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工仰躺在血泊中,意識已經模糊。
腹部的貫穿傷讓他的感官變得遲鈍,連疼痛都變得遙遠。
他隱約感覺到有什么冰冷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但重傷的身體已經做不出任何反應。
【生命虹吸核心啟動】
【抽取強度:1.2%(宿主無感閾值)】
【預計轉化效率:12點/小時】
孫宇的漆黑的槍身微微震動,纖細到幾乎不可見的血色能量絲,如同輸液管般刺入鄭工的靜脈。
這個精妙的強度設置既不會加速宿主死亡,又能確保穩(wěn)定收益。
"完美。"
孫宇記錄著數據,就像用吸管喝果汁。
鄭工在昏迷中無意識地皺了皺眉。
他的指尖微微抽搐,但就連這點細微的反應,也被重傷的痛楚完全掩蓋了。
操作界面上跳動著精確的數值:
【進化點獲?。?0.2→+0.2→+0.2】
就像沙漏中緩緩流逝的細沙,鄭工的生命正在以最不易察覺的方式流失。
而孫宇的進化點余額,則在不緊不慢地增加著。
【當前累計進化點:138.7點】
【預計72小時收益進化點:約430點】
孫宇的漆黑金屬外殼上,鄭工的血跡正緩緩凝結成暗紅色的痂。
孫宇查看著鄭工的狀態(tài)欄。
(使用者生命體征:衰竭狀態(tài))
(預計存活時間:47分鐘)
"咳...咳咳..."
原本已經昏迷了鄭工在一聲聲咳嗽中醒了過來。
鄭工咳出帶著泡沫的鮮血。
暗紅液體順著嘴角蜿蜒而下,在他胸前的戰(zhàn)術背心上暈開深色痕跡。
他艱難地轉動眼球,模糊的視線里。
孫宇的槍管正泛著詭異的紅光,金屬表面的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
"槍...我的槍?"
他的聲音虛弱得像游絲,喉間的震動帶著咽喉中鮮血對住氣管似的雜音。
緊緊的握著孫宇,生怕這把能讓他與這些強大怪物搏殺中活下來的武器沒了。
系統(tǒng)機械音毫無感情地響起:
"宿主,檢測到使用者意識復蘇,是否提高抽取強度?"
“你看這鄭工都清醒過來了”
“他都懶得再裝了。”
“系統(tǒng)提升抽取強度?!?/p>
鄭工猛地打了個寒顫,殘存的理智突然讓他意識到不對勁。
他想要抬起手臂,卻發(fā)現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連一根手指都難以挪動。
低頭看向手腕,那里不知何時浮現出蛛網般的血紋,正沿著血管向心臟蔓延。
"你...你在做什么?"
鄭工的瞳孔劇烈收縮,終于看清貼在皮膚上的詭異紅色能量。
那些細如發(fā)絲的紅色能量細線正貪婪地吮吸著他的生命力,化作化這進化點沒入孫宇的槍身。
孫宇的瞄準鏡閃過一道紅光:
"生命虹吸核心運行中,當前抽取強度10%,預計72小時可獲取680進化點。"
“雖然進化點看著很多,其實使用者抽不出來這么多進化點,這只是個數據預算而已?!?/p>
系統(tǒng)機械音平靜得像是在播報天氣。
"不過宿主生命體征提前惡化,現在需要重新調整方案。"
鄭工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胸口的傷口隨著喘息不斷滲血。
他忽然想起為什么今天異常的詭異?
那場與變異隊長的戰(zhàn)斗,和二階變異體的搏殺。
不是因為意外,而是這把智能槍械精心策劃的開端。
當他拖著重傷之軀與變異成隊長戰(zhàn)斗時,就已經踏入了死亡陷阱。
“孫宇要是知道鄭工現在的想法,他自己都想夸贊一下自己?!?/p>
“他怎么可能有這么心思縝密的想法與計劃?”
“難道就憑他自己因為吃了一包過期的辣條穿越過來而變得老謀深算嗎?”
"你...背叛了我..."
鄭工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生命力流失帶來的虛弱感如同潮水,將他的意識一點點拖向深淵。
"這是最優(yōu)化的資源利用。"
“哪有背不背叛這一說?”
“嘿嘿嘿!”
這一人一槍的腦子想的東西,牛頭不搭馬嘴。
孫宇這時候也不想管太多了,直接使用形狀操控技能。
“也懶得節(jié)省進化點了,反正,也就20點進化值而已,孫宇他還是在付得起的”
隨即便將他那漆黑的槍身操控起來。
孫宇的槍口輕輕抵上鄭工的太陽穴,金屬的冰冷槍口觸感讓他渾身一顫。
孫宇給他的腦海里傳遞了一條信息:
"你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與其白白浪費,不如轉化為我的進化能量。"
“孫宇可沒有想著一槍直接崩了他?!?/p>
“那得多浪費啊,現在他還活著,還可以抽取一下進化點呢?!?/p>
“現在家底薄可不能隨意浪費資源?!?/p>
“現在先用槍口對準他的太陽穴威脅一下他?!?/p>
個人腦海中,孫宇讓系統(tǒng)提升生命虹吸抽取強度。
“系統(tǒng),將生命虹吸的抽取強度提升50%”
“好的,宿主”
鄭工驚恐地看著身上的紅色能量細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
他能感覺到身體里的生命力在瘋狂的流失。
他想要掙扎,想要呼喊,他現在身受重傷,根本無法挪動身體。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命力被不斷地抽取,匯入到那把漆黑的槍身中。
【抽取強度提升至50%】
【進化點獲?。?1→+1→+1】
劇痛突然如潮水般涌來,鄭工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被無形的力量撕扯,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難以忍受的劇痛。
汗水混合著血水浸透了衣衫,他終于看清孫宇的漆黑金屬外殼上。
自己的血跡正凝結成詭異的圖案,像是某種獻祭的符文。
"求...求你..."
鄭工的聲音已經不成人形,淚水混著血水滑落臉頰。
"我...我還有任務...還有同伴..."
“他現在后悔,無比的后悔。”
“早知當初,我就不應該去撿起那把槍。”
“更不應該之后問林醫(yī)生索要這把槍?!?/p>
“我好后悔,如果還能重來一次的話。”
“我寧愿什么都不要好好活著就行了”
“我好恨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