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制丈夫接公婆來養(yǎng)老，我沒吭聲，
一個月后公婆立馬走了導語：丈夫是AA制的狂熱信徒，甚至他父母來養(yǎng)老，
都要求我承擔一半費用。我沒吭聲，只是一旁冷眼旁觀。婆婆嫌我飯菜不好吃，
公公嫌我沙發(fā)不舒服，我全盤接受?？蓛H僅一個月，兩位老人竟連行李都沒帶齊，
就倉皇逃離了。丈夫氣得臉都綠了，質問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只是平靜地，指了指客廳里，
那份新貼出的“家庭AA細則”。01門被推開的瞬間，
一股陳舊的、屬于另一個家庭的氣息，混雜著樟腦丸和長途跋涉的疲憊，涌了進來。
婆婆王秀琴和公公陳建國，帶著兩個被塞得變形的蛇皮袋和滿臉理所當然的笑容，
踏入了我精心設計的家。這個家，從硬裝到軟裝，每一處都凝聚著我的心血，
此刻卻像被不速之客侵占了領地。丈夫陳澤，我的丈夫，熱情地迎了上去，
接過他們手中零碎的包裹。他轉身，臉上還掛著對父母的孝順笑容，
對我說話的語氣卻輕飄飄的，像在吩咐一個下屬。“晚晚，你把爸媽房間收拾一下，
以后他們養(yǎng)老的費用，咱倆AA?！蔽叶酥璞氖?，極輕微地晃了一下。
溫熱的液體在杯壁上蕩開一圈漣漪，水汽模糊了我的視線?；闹嚫校褚话殉林氐蔫F錘，
狠狠砸在我的心口，悶得我喘不過氣。AA制。這個詞，從我和陳澤談戀愛開始，
就成了他的人生信條，也成了我婚姻的緊箍咒?？措娪?，AA。吃飯，AA。
連婚后買的房子，首付我家出的大頭，他都義正言辭地要求房貸必須按月AA。他說，
這是新時代夫妻的相處模式，公平，獨立，互不虧欠。我曾以為這是他追求平等的表現，
現在才明白，這不過是他自私到骨子里的遮羞布。如今，這塊遮羞布，
要蓋住他父母的養(yǎng)老責任了。公婆站在玄關，一臉的理所當然，
仿佛兒子的話是天經地義的圣旨。婆婆王秀琴甚至斜睨了我一眼，拉著陳澤的胳膊，
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清晰地傳到我耳朵里?！斑€是兒子孝順，不像某些人，就知道算計。
”她的眼神像兩根細細的刺，扎在我的皮膚上。我深吸一口氣，
胸腔里翻涌的情緒被我強行壓下。臉上擠出一個僵硬到幾乎要碎裂的微笑，我沒有反駁，
一言不發(fā)地轉身，走向那間我原本用作書房的客房。心，一寸寸地冷下去，
像被浸入了深冬的冰湖。第一頓晚飯，我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六菜一湯，
都是我對著菜譜研究了許久，特意為迎合老年人口味準備的。清蒸鱸魚，板栗燒雞，
蒜蓉西蘭花，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赏跣闱僦粐L了一口魚，眉心就立刻擰成了一個疙瘩，
筷子“啪”地一聲放在了碗邊?！斑@魚怎么這么腥？一股子土腥味，死不瞑目吧？
”她咂咂嘴，看向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挑剔?！巴硗戆?，你這廚藝可真得練練，
哪有我兒子愛吃的那味兒?！惫惤▏滩话l(fā)一言，像一尊沉默的佛，只顧著低頭扒飯。
但他偶爾抬起頭，掃過我的那一眼，帶著審視和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不屑，
比王秀琴的刻薄更讓我心寒。陳澤聽了婆婆的話，立刻放下自己的碗筷，
像個急于表現的孩子?！笆前⊥硗?，媽說得對，你做飯確實差點意思，下次讓媽好好教教你。
”他完全沒有看到我垂下的眼簾后，那片洶涌的波瀾。他看不到，或者說，他根本不想看。
飯后，我默默收拾碗筷，他們在客廳看電視。王秀琴陷在沙發(fā)里，不舒服地挪動著身體，
聲音又響了起來?！鞍?，這沙發(fā)也太硬了，坐得我這腰啊，跟要斷了似的。陳澤啊，
你也不給你媽換個舒服點的？你就是這么孝順你媽的？”我端著果盤從廚房走出來，
聽到這些抱怨，腳步頓了頓。我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將果盤放在茶幾上，
然后轉身回了臥室。我拿出了一個全新的筆記本，和一支筆。在客廳電視嘈雜的背景音里，
我坐在書桌前，在紙上快速地寫畫著什么。燈光下，我的嘴角，
