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盯著短信，手指在屏幕上敲出又刪掉，最后只留下一個字：“好?！币股畹孟窨诰畷r，

李默做了個夢。他站在老院的井臺上，蘇曼卿穿著紅嫁衣從水里浮上來，頭發(fā)上纏著水草，

手里卻捧著那疊被撕掉的信紙。她遞過來的瞬間，

李默看清了殘頁上的字：“他拿的是沈家的賬本，說能救戲班……”然后他就醒了，

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的月光正照在茶幾上的空藥瓶上，瓶身上的標(biāo)簽在光線下泛著銀光，

像枚沒人認(rèn)領(lǐng)的銀質(zhì)頭面。5 茶館里的故人槐安里胡同口的老茶館是座灰磚小樓，

門楣上掛著“聞香”兩個字，漆皮掉得只剩輪廓。李默到時還差十分鐘九點，

門口的竹椅上坐著個穿藍(lán)布衫的老頭，正用紫砂壺蓋撇著浮沫，動作慢得像在拍老電影。

“李建軍的侄子？”老頭沒抬頭，聲音裹著茶氣飄過來。李默愣了愣，在他對面坐下。

老頭這才抬眼，眼睛亮得不像七十歲的人，眼角的皺紋里像藏著光：“我是趙守義，

你表叔的老街坊?！辈栀亩藖肀搪荽?，熱氣在杯口凝成白霧。李默盯著茶葉在水里翻卷，

想起老院井里的那些頭發(fā)?！澳惚硎宀皇秦澵?shù)娜恕！壁w守義呷了口茶，

“他去年秋天來問我井的事，手里攥著張當(dāng)票，說是在老院衣柜夾層里找到的。

”李默的心提了起來：“當(dāng)票？”“民國二十六年的，”趙守義放下茶杯，

指尖在桌面上劃著，“當(dāng)?shù)氖侵сy質(zhì)頭面，流蘇上墜著珍珠，跟你表叔形容的一模一樣。

”李默猛地想起信里的內(nèi)容，喉結(jié)動了動：“當(dāng)票上寫的誰的名字？”“沒寫名字，

只畫了朵蓮花?！壁w守義的眼神沉下去，“蘇曼卿的戲服上，總繡著朵白蓮花。

”茶倌來添水，銅壺嘴“滋滋”地冒著熱氣。李默看著水汽里趙守義的臉，

突然覺得這老頭知道的比張主任多?！疤K曼卿不是偷珠寶，是替人頂罪。

”趙守義的聲音壓得很低，“當(dāng)年沈家賬本丟了，少了筆給日本人的款子，

東家懷疑是戲班的人干的。他那時在沈家當(dāng)賬房，是他把賬本藏進(jìn)了老院。

”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