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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駛回別墅時,車廂內(nèi)滿是低氣壓。
“老公,沈柔茵還是不肯嗎?”孟知頌委屈地搖了搖男人的手臂。
可是不知為何,那一刻的靳修白看著手機上無人回應(yīng)的短信,心頭莫名劃過一絲不安。
他輕揉眉心,嘆了口氣:“頌頌,你喜歡陽光房,我可以帶你回園林別墅,你想要紅寶石戒指,我再給你買就是了,你又何必要去跟茵茵搶?”
孟知頌眼眶紅了一圈:“我哪有要搶!我知道你心里真正愛的是沈柔茵,你放不下她,你心疼她!”
“好,既然如此,那我離開,你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她忽然發(fā)起脾氣,執(zhí)意要下車,直到靳修白認輸般將她攬進懷里:“好了好了,你這身體生不了氣,我給她打電話便是?!?/p>
他說著,點開沈柔茵的號碼便撥了出去,可傳來的機械女聲,卻讓他徹底愣住——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p>
那一刻,心里的不安驟然擴大。
直到車子駛回別墅,靳修白甚至沒等孟知頌,邁著長腿快速下了車。
他飛快跑上樓:“沈柔茵,為什么不接電話?你到底......”
說著,他一腳踢開主臥的門,剩下的話語自覺卡在了喉間。
只見那臥室早已被收拾干凈,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一瓶不剩,雙人床上的絲絨四件套被取了下來,整個房間里,竟沒有半點居住的痕跡......
他厲聲喊來傭人:“太太呢?”
“先生,您說的是......哪個太太啊?”傭人小心翼翼的反問。
“什么哪個太太?除了沈柔茵還能有誰?!”
傭人張張嘴,卻在看到上樓的孟知頌后,急忙換了語氣:“啊,您是說沈小姐啊,她最近幾天都沒有回來,只今天上午回來了一趟,取了行李后便一個人離開了?!?/p>
“對了,她離開前,在客廳里留下了這個......”
靳修白看向傭人取來的首飾盒,里面安靜擺放著一枚戒指。
殷紅的寶石仿佛一滴血淚,靳修白的目光不免被刺到,聲音有些發(fā)緊:“她留下了婚戒?她拿行李做什么?”
也是這一刻,他恍然意識到,好像從沖進這間別墅的那一刻開始,目之所及之處,所有屬于沈柔茵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他正要去查看,孟知頌卻輕輕拉住了他:“這還不明顯嗎?沈柔茵明顯是在賭氣,鬧離家出走??!”
那一刻,靳修白的不安似乎被按下了暫停鍵,他眉頭蹙起,掙扎過后徹底冷了臉色。
離家出走?
好,她既然如此不懂事,那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靳修白快速撥通助理的電話:“現(xiàn)在,把沈柔茵的卡全部停掉!”
對面愣了一下:“可是靳總,沈小姐的老師已經(jīng)......”
可他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電話便已被掛斷了。
之后的一周,靳修白寸步不離地陪在孟知頌的身邊,他帶她去拍賣會,豪擲上億元拍下一整套首飾,他送她自帶停機坪的別墅,買下全城的煙花只為一場動人的表白......
他把愛意做到轟轟烈烈、人盡皆知,以此來刺激沈柔茵,逼她現(xiàn)身,可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
她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銀行卡被他停掉了,她就不需要錢嗎?她又該如何生活?
想到這,正在廚房煲湯的靳修白忽然被燙了下。
滾沸的湯水灑在手背,迅速紅了一片。
他驚呼出聲,快速打開涼水沖洗,可就算這樣也難以壓下那火辣辣的疼痛。
而靳修白,就這樣愣住了......
腦海中不覺回想起那天在醫(yī)院,情緒激烈的家屬將滿滿一壺?zé)崴疂娺^來時,他為了保護孟知頌躲開了。
熱水盡數(shù)潑在了沈柔茵身上,也是這般,燙到紅腫。
可她一聲也沒吭,任憑皮膚上起了水泡,她只用一種近乎執(zhí)拗的淚眼看向他。
而他是怎么做的?
他眼里只有孟知頌,甚至抱著毫發(fā)無傷的女人跑去檢查。
原來,被熱水燙到竟是這樣疼嗎?
這一刻,靳修白的心臟像是被什么給蟄了下,他短暫思考,隨后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把太太的銀行卡解封吧,順便再打一千萬進去?!彼D了下:“再派幾個人去查一查她的下落。酒店的登記,又或者是租房記錄......”
燜鍋里正燉著蟲草烏雞湯,靳修白盛了一小碗,剩下的,又吩咐傭人放進冰箱里給沈柔茵留好。
畢竟沈柔茵最喜歡他煲的湯,他總得哄哄她。
做完這一切,他端著那碗湯出了廚房。
可此刻的客廳里,卻不止孟知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