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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聲音?”
傅深心頭一跳,仿若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
他正要吩咐保鏢去查看,就被白柔抱住胳膊。
“阿深哥哥,今天是我們最重要的日子,能不能不要為了別人分心?”
望著白柔那雙盛滿水霧的眼,傅深心疼了。
白柔是孤兒,又被沈知意誣陷到抑郁,頂著外人亂.倫的罵聲,無名無分地跟著他,他虧欠白柔太多。
放下那種怪異的感覺,他拿過侍應(yīng)生手中的話筒。
“我傅家絕對不允許有這種放.浪形骸的女人,我傅深從不做別人備用選項,我宣布——”
瞬間現(xiàn)場安靜下來,無數(shù)雙眼睛落在傅深身上,等著他后續(xù)的話。
他從懷中拿出上千萬的戒指,半跪在白柔面前。
“柔柔,你愿意嫁給我嗎?”
全場嘩然。
白柔夸張捂住嘴,大聲,“我愿意!”
鉆戒戴在無名指上,最后報復(fù)完美謝幕。
人群只安靜一瞬間,又恢復(fù)熱烈的討論。
“傅總一片真心給沈知意真是喂了狗,還不如發(fā)現(xiàn)身旁人的好,白小姐比沈知意好千倍萬倍?!?/p>
“傅總終于找到對的人,恭喜恭喜?!?/p>
白柔踩著沈知意擺平所謂亂.倫輿論,婚紗下火紅的花瓣宛如沈知意的血。
漂亮煙花在兩人頭頂綻放開來,當神父詢問傅深愿不愿意迎娶白柔,一生忠于她,保護她時,傅深卻遲疑了。
面前新娘穿著漂亮婚紗,頭發(fā)蓋住漂亮的臉,有種朦朧的美麗。
分明是自己渴求了半輩子的女人,可在這個時候,傅深腦海中浮現(xiàn)的竟然都是沈知意的臉。
沈知意將一顆真心捧給她,像一只漂亮的蝴蝶落入蛛網(wǎng),蝴蝶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到來,羞澀地對蜘蛛展露真心。
因為他一句不喜歡女人拋頭露面,沈知意辭去工作,為他吸收羹湯。
因為他胃不好,應(yīng)酬后沈知意頂著高燒為他燉湯,最后與暈倒在廚房。
七年時間,曾經(jīng)忽略的點點滴滴如潮水一般涌過來,傅深的心臟仿若被一只手攥緊,疼得有些難以呼吸。
他是不是......對沈知意太殘忍了。
白柔察覺到他的游離,掀開頭紗。
“在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候,你竟然在想沈知意,你是不是......真的愛上她了?”
傅深回神,他浪.蕩模樣都是偽裝出來的,骨子里對感情始終如一,不然也不會因為白柔,算計了沈知意七年。
唾棄自己的精神出軌,他溫柔捧起白柔的臉,鄭重回應(yīng)神父。
“我愿意?!?/p>
不等神父宣布新郎親吻新娘,傅深已經(jīng)提前一步彎腰,鄭重地吻在白柔的唇上。
“不許胡思亂想,我的人,我的心,自始至終都是你一人的?!?/p>
白柔破涕為笑,“這場婚禮有別的女人影子,我不滿意,你要補給我一場更盛大的婚禮。”
“好?!?/p>
傅深縱容地蹭了蹭她鼻尖。
白柔的戶口簿上身份從養(yǎng)女變成兒媳,光明正大住進傅深的房間。
站在別墅門口,傅深緊張一瞬,他有些害怕看見沈知意。
推開門,并沒有對上沈知意失望的眸子,傅深松了一口氣,心中莫名空落落。
他不受控制向傭人問,“沈知意呢?”
傭人一頓,“夫人......沈小姐她許久沒有回到別墅,我也不清楚......”
握緊拳,傅深卻嗤笑出聲。
“欲擒故縱也要看自己配不配,不回來也好,省得我再將她攆出去?!?/p>
他對著鏡子整理本就服帖的西裝,冷漠吩咐。
“把那個女人所有東西都扔出去,不要礙了柔柔的眼?!?/p>
“是。”
傭人里里外外地忙碌,到最后只收拾出一些沈知意置辦的擺件。
屬于沈知意的東西少得可憐,只有一副她親手繪制的油畫。
油畫上是兩人結(jié)婚時候的場景,她戴著廉價戒指,卻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傅深,仿若看著自己全世界。
傅深只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冷漠吩咐,“都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