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姐和姐夫大年初三會自殺,但韓冰不知道姐夫是在哪一天堵伯,而且過年的那幾天,自己也不可能住在他家里阻止姐夫外出賭錢。
“姐,老家的風(fēng)氣不好,過年這段時間到處都有人賭錢,你把姐夫看緊一點(diǎn),不要讓他玩錢,另外,你把家里的錢攥在手里,千萬不要給姐夫?!?/p>
沒法解釋自己是重生過來的,知道后面會發(fā)生的事,韓冰只能給大姐提個醒,希望她能管住姐夫。
韓雪笑著點(diǎn)頭:“我知道老家過年的時候堵伯成風(fēng),所以家里的錢都在我手上,不會讓你姐夫有機(jī)會賭錢的,另外, 我計劃在年前把做鞋的針車和原材料買回來,這樣手里也沒多少錢。”
“那就好,姐,我好幾年沒見到媛媛和軒軒了,過年我去你家住幾天?!?/p>
“行啊,我給你收拾個房間,你打算什么時候去?”
“初三吧,初一初二我就能把年拜完,初三就過去?!?/p>
初三是大姐自殺的日子,韓冰決定直接住到她家里,這樣就能阻止她自殺。
為了方便及時了解姐夫的動態(tài),韓冰還要了大姐的電話號碼。
大姐一家回去之后,韓冰隔三岔五就給她們通個電話,確定姐夫沒有賭錢他才放心,畢竟他出獄后沒有跟胡彪鬼混,就已經(jīng)改變了原來的生活劇本,鬼知道會不會產(chǎn)生蝴蝶效應(yīng),致使大姐提前自殺。
大年初三,韓冰起了個大早,跟爸媽打理個招呼,騎上爸爸的摩托車就去了大姐家。
韓雪家在縣城東郊盧莊,屬于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這兩年縣城擴(kuò)張開始加快,盧 莊一片的土地慢慢在增值,如果不出意外,再過兩三年,韓雪家賣土地的錢都能讓他家成為有錢人。
“姐,姐夫,給你們拜年啦?!?/p>
一進(jìn)大姐家的二層小洋樓,韓冰就感覺氣氛不對,堂屋只有外甥盧媛媛和盧子軒在看電視,大姐和姐夫都沒見著。
“媛媛,你爸爸媽媽呢?”
韓冰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難道自己還是來晚了?
“你是誰呀?”
七歲的媛媛不認(rèn)識舅舅,韓冰坐了三年牢,兩個外甥還小根本記不住他。
“我是舅舅啊,媛媛、子軒,你們都不記得我了啦?”
“舅舅?”
五歲的子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他兩歲的時候,韓冰就進(jìn)監(jiān)獄了,那時候他還剛學(xué)說話。
還是媛媛懂事:“舅舅,爸爸出去拜年,媽媽還沒起來,他們吵架了?!?/p>
不好。
韓冰一個箭步?jīng)_進(jìn)了主臥。
聽到大姐的抽泣聲,他才松了一口氣:“姐,你怎么啦,大過年的哭啥呀?”
韓雪看見弟弟徹底忍不住了,坐起來放聲大哭。
“姐,什么情況啊,可別嚇著孩子。”
“冰冰,你姐夫昨天晚上跟人賭錢,輸了二十萬,你說這日子怎么過呀?”
“二十萬?你不是說他手里沒有錢嗎,怎么會輸這么多?”
韓冰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自己重生沒有帶來蝴蝶效應(yīng),跟前世一樣,姐夫還是賭錢了,輸了二十萬。
“家里的錢大部分都買了設(shè)備和原材料,他是借錢堵伯,給人打了借條,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跟他打工十年都沒存到二十萬,他一晚上都輸光了,早上還把家里準(zhǔn)備開工的兩萬塊錢拿去還債?!?/p>
“姐,你可別想不開啊,錢的事我?guī)湍阆朕k法。”
韓冰知道大姐很絕望,如果不解決這二十萬的問題,她遲早要喝農(nóng)藥。
“二十萬呀,你從哪里想辦法,過幾天人家就要上門討債,我拿什么還?”
這個年代的二十萬元雖然不算是天文數(shù)字,但對普通農(nóng)村人也是一筆巨款,韓雪在南方打工一個月也才兩三千塊錢,還是這兩年漲起來的。
夫妻兩個打工十年,也才存了十幾萬塊錢,這還是盧剛在廠里當(dāng)主管掙得多一些才存下的。
不過縣城那些做生意的,搞建筑搞開發(fā)的老板,也是真有錢,經(jīng)常有人跑去澳城賭錢,輸贏幾十萬幾百萬眼都不帶眨的。
這是個貧富兩極分化很嚴(yán)重的年代,暴發(fā)戶在娛樂場所一晚上消費(fèi)幾千幾萬,普通人為一個月兩三千的工資累成狗。
“姐,你帶媛媛她們回娘家住幾天,咱們家上個月賣魚的錢有好幾萬,你去找爸爸要過來用一下,鞋廠肯定是要開下去的,至于欠的賭債,我跟姐夫想辦法?!?/p>
“你不會又要跟人打架吧,那可不行啊,你才從牢里出來,再要打架判得更重。”
“放心吧姐,我怎么可能再干傻事,縣城里我有認(rèn)識的人,看看能不能找人跟債主通融一下,把姐夫欠的錢延緩一段時間,等你們的鞋廠掙錢了再慢慢還,無非就是多付一點(diǎn)利息?!?/p>
“真要能延緩還債那也行啊,你可千萬不能跟人打架啊?!?/p>
“不會的,坐三年大牢我已經(jīng)受夠了,不可能再進(jìn)去?!?/p>
“那行,我去找爸爸借錢,初八鞋廠就開工?!?/p>
韓雪被說服了,馬上起床帶了兩個孩子坐出租車去了娘家。
韓冰則打電話把姐夫叫回來。
“冰冰,你來了,你姐呢?”
盧剛回來沒有看到妻子和孩子很奇怪。
韓冰忍住想揍他的沖動:“姐夫,我姐去娘家了,你跟我說說輸錢的事,玩的什么呀輸二十萬?”
“玩的炸金花?!?/p>
盧剛有點(diǎn)心虛,這個小舅子可不是善茬,惹怒了他是會動手的,他那一米八的大個子看著都嚇人。
“你是遇到殺豬盤了吧,一晚上輸二十萬的場子在縣城可不多見。”
“我也覺得有貓膩,可沒有證據(jù),再說那些人都是道上混的,沒有當(dāng)場抓住他們作弊,現(xiàn)在找他們也不會承認(rèn)。”
“是誰組的局?”
前一世,盧剛夫婦自殺后,韓冰也調(diào)查過坑姐夫的人,可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小混混,生活圈子也就在毛鋪鎮(zhèn),在縣城幾乎沒有人脈,等他成長起來已經(jīng)是幾年之后,最終因?yàn)闀r間太久,也沒查那場賭局是誰組織的。
“我是跟堂弟盧偉一起去的,聽說這個賭局是一個叫寶哥的人組織的?!?/p>
“寶哥?黃元寶?”
韓冰的前世記憶里,新陽縣城有個叫黃元寶的黑老大,實(shí)力很強(qiáng),不但控制著新陽的黃沙生意,還開發(fā)房地產(chǎn),就是不知道姐夫口中的黃元寶是不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