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前面的情節(jié)保持不變,直到天臺對峙后...)冰冷的夜風灌入天臺,
遠處城市的霓虹無聲閃爍,映照著迅青、糖衣和紫悅蒼白如鬼的臉龐。
紫悅左手握著寒光閃閃的匕首,刀尖對準了自己的脖頸,眼中是瘋狂到極致的死寂。
“結束吧?!?紫悅的聲音沙啞干澀。就在她左手即將發(fā)力的千鈞一發(fā)之際!“Cut——!
?。。。?!”一聲驚天動地的、帶著電流雜音的咆哮,如同炸雷般從天臺入口處傳來!
聲音之大,震得紫悅的動作猛地一僵!緊接著,
刺眼的大功率探照燈“唰”地一下從天臺入口打進來,瞬間將昏暗的天臺照得亮如白晝!
強烈的光線讓三人都下意識地抬手遮住了眼睛。
一個穿著熒光馬甲、挺著啤酒肚、舉著巨大擴音喇叭的中年男人沖了上來,他滿頭大汗,
臉上又是氣急敗壞又是如釋重負:“卡卡卡卡卡?。。∥业男∽孀趥?!要了命了!
這場戲過了!過了!紫悅!刀放下!那是道具!劃拉一下血漿包就爆,不是讓你真抹脖子!
你入戲太深了祖宗!” 導演的吼聲震耳欲聾,唾沫星子差點噴到紫悅臉上。
紫悅:“……”迅青:“???”糖衣:“?。?!”時間仿佛凝固了。
紫悅舉著刀的手還停在半空,臉上那視死如歸的瘋狂表情還沒來得及轉換,就徹底僵住,
混合著一種極其荒謬的茫然。她眨了眨眼,似乎才看清眼前導演那張油光滿面的胖臉。
“導…導演?” 紫悅的聲音都變調了,帶著濃濃的難以置信?!皬U話!不是我還能是誰?!
” 導演氣呼呼地沖上來,小心翼翼地掰開紫悅握著道具匕首的手,
那匕首的刀刃在強光下反射著無害的塑料光澤,“你看看!看看!這玩意兒能殺人嗎?
嚇死老子了!剛才你那眼神,嚯,我都以為你真要殉道了!入戲是好事,
但別把自己搭進去??!” 他一邊絮叨,一邊粗暴地扯開紫悅深灰色制服外套的領口,
露出里面貼著的一個小小的、鼓鼓囊囊的血漿包,“喏,按這兒!按這兒它就爆!
誰讓你真劃了?!”紫悅低頭看著自己脖子上完好無損的皮膚,
又看看導演手里那個癟掉的血漿包,再抬頭看看一臉懵的迅青和糖衣,
一大群工作人員、燈光師、舉著反光板的場務……“噗嗤…” 紫悅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笑容帶著一種脫離角色后的輕松和尷尬,剛才那股毀天滅地的殺氣瞬間煙消云散,
像個惡作劇被抓包的孩子。她抬手抹了把臉,把額前凌亂的劉海撩開,
露出一張清秀但此刻寫滿哭笑不得的臉:“對不起導演…太投入了,
真以為自己是最終Boss了?!薄澳銍標牢覀兞耍 ?迅青這時才反應過來,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她松開一直緊握著糖衣的手,
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也全是汗。糖衣沒說話,只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嫌棄地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滿“塵土”(其實是道具組撒的可食用淀粉)的衣服。
她蜜糖色的眼眸里,剛才那“冰冷刺骨的恨意”早已消失無蹤,
只剩下一種“終于下班了”的疲憊和“這戲真夠折騰人”的吐槽。“收工收工!趕緊的!
” 導演揮舞著喇叭,“場務!趕緊去下面看看!曜日!酸甜!檸趣!都怎么樣了?
別真?zhèn)耍 睂а莸脑捯魟偮?,天臺入口就傳來一陣喧鬧?!皝砝瞾砝玻а菸覜]事!
” 只見曜日頂著一頭亂糟糟、沾滿彩色碎屑(模擬爆炸碎片)的金發(fā),
活力四射地蹦了上來,臉上笑嘻嘻的,哪有一絲“粉身碎骨”的樣子。她身后,
酸甜被兩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身上那幾根“貫穿”身體的“鋼筋”,
原來是精心設計的、帶有伸縮機關和假體皮膚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