勾起一抹連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冷笑。當晚，我躺在床上，身邊的陳澤早已鼾聲如雷。
我卻毫無睡意，白天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反復回放。他那句輕飄飄的“咱倆AA”，
婆婆那句刻薄的“不像某些人”，公公那一眼冷漠的審視。這些畫面，像一把把小刀，
在我心里反復切割。那股被我壓抑了整整三年的怒火，終于找到了一個出口，開始熊熊燃燒。
我悄無聲息地起身，走到書房，打開了我的筆記本電腦。幽藍的屏幕光映在我臉上，
我面無表情。我新建了一個文檔。光標在空白的頁面上閃爍，
我敲下了標題——《家庭AA細則》。02第二天清晨，天光微亮。我比所有人都起得早，
洗漱完畢后，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準備早餐。陳澤還在臥室里睡得正沉，呼吸均勻。
我徑直走到客廳，從抽屜里拿出昨天連夜打印好的那張A3紙，和四顆強力磁鐵?！芭距?。
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張寫滿了密密麻麻黑字的紙，被我牢牢地吸在了冰箱門最顯眼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我才走進廚房，開始慢條斯理地準備早餐，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客廳里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婆婆王秀琴是第一個發(fā)現的。她趿拉著拖鞋，
睡眼惺忪地走到冰箱前想拿瓶牛奶，目光瞬間被那張突兀的白紙吸引?！斑@是什么玩意兒？
”她嘟囔著，從口袋里摸出老花鏡戴上。公公陳建國也端著他的紫砂茶杯，
慢悠悠地踱了過來，站在她身后。我聽著客廳里的動靜，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將煎好的雞蛋盛入盤中?！凹摇彝A細則？”王秀琴的聲音拔高了，
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她一字一句地念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
“第一條：居住空間使用費。主臥，夫妻共有財產，免費。次臥，每人每日50元。
”“第二條：餐飲服務費。早餐每人10元，午餐每人20元，晚餐每人30元。
食材費另計，按當月實際消耗AA分攤?！惫掷锏牟璞黠@地抖了一下，
茶水濺出來幾滴，燙得他“嘶”了一聲。王秀琴的念誦戛然而止，她猛地轉過頭，
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死死地瞪著我。“林晚！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的尖叫聲瞬間撕破了清晨的寧靜?！拔覀兪悄愎?！你住我們兒子的房子，
還要收我們錢？你安的什么心！”我端著兩盤早餐，不緊不慢地從廚房走出來，
將盤子輕輕放在餐桌上。我甚至對她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皨?，您別激動。
陳澤不是說養(yǎng)老費用AA嗎？我這個人做事比較認真，喜歡把事情量化，這樣才清晰明了。
”我指了指那張紙?！拔抑皇前袮A的范圍細化了一下，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您看，
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是‘家庭’AA細則，對我們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陳澤被我媽的尖叫聲吵醒了，他揉著一頭亂發(fā)，打著哈欠從臥室走出來?！按笄逶绲模?/p>
吵什么呢？”他的目光落在冰箱門上，臉色瞬間就變了?！傲滞?，你搞什么鬼？
”他幾步沖過來，伸手就要去撕那張紙。我預判了他的動作，更快一步地伸出手，
