……了然。

她微微偏過頭,染著丹蔻的唇幾乎要貼上蕭徹因極度震驚和用力而繃緊的耳廓。溫?zé)岬暮粑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宮廷御酒的醇香氣息。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如同情人間的絮語,卻清晰地、一字一句地戳進蕭徹的耳膜:

“蕭徹……”她第一次喚了他的名字,不再是充滿鄙夷的“質(zhì)子”,而是這烙刻著北境風(fēng)霜的兩個字,帶著一種奇異的、掌控一切的韻律,“你看,你終究……舍不得本宮死?!?/p>

蕭徹的身體瞬間僵硬如鐵!攥著她手腕的指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虬結(jié)的青筋暴起,如同盤踞的毒蛇。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翻涌起前所未有的驚濤駭浪!震驚、被愚弄的狂怒、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徹底洞穿心思的狼狽,如同毒藤般瞬間纏緊了他的心臟。

舍不得?

荒謬!他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方才出手,只是本能!是任何一個尚有理智的人面對這種瘋狂自戕時的反應(yīng)!僅此而已!

可為什么……為什么在她那仿佛能看透靈魂的目光注視下,在她那帶著魔性低語的耳畔,他心底那最隱秘、最不愿承認的角落,竟會不受控制地……戰(zhàn)栗?

“你……”蕭徹的薄唇翕動,從齒縫里擠出一個帶著血腥氣的音節(jié),聲音嘶啞得可怕。那滔天的恨意和此刻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暴怒,幾乎要沖破他所有的理智堤防。

“噓……”慕容昭卻伸出另一只未被鉗制的手,冰涼的指尖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輕輕按在了他緊抿的、線條冷硬的唇上。這個動作,在眾目睽睽之下,比方才的撕扯更加驚世駭俗,帶著一種近乎褻瀆的親密!

蕭徹的身體猛地一顫,如同被烙鐵燙到,眼中翻騰的怒海幾乎要噴薄而出。他下意識地想甩開,想將這膽大包天的女人徹底掀翻在地!

然而,慕容昭接下來的話,卻像一道裹挾著寒冰與業(yè)火的颶風(fēng),瞬間凍結(jié)了他所有的動作和即將爆發(fā)的力量。

她的指尖依舊按著他的唇,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薄唇緊抿的堅硬線條和其下隱忍的狂怒。她的目光卻穿透了他眼中燃燒的恨火,直直刺入那最深沉的黑暗,聲音壓得極低,如同地獄深處的魔咒,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和不容置疑的裁決:

“蕭徹,”她再次喚他,目光如淬火的利刃,精準(zhǔn)地釘入他翻涌著驚濤駭浪的眼底,“收起你那無用的恨?!?/p>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蓋過了殿內(nèi)殘留的驚呼和死寂,清晰地傳入蕭徹的耳中:

“本宮給你一個機會?!?/p>

“一個……踩著趙景軒的骨頭,把太子慕容麒拉下東宮之位,”她的語速不快,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敲打在蕭徹緊繃的神經(jīng)上,“再親手……將那個把你送來當(dāng)狗一樣圈養(yǎng)的北境蕭王,”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殘忍至極的弧度,如同淬毒的刀鋒,“……也拖入地獄的機會?!?/p>

“如何?”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蕭徹的呼吸停滯了。攥著慕容昭手腕的力道,有那么一剎那,不受控制地松懈了半分。那雙燃燒著地獄業(yè)火的黑眸深處,有什么東西被這驚世駭俗的、如同魔鬼契約般的話語,狠狠劈開!

踩碎趙景軒?拉下太子?打敗北境蕭王?

每一個字眼都如同九天驚雷,炸響在他死水般沉寂、只余仇恨的心湖深處!掀起滔天巨浪!

那是他隱忍蟄伏于大雍皇宮、于無數(shù)個屈辱的暗夜里,用刻骨的恨意反復(fù)描摹過的目標(biāo)!是他靈魂深處最深的渴望!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這個女人……這個他恨入骨髓、視若蛇蝎的女人……她怎么會知道?她怎么敢說?她憑什么?!

巨大的震驚和荒謬感如同冰水當(dāng)頭澆下,瞬間壓過了滔天的怒火。他那顆被仇恨浸透、早已冰封的心臟,竟因這過于赤裸、過于誘人的“邀請”,不受控制地、劇烈地搏動了一下!

