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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凡,到你了。”大師姐旺仔小喬的聲音清亮如玉石相擊,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她身著月白道袍,腰間懸著一柄鑲嵌著藍(lán)寶石的長劍,墨發(fā)高束,露出光潔的額頭,

一雙杏眼掃過場中那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粗布短打的少年時,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站在測試石前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氣,胸腔微微起伏。他叫陳凡,入宗已有八年,

卻始終停留在煉體七層,是整個內(nèi)門弟子中公認(rèn)的 “廢材”。八年時間,

與他同期入門的弟子早已突破煉體境,踏入筑基期,御劍飛行、吞吐靈氣已是家常便飯,

唯有他,還在煉體境的泥潭里掙扎?!昂?!”陳凡低喝一聲,右腿猛地踏地,

青石板應(yīng)聲裂開一道細(xì)紋。他擰身轉(zhuǎn)腰,將全身力氣匯聚于右拳,臂膀上的肌肉賁張,

爆出虬結(jié)的線條,帶著破風(fēng)之聲狠狠砸向測試石。“嘭!”悶響過后,測試石紋絲不動,

石身上的靈光甚至沒有泛起一絲漣漪。演武場上頓時響起一陣壓抑的嗤笑聲?!昂牵?/p>

我就說吧,煉體七的廢物,再練十年也還是個廢物?!?旺仔小喬抱著胳膊,

語氣里的嘲諷毫不掩飾,“陳凡,你入宗八年,這測試石就沒給過你半點回應(yīng),

你難道就沒點數(shù)嗎?”陳凡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緩緩握緊,指節(jié)泛白。

他能感覺到背后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背上。他張了張嘴,

想說自己昨晚又練到了子時,想說自己的拳頭比上個月更有力了,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大師姐說的是,弟子…… 還需努力?!?他低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旺仔小喬冷哼一聲,轉(zhuǎn)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個清冷的背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

該干嘛干嘛去?!钡茏觽円矟u漸散去,演武場上很快就只剩下陳凡一人。

他抬頭望著那尊冰冷的測試石,眼眶有些發(fā)熱。八年了,他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扎馬步,

揮拳三萬次,用浸了藥水的冷水泡澡,忍受著肌肉撕裂般的疼痛,

可修為就像被釘死在了煉體七層,紋絲不動?!罢娴摹?就這么沒用嗎?” 他喃喃自語,

一拳砸在地上。就在這時,他眼角的余光瞥見測試石背面,

一道細(xì)微的裂痕正從底部緩緩向上蔓延,裂痕周圍,隱隱有淡金色的光芒流轉(zhuǎn),

只是轉(zhuǎn)瞬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陳凡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

那裂痕卻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笆俏已刍藛??” 他皺起眉頭,

心里卻莫名地升起一絲希望。測試結(jié)果公布后,陳凡果然被分到了雜役院。

玄天宗的雜役院坐落在宗門最偏僻的西麓,這里住著的都是些資質(zhì)平庸或者犯了錯的弟子,

平日里負(fù)責(zé)砍柴、挑水、燒火、打掃這些粗活。院子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火氣和汗水味,

與內(nèi)門弟子居住的清雅別院簡直是天壤之別?!皢?,

這不是咱們玄天宗‘大名鼎鼎’的陳凡嗎?怎么也來跟我們這群粗人混了?

” 一個身材魁梧的雜役弟子抱著胳膊,不懷好意地笑道。周圍的人也跟著哄笑起來。

陳凡沒有理會他們的嘲諷,默默地走到自己被分配到的那間破舊小屋前。屋子很小,

里面只有一張木板床和一張缺了腿的桌子,墻角還結(jié)著蜘蛛網(wǎng)。他放下簡單的行囊,

拿出一塊粗糙的青石,開始了每天雷打不動的修煉。扎馬步、揮拳、踢腿,

每一個動作都做得一絲不茍,汗水很快浸濕了他的粗布短打,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路過的雜役弟子見了,無不嗤之以鼻?!岸蓟斐蛇@樣了,

還練個什么勁?” “就是,煉體七又怎么樣?還不是個雜役?” “我要是他,

早就卷鋪蓋下山了,何必在這受這份罪?!标惙渤涠宦?,依舊專注地練著。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只要還在玄天宗,只要還有機會,他就不能放棄。有一次,

他挑著水往內(nèi)門走,恰好遇到了幾個以前的同門。他們穿著光鮮的道袍,腰間掛著法器,

看到陳凡挑著水桶,腳步都頓了一下?!瓣惙??” 其中一個圓臉弟子有些驚訝,

隨即嘆了口氣,“別練了,你真不是這塊料。下山找個好人家,娶個媳婦生個娃,

不比在這遭罪強?”另一個高個弟子也附和道:“是啊,修煉一途,天賦最重要。

你沒有靈根,就算再努力也沒用,何必呢?”陳凡停下腳步,擦了擦額頭的汗,

臉上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多謝師兄好意,只是我覺得,只要堅持下去,總會有希望的。

”“唉,真是執(zhí)迷不悟。” 圓臉弟子搖了搖頭,不再多勸,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陳凡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眼神卻更加堅定。他知道自己笨,

沒有別人那樣的天賦,但他相信,勤能補拙。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陳凡每天除了完成雜役院的活計,剩下的時間都用來修煉。他的拳頭越來越硬,

步伐越來越穩(wěn),身上的肌肉也越發(fā)結(jié)實,但修為依舊停留在煉體七層,沒有絲毫突破的跡象。

直到那一天,平靜的生活被徹底打破。那天下午,陳凡正在后山砍柴,

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抬頭一看,

只見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小道童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瓣悺?陳凡師兄!