按在了紙上。我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瓣悵桑瑒e動?！蔽姨鹧?，直視著他，
一字一頓地說道?！斑@是你提倡的AA制。既然要追求公平，就要一視同仁，貫徹到底。
”我的目光下移，落在那張細則的下方。“你再看看第三條。
”陳澤的視線不自覺地跟著我的手指移動。王秀琴也湊了過來。
“第三條：情緒價值與精神損失費。因單方面語言或行為，
引發(fā)家庭其他成員情緒不適、精神內耗，每次需向受害方支付精神損失費100元。
情節(jié)嚴重、用詞惡劣者，費用翻倍?！蔽铱粗牌拍菑堃驊嵟で哪槪凵衿届o無波。
她氣得胸脯劇烈起伏，指著我的鼻子，嘴唇哆嗦著，半天擠不出一個字。
公公拉了拉她的衣角，低聲勸道：“秀琴，冷靜點，冷靜點……”陳澤也愣住了，他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陌生。他試圖撕下那張紙，但我的手按得死死的。我的聲音冷了下來。
“陳澤，你敢撕，就代表你親手推翻了你自己建立的‘公平’理論。那很好，從今天起，
這個家所有的開銷，包括你父母的養(yǎng)老費，房貸，水電煤，所有的一切，都由你一個人承擔。
”我的話，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剖開了他偽善的面具，直擊他最核心的痛點——錢。
他僵住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收也不是，撕也不是?？蛷d里，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墻上的時鐘，在滴答作響，仿佛在為這場家庭戰(zhàn)爭，冷靜地計時。
03戰(zhàn)爭的號角一旦吹響，就沒有退路。早餐桌上，氣氛凝固。王秀琴為了表示她的反抗，
看都沒看我準備的牛奶和煎蛋。她從自己帶來的布包里，
摸出兩個干硬的饅頭和一小包烏漆嘛黑的咸菜，狠狠地咬了一口，像是在咀嚼我的血肉。
我沒生氣，反而點點頭，拿出我的小本本，在上面認真地記下了一筆。“婆婆，
早餐服務費已自動扣除，食材費未產生，賬目清晰，已記錄?！蔽野驯咀油频剿媲?，
讓她看了一眼。王秀琴一口饅頭正好噎在喉嚨里，不上不下，憋得滿臉通紅。午飯時間，
她故技重施，宣稱我做的飯難以下咽，提出要出去吃?！瓣悵桑銕覀兂鋈コ?！家里的飯，
我是一口都吃不下了！”陳澤一臉為難地看著我，想打個圓場。我卻微笑著，搶先開了口。
“沒問題啊，出去吃當然可以?！蔽曳_我的小本本，指著新加的一條?！安贿^，
根據細則第四條：額外服務費。如需家庭成員陪同外出用餐，需支付‘陪同服務費’，
每人每次50元。交通費、餐費等所有額外開銷，按人頭AA?！蓖跣闱俸完惤▏哪?，
瞬間從漲紅變成了鐵青。出去吃一頓飯，不僅要自己花錢，還要額外付給我“陪同費”？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敲詐！最終，他們還是選擇了在家吃我做的飯，雖然全程黑著臉，
仿佛在吃什么穿腸毒藥。晚上，好戲繼續(xù)上演。王秀琴吃飽喝足，開始在她的房間里，
扯著嗓子給她老家的姐妹打電話?！鞍パ?，你說我這什么命??！養(yǎng)個兒子有什么用哦！
娶了個攪家精！天天給我臉色看，
做的飯跟豬食一樣……”她的聲音大得整個屋子都嗡嗡作響，故意說給我聽的意圖，
昭然若揭。我沒有去跟她對罵。我只是走到客廳，拿起筆，在冰箱門的細則上，
又補充了一條。然后，我平靜地敲了敲陳澤的房門，指給他和從房間里探出頭來的公婆看。
“第五條：噪音污染費。晚十點后，在公共區(qū)域或個人房間內制造超過60分貝的噪音，
影響他人休息，每分鐘扣除10元。若內容涉及人身攻擊，引發(fā)精神損失，則按第三條標準，
另行收費?！蓖跣闱俚碾娫捖?，戛然而止。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嘴唇顫抖著，
像是看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公公也趕緊對她使眼色，示意她小聲點。
陳澤終于忍無可忍了。他把我拽到陽臺，壓低了聲音，對我怒吼。“林晚！你鬧夠了沒有？
我爸媽都被你氣病了你知不知道！”他的臉上滿是憤怒和不解。我迎著他噴火的目光，
