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名字伴隨著來電顯示，固執(zhí)地閃爍著。我盯著那個名字，看了足足有十幾秒。

窗外的雨聲是狂暴的背景音，屋內的空氣卻仿佛凝固了。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手機外殼，

最終，落在了接聽鍵上。我沒有說話。聽筒里立刻傳來陳默嘶啞得不成樣子的哭喊，

混雜著劇烈的喘息和瓢潑的雨聲，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求救信號：“晚晚！晚晚是你嗎？！

求你了……你聽我說！你終于肯接電話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那個王莉莉她不是人！

她就是個騙子！她……她把我的錢全卷跑了！公司賬上能動用的現(xiàn)金，

還有我準備付下一批貨款的定金……全沒了！她拿著錢跑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

房子抵押了！公司也快完了！晚晚……只有你能救我了！

看在……看在我們那么多年的份上……你幫幫我！求你了！回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我保證……”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被巨大的絕望和雨水沖刷得破碎不堪，

充滿了走投無路的崩潰。背景音里是呼嘯的風聲和密集的雨點砸落聲，他顯然正身處室外，

在暴雨里。我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走到窗邊，

看著外面被暴雨沖刷得一片混沌的世界。雨水在玻璃上肆意流淌，

扭曲了路燈的光暈和遠處高樓模糊的輪廓。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冰涼的窗欞，

最終停留在自己飽滿的唇瓣上。那里，涂著迪奧最經(jīng)典的啞光999，濃郁的正紅色，

像凝固的血，也像燃燒的火。電話那頭，陳默的哭求和懺悔還在繼續(xù)，語無倫次，

夾雜著劇烈的咳嗽，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雨水嗆死：“……晚晚，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該死！

我混蛋！可我現(xiàn)在真的走投無路了！銀行在催債！投資方明天就要來查賬！

他們要是知道錢沒了……我就徹底完了！要坐牢的！

…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他的聲音充滿了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卑微和瘋狂。

等他哭喊的間隙，我緩緩地、清晰地開口，聲音透過聽筒傳過去，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