” 小道童跑到他面前,扶著膝蓋大口喘氣?!笆切〉劳。趺戳??這么著急?

” 陳凡放下斧頭,疑惑地問道。小道童緩了口氣,拉著陳凡的胳膊就往山上跑:“別問了,

快跟我走!老祖有急事找你!”“老祖?” 陳凡愣住了。玄天宗老祖是宗門的定海神針,

早已不問世事,潛心修煉,怎么會突然找自己這個雜役弟子?他心里滿是疑惑,

但還是跟著小道童快步向山頂?shù)睦献娑锤苋ァ@献娑锤挥谛熳谧罡叩纳椒逯畮p,

云霧繚繞,靈氣濃郁得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洞府外刻著繁復(fù)的符文,散發(fā)著古老而威嚴(yán)的氣息。

陳凡跟著小道童走進洞府,只見洞府中央的石床上坐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

正是玄天宗老祖。老祖臉色蒼白,嘴角帶著一絲血跡,顯然是受了傷。而在洞府的另一邊,

一個穿著黑色勁裝、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漢子被捆仙索捆著,正一臉怒容地盯著老祖。

“老祖,您找我?” 陳凡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祖睜開眼睛,看了陳凡一眼,

又看了看那個被捆著的漢子,笑道:“陳凡啊,我給你找了個對手,讓你練練手。

我已經(jīng)把他困住了,你放心上吧?!标惙层蹲×耍戳丝茨莻€漢子,

只見那漢子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兇悍的氣息,眼神凌厲如刀,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普通的對手。

“老祖,這……”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漢子打斷了。那漢子嗤笑一聲:“老頭,

你這是在羞辱我嗎?讓一個煉體期的小娃娃跟我單挑?”老祖捋了捋胡須,

淡淡道:“你先打贏他再說吧。”陳凡瞬間覺得自己被戲耍了。這漢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怎么可能是給自己練手的?他剛想開口問清楚,卻被老祖用眼神制止了。

老祖對他使了個眼色,然后對那漢子道:“他只是我宗門里的一個雜役,家里有點情況,

性子野了點,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一大把年紀(jì)了,還能騙你不成?”陳凡這才松了口氣,

原來是個雜役啊,難怪穿著打扮這么普通。他頓時自信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

做著熱身動作。那漢子見狀,以為陳凡是在挑釁他,頓時怒喝一聲,

身上爆發(fā)出一股強大的氣息,竟然硬生生掙脫了捆仙索!“嘭!”捆仙索被震斷,

掉落在地上。那漢子活動了一下手腕,獰笑道:“老頭,你果然沒騙我,

這小娃娃確實有點意思?!标惙脖贿@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但隨即又鎮(zhèn)定下來。

不就是個雜役嗎?就算厲害點,自己煉體七層也不是吃素的。他擺開架勢,

沉聲道:“請指教!”那漢子咧嘴一笑,身影一閃,就向陳凡沖了過來。他的速度極快,

帶起一陣勁風(fēng)。陳凡不敢大意,雙拳齊出,迎了上去?!班?!”兩人拳拳相撞,

發(fā)出一聲悶響。陳凡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手臂一陣發(fā)麻,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三步。

而那漢子卻紋絲不動,只是挑了挑眉:“有點力氣,不過還不夠?!闭f著,他再次沖了上來,

拳腳并用,攻勢凌厲。陳凡咬緊牙關(guān),憑借著多年苦修的煉體功夫,勉強抵擋著。

他的動作雖然不夠精妙,但每一拳每一腳都蘊含著千鈞之力,而且韌性十足,

無論被打倒多少次,都能立刻爬起來,繼續(xù)戰(zhàn)斗。兩人你來我往,打了足足半個時辰。

陳凡身上已經(jīng)添了好幾道傷口,嘴角也溢出了血跡,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亮?!安诲e不錯,

比我想象中能打?!?那漢子停下腳步,喘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贊許,

“不過打你這種剛?cè)腴T的,竟然用了這么久,看來我還是得加練。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的布袋,扔給陳凡:“這個給你,五十斤的負(fù)重,回去好好練練。