冷靜地反問他。“陳澤，你不是最講究公平嗎？我只是把AA制貫徹到底，有什么問題？
”我的眼神很冷，冷得讓他心頭發(fā)怵?！半y道在你所謂的‘公平’里，你父母的養(yǎng)老，
就只該我一個人付出時間、精力和金錢？他們的挑剔、抱怨和噪音，
我就該無條件地默默承受嗎？那我的付出，誰來AA？”我的每一個字，都像一顆釘子，
釘進他的心里。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因為我說的每一句話，用的都是他曾經教給我的邏輯。從那天起，公婆開始刻意地避開我。
他們大部分時間都縮在自己的房間里，連出來喝口水都躡手躡腳，
生怕一不小心又觸犯了哪條細則。他們開始感受到，被那張A3紙支配的恐懼。周末，
我的閨蜜李彤來家里做客。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冰箱上那份蔚為壯觀的“家庭AA細則”。
她先是愣住，隨即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笑聲，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出來了。
她沖我豎起一個大大的拇指?！傲滞?！高！實在是高！你他媽就是我的神！
這才是真正的AA制！把那些虛偽的、雙標的所謂‘公平’，按在地上摩擦！”她的話，
像一陣穿堂風，吹散了我心頭多日的陰霾。我看著她，也忍不住笑了。是啊，
這才只是個開始。04公婆并沒有坐以待斃，他們很快開始了“反AA”斗爭。
他們自己去菜市場買了菜，回到家，占據了廚房，只做他們兩個人的份。做完飯，
鍋碗瓢盆扔在水槽里，灶臺上油污橫流，一片狼藉，然后端著碗回房間吃。
這是赤裸裸的示威。我沒有發(fā)作。等他們吃完，我才慢悠悠地走到冰箱前，
在細則上增加了新條款?！暗诹鶙l：公共區(qū)域使用及清潔費。
廚房、衛(wèi)生間、客廳等公共區(qū)域，使用者有義務在使用后恢復原樣。如需他人代為清潔，
將收取清潔服務費，廚房每次50元，衛(wèi)生間每次30元。”我寫完，
指了指廚房那一片狼藉，平靜地看著他們。王秀琴的臉氣得像個紫茄子，
她一把抓起手邊的抹布，狠狠地摔在地上?！澳?！你欺人太甚！”我微笑著回應：“媽，
這是為了維護我們共同的生活環(huán)境，也是公平的一部分。您總不希望，您用了廚房，
卻要我來打掃吧？這不符合AA精神?！弊罱K，在陳建國的勸說下，王秀琴還是咬著牙，
不情不愿地把廚房打掃干凈了。那天晚上，公公陳建國好像著了涼，夜里咳嗽不止。
王秀琴在房間里急得團團轉，想讓我去看看，或者倒杯水，但又礙于那份無處不在的細則，
不敢開口。她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故意把腳步聲弄得很響。我聽見了，但我假裝沒聽見。
直到陳澤被吵醒，不耐煩地問我怎么回事。我才從床上起來，倒了一杯溫水，拿了感冒藥，
敲了敲他們的房門。王秀琴打開門，看到我手里的水和藥，臉上剛要露出一絲緩和。
我就指了指細則的方向，輕聲說?！暗谄邨l：特殊護理服務費。
提供夜間照護、病理看護或緊急醫(yī)療協(xié)助等非日常服務，每小時收費100元，
不足一小時按一小時計算?！蓖跣闱俚哪槪查g漲成了豬肝色。公公也躺在床上，趕緊擺手，
聲音虛弱地喊：“不用不用，我沒事，喝口水就行，我們自己來?！彼麄儗幵缸约喝讨⊥矗?/p>
也不想支付這筆在他們看來是天價的“護理費”。陳澤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發(fā)現，
他父母來了一個星期，他銀行卡的余額不僅沒有因為“AA”而保住，
反而因為我精確計算的“夫妻共同生活AA”條款，被劃走了好幾筆。比如，
我新買的筆記本和打印機，作為制定和公示“家庭AA細則”的必要工具，
屬于“家庭管理”開支，他必須承擔一半。他開始感到恐慌。他把我堵在書房，
第一次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跟我說話?！巴硗?，你這樣太過分了！我爸媽年紀大了，
他們都快被你逼瘋了！你真要為了這點錢，把這個家給毀了嗎？”我抬起頭，
