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的鐵門沒鎖,一推就發(fā)出“吱呀”的呻吟,像老人的咳嗽。林野的手電筒光柱掃過貨架,
塵埃在光里跳舞,空氣中飄著霉味和銹味,
還有股若有若無的墨香——和《潮汐圖譜》的紙味一模一樣。最里面的貨架前,
站著個穿中山裝的人影,背對著他,手里捧著本書,正是那本《潮汐圖譜》?!澳銇砹?。
”人影轉過身,不是中山裝老頭,是王小宇的爺爺,守夜人老王。
他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眼白里沒有螺旋,只有一片渾濁的紅,
“我知道你會來,這書在夢里喊了你三次?!薄澳悴皇恰绷忠斑o手電筒,
手心全是汗——老王明明在核心區(qū)和小李同歸于盡了?!笆怯洃洠崩贤跣α诵?,
露出缺了顆牙的牙床,“深潮把我的記憶存在書里了,像張舊照片?!彼_《潮汐圖譜》,
空白頁上浮現出1943年的畫面:年輕的老王蹲在觀測站門口,手里拿著貝殼,
正在聽什么,“它想讓你看這個?!碑嬅胬?,年輕的老王突然站起來,
對著大海喊:“不能用聲波!它在學!會反過來咬我們!”遠處的觀測站里,
傳出刺耳的爆炸聲,綠色的煙霧從窗戶里涌出來?!?943年的聲波實驗失敗了,
”老王的聲音低下去,“它學會了模仿頻率,
反而讓符號擴散得更快……你爺爺當年就是因為這個,才改用‘記憶當防火墻’。
”林野突然想起爺爺筆記里的那句話:“最鋒利的刀,也砍不死會學的東西?!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