”陳凡接住布袋,只覺得入手一沉,差點沒拿穩(wěn)。他掂量了一下,驚訝道:“還挺沉啊。

”老祖這時開口道:“陳凡,切記,萬萬不可告訴別人你來過這里,

也不可告訴別人這負(fù)重的事。”“弟子明白?!?陳凡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布袋系在腰間。

那漢子看了看陳凡,又看了看老祖,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洞府外。

陳凡這才松了口氣,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對老祖道:“老祖,這雜役好厲害啊,

我竟然打不過他。”老祖笑了笑,沒說話。陳凡又道:“看來我還是得好好練啊,

連個雜役都打不過,真是太沒用了?!彼睦镏?,那個被他當(dāng)成 “雜役” 的漢子,

正是魔教副教主!而他腰間的那個布袋,看似只有五十斤,實際上卻被老祖動了手腳,

里面加持了整整四千萬斤的重力!而此時,已經(jīng)離開玄天宗的魔教副教主,正站在云端,

眼神陰鷙地看著玄天宗的方向?!皼]想到那個小娃娃竟然有如此韌性,難怪老祖會護著他。

” 他喃喃自語,“不過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什么。待我傷勢恢復(fù),定要踏平玄天宗!

”幾日后,玄天宗大殿前,聚集了不少弟子。大殿的臺階上,旺仔小喬身著一襲白衣,

面無表情地站著,手里拿著一份名單。陳凡也在人群中,他心里有些忐忑。

自從上次和那個 “雜役” 打完之后,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雖然修為依舊停留在煉體七層,但力氣卻好像大了不少,而且恢復(fù)能力也變強了。

但他也聽說,宗門最近要進行一次大清洗,要把那些資質(zhì)平庸、沒有潛力的弟子逐出宗門。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從即日起逐出宗門?!?旺仔小喬的聲音響起,

冰冷而不帶一絲感情,“蕭炎、陳平安、葉辰……”一個個名字從她口中念出,

被念到名字的弟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有的甚至當(dāng)場癱倒在地。陳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緊張地攥著拳頭,心里默念:“不要有我,不要有我…… 我雖然愚鈍,但日夜苦修,

應(yīng)該不會被驅(qū)逐的。”“陳凡。”當(dāng)這個名字從旺仔小喬口中念出時,

陳凡只覺得腦袋 “嗡” 的一聲,一片空白?!安弧?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拖下去?!?旺仔小喬面無表情地說道?!按髱熃?!大師姐不要啊!

” 陳凡猛地反應(yīng)過來,掙扎著喊道,“我不要走!我在玄天宗待了八年,

我每天都在努力修煉,我沒有偷懶!為什么要趕我走?”這時,

人群中一個斷了一條胳膊的中年弟子也喊道:“大師姐,不公平!

我們玄天宗十年前和魔教大戰(zhàn),我們拼死拼活,好多人都落了一身殘疾,

如今你卻要把我們這些有功之臣趕出去,這是過河拆橋!”“就是!不公平!

” “我們?yōu)樽陂T流過血,憑什么趕我們走?”不少被點名的弟子都紛紛附和起來,

場面一度有些混亂。旺仔小喬眉頭一皺,冷聲道:“閉嘴!既然你們覺得不公平,

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彼龔膽牙锾统鲆粔K晶瑩剔透的玉石,玉石化作一道流光,

懸浮在半空中。“這是我在大陸歷練時獲得的一塊資質(zhì)測試石,” 旺仔小喬說道,

“你們?nèi)羰怯腥四馨阉c亮,證明自己有靈根,便可以留下。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塊測試石上,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忐忑。

一個負(fù)責(zé)燒開水的雜役弟子第一個上前,他顫抖著伸出手,按在測試石上。然而,

測試石毫無反應(yīng)?!跋乱粋€?!?旺仔小喬面無表情地說道。一個個弟子上前測試,

測試石卻始終沒有亮起。很快,就輪到了陳凡?!拔铱梢缘?,我一定可以的!

” 陳凡深吸一口氣,走到測試石前,伸出手按了上去。他緊張地閉著眼睛,心里默默祈禱。

然而,過了許久,測試石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安挥脺y了,你被清退了。

” 旺仔小喬的聲音響起。“為什么?” 陳凡猛地睜開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旺仔小喬,

“為什么不給我機會?”“來人,拖下去?!?旺仔小喬沒有解釋,直接下令?!奥?/p>

”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少女站了出來,

她是宗門里的小師妹,平日里和陳凡關(guān)系還不錯?!按髱熃悖憔妥岅惙擦粝聛戆?,好不好?

” 小師妹跑到旺仔小喬面前,拉著她的袖子哀求道。旺仔小喬皺了皺眉:“這里是玄天宗,

注意稱呼?!薄按髱熃?,” 小師妹松開手,認(rèn)真地說道,“陳凡雖然資質(zhì)平庸,

但他很努力,你就讓他留下來吧?!蓖行炭戳诵熋靡谎?,又看了看陳凡,沉吟片刻,

道:“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為難他。既然他在煉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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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6 13: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