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瓣悵?，毀了這個家的，不是我，是你和你所信奉的‘公平’。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你忘了當初我們結婚買房，你說房貸必須AA，
精確到分。你說愛情不能凌駕于金錢之上，婚姻本質上是一種經濟合作關系。”“現在，
我只是在用你教我的理念，來經營我們的‘合作關系’。你怎么反而不適應了？”我的話，
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地扎進他的心臟。他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公婆徹底陷入了焦慮。他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研究冰箱上的細則，
生怕又增加了什么新條款。他們開始計算自己今天的“開銷”，不敢多說一句話，
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用一度電。
這個他們本以為可以作威作福、安享晚年的“兒子的家”，
變成了一個處處收費、步步驚心的牢籠。他們開始在房間里，用家鄉(xiāng)話小聲地討論著，
要不要離開這里。05他們以為自己密謀得很好，其實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我聽不懂他們的方言，但我能看懂他們臉上那份日益增長的絕望和恐慌。他們開始背著我，
偷偷給老家的親戚打電話，聲音壓得極低，像做賊一樣。
內容無非是哭訴我這個兒媳婦的“暴政”，想在親戚家找個地方“避難”。我沒有戳穿他們。
我只是在他們打電話的時候，故意在客廳里，大聲地接聽閨蜜李彤的電話?！巴?/p>
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家這幾天電費蹭蹭地往上漲，
我嚴重懷疑有人在房間里偷偷用大功率電器，比如什么電暖器、電熱毯之類的。”我一邊說，
一邊瞥向公婆緊閉的房門?！斑@可不行，這都得算進AA細則里的，回頭我得去查查電表，
看看是哪個房間的線路出了問題。”話音剛落，婆婆的房門“豁”地一下被拉開。
王秀琴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緊張地沖出來問我：“林晚，你什么意思？
我們可沒亂用你家的電！”她眼神躲閃，臉上寫滿了心虛。
我只是對著電話那頭的李彤笑了笑，說：“沒什么，我就是隨口一說?！比缓髵炝穗娫挘?/p>
對她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這一下，更讓他們坐立難安。晚上，我假裝睡著了，
實則豎著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我聽到他們翻箱倒柜的聲音，壓抑的爭吵聲，
和小心翼翼的腳步聲。他們在收拾行李，準備逃跑。第二天一早，
王秀琴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突然走到飯桌前，對我宣布。“晚晚，
我跟你爸……我們老家有點急事，得回去一趟。”她的語氣生硬，眼神卻不敢看我。
陳澤還沒來得及開口，我便放下了手里的筷子，臉上綻開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昂冒?！
沒問題，爸媽要回老家，我這就去給你們訂票。是高鐵還是飛機？我?guī)湍銈兛茨膫€最快。
”我拿出手機，熟練地打開了購票APP，一邊操作，一邊像是不經意地念叨?！芭?，對了，
根據細則第八條：養(yǎng)老服務協(xié)議提前終止條款。若服務對象單方面提前終止養(yǎng)老服務，
需向服務提供方支付一個月的服務費作為違約金。
費用按每日基礎服務費（居住+餐飲）的50%計算。”我抬起頭，看著他們?！鞍?，媽，
你們這次回去，是不打算回來了嗎？如果是的話，這個違約金……”王秀琴和陳建國的臉色，
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們沒想到，連走，都要付錢！“誰……誰說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