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喬月眼睜睜看著的溫敘白帶著周笙離開,心臟像被挖空了一樣疼。
夏知珩驚恐地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想起來要打電話。
他撲到喬月身邊,顫抖著雙手想去觸碰那些傷口。
可剛碰到她的皮膚,喬月就疼的倒吸一口冷氣,嚇得他驚慌失措。
“阿月,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可是你為什么要給那個廢物擋熱水啊?讓他去死不好嗎?”
夏知珩越想越生氣,心底的嫉妒燃燒了理智,全然不顧喬月的傷勢口出狂言。
直到喬月再也忍不住,強(qiáng)忍疼痛低吼一聲:“滾?!?/p>
夏知珩才反應(yīng)過來,喬月身上的傷口開始流膿了。
而喬月也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喬月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被紗布纏繞的死死,只露出一對眼睛和鼻孔。
可以說,她的臉徹底毀容了。
“毀了!毀了!全毀了!”
“敘白最喜歡我這張臉了!她再也不會喜歡我了!我的人生還有什么意義?”
她發(fā)瘋一般砸碎病房里能砸的東西,眼底滿是不甘與瘋狂。
助理小心翼翼地遞給她一份合同,頭埋得很低:“小喬總,董事長說要和您斷絕父女關(guān)系,您不再是喬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了?!?/p>
“這份合同就是證明你們斷絕父女關(guān)系用的。”
他越說越小聲,生怕喬月發(fā)瘋誤傷自己。
果然,喬月滿目震怒,氣急敗壞地撕碎了那份合同。
“喬氏集團(tuán)是我母親一手打造出來的,憑什么他說取消我繼承人的位置就取消?”
“沒了我,還有誰能繼承喬氏集團(tuán)?”
她怒吼,她咆哮,她崩潰......這是她人生前所未有的黑暗時刻。
可助理卻例行公事般說:“董事長最近籌劃著扶持下一任繼承人,據(jù)說是養(yǎng)在外面的私生子,年齡......跟您一樣。”
猶如一顆顆炸彈在耳邊炸開,喬月驚呆了。
一夜之間,她的鬢間長出了白發(fā)。
喬月所有的驕傲和底氣,在此刻盡數(shù)瓦解。
病房門外傳來溫敘白溫柔的嗓音。
他正陪著周笙去辦理出院手續(xù),溫柔體貼的樣子橡根淬了毒的針,深深刺痛了喬月。
她仿佛又看見了多年前的溫敘白。
少年穿著干凈的白襯衫,臉上洋溢著不羈的笑容,總是熱情地喊她:“喬月,我希望你這輩子都平平安安的。”
那是被偏愛的模樣。
一如此刻,溫敘白望向周笙的笑容。
喬月死心了,吩咐助理:“把我名下的房產(chǎn)都變現(xiàn)吧,打到敘白的賬戶上去?!?/p>
以前她每次給他打錢,都是奔著羞辱他去的。
誰能想到這次,是為了成全他。
可是錢打過去的第二天,喬月就看到新聞——
溫敘白把她給她的錢全部捐助給了的婦女兒童保護(hù)協(xié)會。
在接受采訪時,溫敘白認(rèn)真道:“女性安全和兒童保護(hù)真的很需要被社會看見,在這里,我懇請每一位正在受難的女性和孩童,務(wù)必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溫敘白眼眶濕潤,無比慶幸自己熬過來了。
走出采訪室,溫敘白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周笙。
她笑著朝他走去,為他披上外套,緊緊握住他的手:“走吧,帶你去吃飯?!?/p>
車子一路疾馳,最終停在周家老宅門口。
溫敘白有些不解:“你怎么......”
“說來也慚愧,我們在一起這么久,都訂婚了,我還沒帶你見過我的父母?!?/p>
周笙溫和笑著,從車后備箱里拿出大包小包的禮物。
“放心,該準(zhǔn)備的東西都替你準(zhǔn)備好了?!?/p>
“就是和他們一起吃頓飯,不用緊張。”
聽到她這么說,溫敘白原本緊張的心情緩解了不少,像心中有根定海神針。
周笙的父母都很熱情,完全沒有豪門的架子。
尤其是周母,拉著溫敘白的手絮絮叨叨拉了很久家常。
在他們要離開時,周父和周母還特意帶他去書房,鄭重地把一個玉佩交給他。
“這枚玉佩是周家祖?zhèn)鞯模F(xiàn)在我們把它傳給你?!?/p>
“孩子,這一路走來,你和笙笙都受苦了?!?/p>
周母眼中的憐惜幾乎要溢出來。
溫敘白猛地紅了眼:“謝謝伯母。”
虛情還是假意,他分得很清楚。
也正因如此,溫敘白又想起了母親。
從前母親也是這樣,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奇珍異寶都捧到他面前。
不管他在外有多優(yōu)秀多厲害,始終心疼他吃過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