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磨嘰了!吃飯去!"
“要是去晚了,鍋底都沒得舔?!?/p>
陳隊長踹開宿舍鐵門,門框脫落的墻皮簌簌落在鄭工肩頭。
陳隊長話音也是剛說完就拿著自己的飯盒直接沖向了食堂。
老周他們看見陳隊長已經沖向食堂了。
也紛紛拿起自己銹跡斑斑的餐具,踩著地面結塊的污漬魚貫而出。
他們的鞋子碾碎墻角的變異蘑菇,紫黑色汁液濺在斑駁的墻面上,像極了干涸的血漬。
【變異蘑菇:蔓延菇】
蔓延菇菌蓋灰黑半透明,直徑5-10cm,表面布滿白色菌絲,柔韌菌柄能在墻縫、銹蝕處生長。
其熒光藍色孢子遇水瘋狂繁殖,24小時可分裂出百株幼菇,迅速覆蓋成蘑菇毯。
它不挑環(huán)境,輻射區(qū)、強酸地帶都能扎根,甚至分解混凝土獲取養(yǎng)分。
此菇,觸感濕滑,不會釋放毒素。
卻不能作為食物食用,因為使用過它的人都會,身上會長出包,逐漸成為蘑菇的一部分
鄭工故意放慢腳步,余光瞥見阿華用繃帶裹著的罐頭。
那是他偷偷藏了好久的食物。
此刻正被幾個新來的人員盯著,眼神里藏著豺狼般的貪婪。
鐵皮食堂的波紋板在風中吱呀作響,腐臭味混著酸氣撲面而來。
"排好隊!每人一勺!"
炊事員張策的撬棍在鐵鍋上敲出刺耳的聲響。
鍋底的灰綠色濃湯晃動著,邊緣黏著的蛆蟲在顫抖中掉入湯里,濺起幾滴帶著腐臭的汁液。
陳隊長早已沖到隊伍最前面,軍用飯盒"咚"地砸在臺面上,震得蛆蟲碎尸四處飛濺。
他舀起滿滿一勺濃湯,碗底沉淀的黑色顆粒像是未消化的金屬碎屑。
卻連眼皮都沒眨就灌進嘴里,喉結滾動時發(fā)出野獸般的吞咽聲。
隨著陳隊長那野獸般的吞咽聲落下,鐵皮食堂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變異獸嘶吼聲打破了這份死寂。
人們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他那滿足而扭曲的臉上,仿佛在看一場無法逃離的噩夢。
人群中有人小聲的竊竊私語:
“這鬼塊狀湯的口感和味道一直都是很難吃?!?/p>
角落里幾個衣衫襤褸的人縮成一團,交頭接耳的聲音壓得極低。
其中一人偷偷瞥向不遠處捧著湯碗的陳隊長。
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而且咱們都是硬著頭皮往下咽,為什么今天陳隊長吃得這么津津有味?”
“難道是今天廚房那群家伙的廚藝有所提升了?”
“把這難吃的鬼塊狀湯變成了美味佳肴嗎?”
“還是說陳隊長的口味開始變得獨特了?!”
忽然旁邊的人就猛地捂住他的嘴,警惕地環(huán)視四周:
“不想活了?!別亂說話!”
“讓陳隊長聽到了,有的你好果子吃?!?/p>
可眾人眼底的疑惑,卻和鐵鍋里翻涌的詭異氣泡一樣,咕嘟咕嘟直往上冒。
鄭工站在原地,目光復雜地望著陳隊長,心中感覺怪怪的。
他緩緩挪動腳步,加入到排隊的隊伍中。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才那一幕。
那鍋底的灰綠色濃湯,那些掉入湯中的蛆蟲。
以及陳隊長那毫不猶豫吞咽的動作,都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
“難道今天的鬼塊狀湯真的很好吃?”
“鄭工,你怎么還愣著?趕緊的啊!”
老周在隊伍中回頭催促道。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但更多的是對現實的無奈接受。
鄭工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加快了腳步。
他排在隊伍末尾,目光無意識地掃過每一個人。
他們臉上或麻木、或絕望、或貪婪的表情,都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個末日世界的殘酷與無情。
輪到鄭工打飯時,炊事員張策手中的撬棍已經在鐵鍋上敲得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他面無表情地將一勺濃湯舀進鄭工的有點生銹了飯盒里。
那湯里依舊漂浮著幾只未完全死透的蛆蟲,在微弱的陽光下閃爍著惡心的光澤。
鄭工接過飯盒,手指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
然而,當他準備將那一勺濃湯送入口中時。
就在這時候。
一陣突如其來的喧嘩聲打破了鄭工的動作。
只見一個新來的年輕人突然沖到了隊伍前面,一把搶過炊事員張策手中的勺子,狠狠地砸向了鐵鍋。
“這是什么玩意兒?!”
“我們吃的就是這些垃圾嗎?!”
這位年輕的人憤怒地咆哮著,他的臉上寫滿了不甘與憤怒。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聚焦在那個年輕人身上,仿佛在看一個即將走向毀滅的瘋子。
陳隊長見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個守衛(wèi)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瞪著他。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在這末日里,有的吃就不錯了!”
“你還挑三揀四?!”
陳隊長的聲音如同雷鳴般在食堂內回蕩,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那個年輕人被陳隊長的氣勢所震懾,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然而,他眼中的憤怒與不甘卻并未因此消退。
他用力掙脫陳隊長的束縛,大聲喊道:
“我們不應該這樣活下去!”
“我們應該想辦法改變!”
“而不是在這里吃這些令人作嘔的東西!”
他的聲音在食堂內回蕩著,激起了一陣陣漣漪。
人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有的表示贊同,認為應該尋找更好的生存方式。
有的表示無所謂的樣子,直接擺爛
不過更多的是嘲諷,在這鬼世界,能活著就不錯了。
“弱肉強食世界,弱者是沒有話語權?!?/p>
“明明是一個弱者,卻還想要更好的待遇?!?/p>
“簡直愚蠢?!?/p>
鄭工站在人群中,內心涌動著復雜的情緒。
他望著那個勇敢的年輕人,心中既有敬佩也有擔憂。
他知道,這個年輕人的話觸動了很多人內心深處的渴望與不安。
但他也清楚,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改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在孫宇的眼里,他猜測,這個年輕人應該是一位穿越者。
很有可能是那種沒怎么經歷過社會毒打的溫室小花朵。
要不然也不會在這食堂內鬧事。
隨后這個年輕人就被陳隊長和巡邏守衛(wèi),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