咚!

那一聲心跳,在死寂的殿內(nèi),在他自己的胸腔里,震耳欲聾。

慕容昭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中那瞬間的動搖和翻涌的驚濤。她笑了。那笑容不再妖異瘋狂,而是變成了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屬于獵手鎖定獵物要害的篤定。

她猛地用力,手腕靈蛇般一旋,竟輕易地從他那因心神劇震而稍顯松懈的鉗制中掙脫出來!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緊接著,在所有人,包括蕭徹都未能完全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蕭徹的臉頰上!力道之大,讓他的頭猛地偏向一側(cè),白皙的皮膚上瞬間浮起幾道清晰的紅痕。

死寂!絕對的死寂!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整個東宮正殿,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慕容昭卻已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如同神祇俯視塵埃。她微微揚著下巴,那張明艷不可方物的臉上,只剩下一片驕縱過后的、理所當(dāng)然的倨傲和……一絲恰到好處的、屬于“酒醉失態(tài)”的茫然與不耐。仿佛剛才那個跨坐在質(zhì)子身上低語、用金簪抵喉、拋出驚世駭俗交易的女人,只是一個荒誕的幻覺。

她甚至沒有再看地上臉頰紅腫、眼神晦暗如深淵的蕭徹一眼。仿佛他只是地上隨意可以踢開的一塊頑石。

“吵死了!”她蹙著秀氣的眉頭,聲音帶著酒后的沙啞和毫不掩飾的驕縱,目光掃過殿內(nèi)呆若木雞的眾人,最終落在臉色鐵青的太子慕容麒和眼神怨毒的太子妃柳氏身上,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跋扈,“這宮宴,悶得本宮頭疼!”

她抬手,隨意地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仿佛真的不勝酒力。然后,她的視線,如同淬了冰的刀鋒,緩緩移向一旁臉色煞白、驚魂未定的駙馬趙景軒。

趙景軒接觸到她的目光,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討好笑容:“昭陽,你醉了,為夫……”

“趙景軒,”慕容昭打斷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地響徹整個死寂的大殿,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冰冷的審視和……厭惡,“你擋著本宮的路了?!?/p>

趙景軒臉上的笑容瞬間僵死,如同戴上了一張拙劣的面具。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擋路?她……她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他!從未用這種……如同看著某種礙眼穢物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慕容昭卻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睛。她抬起手,姿態(tài)隨意地攏了攏自己有些散亂的鬢發(fā)。那支險些刺穿她自己咽喉的赤金紅寶鳳頭簪,在她指尖靈活地一轉(zhuǎn),重新穩(wěn)穩(wěn)地插回了發(fā)髻之中。紅寶石在燭光下閃爍著冰冷而妖異的光澤,映襯著她毫無波瀾的眼眸。

她邁開腳步,徑直向前走去。腳下是冰冷的金磚,步伐卻異常沉穩(wěn),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不容侵犯的尊貴氣場。所過之處,擋在前方的宗室、命婦們?nèi)缤粺o形的利刃劈開,下意識地、帶著驚懼地向兩旁退開,讓出一條通道。

沒有人敢阻攔,沒有人敢吭聲。方才那驚心動魄、詭異絕倫的一幕,徹底震懾了所有人。這位驕縱跋扈的嫡公主,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那眼神深處的東西,讓人脊背發(fā)寒。

慕容昭目不斜視,徑直穿過人群,走向殿門。夜風(fēng)從敞開的殿門外涌入,帶著初秋的涼意,吹拂起她染血的、被撕裂的宮裝衣袂。那抹刺目的紅,在殿內(nèi)輝煌的燈火映照下,如同浴血的鳳凰羽翼。

就在她的身影即將消失在殿門那沉沉的夜色陰影之中時,她腳步微微一頓。

沒有回頭。

只有一句清晰無比、帶著無盡冰冷笑意的話語,如同淬毒的冰錐,精準(zhǔn)地、毫無保留地擲向身后那依舊僵臥于冰冷金磚之上、臉頰紅腫、眼神幽暗如深淵的少年:

“蕭徹,”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殿門口回蕩,帶著一種主宰生死的漠然。

“本宮……等你來報仇?!?/p>


更新時間:2025-08-07 17:17: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