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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異世清風行 風吟綺念 12847 字 2025-08-06 10: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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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成大梁國趙家庶子時,原主剛因三考秀才不中氣絕身亡。家族將我掃地出門,

未婚妻秦嵐的退婚書同步送到。我掏出軍工博士證書冷笑:“造火藥不如炸臭豆腐。

”當我在市集靠臭豆腐日進斗金時,郡主楚小萱卻中了迷魂散倒在我草席上。

后來我為大殿下造復合弓橫掃獵場,用現(xiàn)代戰(zhàn)術碾壓蠻族大軍?;实鄯馕覟楫愋胀跄侨眨?/p>

秦嵐跪在府外求當側妃。我攬過楚小萱的腰,將香水配方甩進火盆:“王妃愛自由,

本王陪她浪跡天涯——秦姑娘,讓讓路?”1腐臭味混著雨后的土腥氣鉆進鼻腔時,

我正躺在半截破草席上,盯著漏風的茅草屋頂發(fā)呆。幾滴渾濁的雨水不偏不倚砸在眉心,

冰涼黏膩。屋外傳來刻意拔高的呵斥,刀子似的刮著耳膜。“……下賤胚子生的小賤種!

三考連個秀才都中不了,倒有臉死在府里臟老爺?shù)牡亟??夫人心善,賞你幾吊錢滾蛋!

別污了趙府門楣!”一個粗布錢袋砸進來,滾了兩圈,停在我手邊,

豁口處露出幾枚黯淡的銅板。原主殘留的記憶碎片裹挾著絕望和不甘,

狠狠沖撞著意識——寒窗十年,屢試不第;生母早逝,嫡母刻??;兄弟欺凌,前途無望。

最后那點執(zhí)念,在得知連最后的指望——那樁與城中商賈秦家的婚約也岌岌可危時,

徹底崩斷了心弦。軍工院最年輕的項目帶頭人趙勤博士,

竟成了大梁國云州趙家這窩囊廢庶子趙勤。我扯了扯嘴角,喉嚨里泛上鐵銹般的血腥味。

挺好,地獄開局,省得我找刺激。剛撐著坐起,破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一個穿著體面綢衫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雨水打濕了他精致的鞋尖。

他嫌惡地用袖子掩住口鼻,眼神掃過這四處漏風的窩棚,像在看一堆穢物。是秦府的管事。

“二公子,”他語氣平板,透著公事公辦的冷漠,“我家小姐心善,念及舊情,

不忍當面退婚令您難堪。這是退婚書,您按個手印,兩家便算兩清了。

”他身后的小廝立刻捧上一個托盤,一份灑金紅箋刺眼地攤開,旁邊擱著劣質(zhì)的印泥。

原主殘留的那點悲憤猛地燒灼起來。我閉了閉眼,壓下不屬于自己的情緒。再睜開時,

只剩一片冷冽的平靜。我伸手,沒碰那退婚書,只把地上散落的銅錢一枚枚撿起,攥在手心,

冰涼硌人。“有勞。”聲音嘶啞得厲害,卻沒什么波瀾,“煩請轉告秦小姐,她的‘善心’,

趙勤記下了?!惫苁卵鄣茁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大約覺得我在強撐,只催著按印。

鮮紅的指印落在“秦嵐”娟秀的名字旁,像一灘凝固的血。人走了,破屋徹底死寂下來。

掌心那七枚銅錢,是我全部的家當,也是這操蛋世界給我的啟動資金。軍工博士?

我掂了掂那幾枚銅錢,無聲嗤笑。這年頭,造火藥不如炸臭豆腐來得實在。

2云州城西的市集,永遠彌漫著一股復雜濃烈的氣味。

汗味、牲畜味、劣質(zhì)脂粉味、食物腐敗味……渾濁地攪和在一起。我蹲在角落,

面前擺著個豁了口的瓦盆,里面浸泡著幾十塊灰白、表面長滿詭異絨毛的豆腐塊。

一股難以言喻的、直沖天靈蓋的惡臭正源源不斷地從盆里散發(fā)出來,

形成一片肉眼可見的“禁區(qū)”,行人無不掩鼻繞行,投來厭惡的目光?!摆w二?你瘋了?

”旁邊賣草鞋的老漢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喊,“這‘霉千王’狗都不碰!

你弄這一盆想毒死誰?”他說的沒錯,“霉千王”是云州出了名的下賤貨,

窮得實在活不下去的人家才買回去,用重鹽重辣勉強壓住那臭味,聊以充饑。我沒理他,

專注地看著盆里翻滾的氣泡。這盆“霉千王”花光了我最后三枚銅錢。剩下的錢,

買了最劣質(zhì)的菜籽油、一小包粗鹽、一丁點茱萸粉,還有一小捆柴火。一個破陶爐,

一口豁了邊的鐵鍋,就是我的全部家當。生火。倒油。劣質(zhì)菜籽油在鍋里“滋滋”作響,

冒出嗆人的青煙。惡臭在高溫的催化下,陡然升級!

仿佛一百雙三年沒洗的裹腳布同時在烈日下暴曬。老漢怪叫一聲,

連滾帶爬地拖著草鞋攤子往后挪了足足兩丈遠。整個市集這一角瞬間清空,罵聲四起。

“哪個殺千刀的煮屎呢?!”“趙家那掃把星!他瘋了!”我充耳不聞。油溫到了。

用兩根臨時削尖的樹枝做成的長筷,夾起一塊滑膩膩、長滿綠毛的豆腐,瀝了瀝水,

輕輕滑入滾油中?!白汤病 逼孀兌干?!那令人作嘔的惡臭,在熱油的猛烈烹炸下,

竟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瞬間扭轉!一股難以形容的霸道異香,混合著焦脆、發(fā)酵的醇厚氣息,

猛地炸開!這香味如此蠻橫,瞬間撕裂了市集渾濁的空氣,霸道地鉆進每一個人的鼻腔。

像沉睡的巨獸被驚醒。原本避之不及的人群,腳步頓住了。捏著鼻子的手遲疑地放下,

貪婪地嗅著這從未聞過的奇香。無數(shù)道驚疑、探尋、渴望的目光,

“唰”地聚焦到我這個角落,聚焦到油鍋里那幾塊翻滾著、逐漸變得金黃酥脆的豆腐塊上。

第一塊炸好的豆腐撈出,瀝油。金黃的外殼在陽光下閃著誘人的油光。

我把它放在一片洗凈的樹葉上,用小竹刀劃開。內(nèi)里是蜂窩狀的、雪白柔嫩的豆腐心,

熱氣裹挾著那股奇異的濃香噴涌而出。我撒上一點點粗鹽和茱萸粉。周圍死寂一片。

所有眼睛都盯著那塊豆腐,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按宋铮弧舳垢??!蔽议_口,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嘈雜,“聞之奇臭,食之異香。三文錢一塊,敢嘗者來。

”短暫的死寂后,一個挑著柴火的黝黑漢子最先忍不住了。

他“啪”地拍出三枚銅板:“娘的!老子砍頭都不怕,還怕你這塊豆腐?!給我來一塊!

”他接過豆腐,在無數(shù)道目光的注視下,帶著赴死般的表情,閉眼咬了下去?!斑青辏?/p>

”酥脆的外殼碎裂聲清晰可聞。他的表情瞬間凝固。隨即,眼睛猛地瞪圓,

臉上肌肉劇烈地抖動了幾下,仿佛被雷劈中?!罢樱慷舅罌]?”有人急不可耐地問。

漢子沒說話,喉結瘋狂地上下滾動,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

另一只手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伸進懷里掏錢,含糊不清地吼:“再……再來五塊!不!十塊!

給俺家婆娘娃娃帶!”轟!人群炸了鍋。那漢子狼吞虎咽、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的模樣,

就是最好的活招牌!三文錢一塊?這霸道的香氣,值了!“給我來兩塊!”“我要三塊!

”“排隊!排隊??!我先來的!”豁口的瓦盆前,瞬間擠成了沙丁魚罐頭。

銅錢叮叮當當砸進我裝錢的破瓦罐里,悅耳至極。油鍋翻騰,金黃的臭豆腐一塊塊撈出,

奇異的濃香徹底征服了云州西市。我機械地炸著豆腐,收錢,

最初的麻木被一種冰冷的亢奮取代。軍工博士?我掂量著迅速沉下去的瓦罐。

在這操蛋的世界里,第一桶金,就從征服他們的鼻子和舌頭開始。

3臭豆腐攤子成了西市一景,更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破茅屋換成了有瓦遮頭的小院,

油鍋從一個變成了三個。每日天不亮,小院門口就排起長隊,銅錢如流水般涌來。

這潑天的富貴,自然也引來了鬣狗?!岸紳L開!不長眼的東西!

”一聲囂張的暴喝在人群后炸響。擁擠的隊伍像被刀劈開一樣,瞬間分開一條通道。

我那名義上的嫡出大哥趙勝,一身錦緞華服,搖著把附庸風雅的折扇,

帶著幾個滿臉橫肉、敞胸露懷的家丁,大搖大擺地走到我的攤子前。他拿扇子掩住鼻子,

斜睨著油鍋里翻滾的金黃豆腐塊,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貪婪和惡毒?!皢?,老二,出息了?。?/p>

”趙勝拖長了調(diào)子,陰陽怪氣,“在這腌臜地方,鼓搗些豬狗食,倒騙了不少銅板?

看來趙家把你掃地出門,反倒是成全了你?”排隊的人群噤若寒蟬,敢怒不敢言。

趙家是云州望族,趙勝更是出了名的紈绔惡霸。我眼皮都沒抬,專注地翻動著油鍋里的豆腐,

聲音平淡:“托大哥的福,餓不死?!薄梆I不死?”趙勝冷哼一聲,折扇“啪”地一收,

指著我,“你這下賤胚子,丟盡了我趙家臉面!弄這些臭氣熏天的東西,污了云州地界!

趕緊收拾你這破爛攤子滾蛋!否則……”他身后的家丁配合地擼起袖子,露出粗壯的胳膊,

獰笑著上前一步。氣氛瞬間繃緊。排隊的人群又往后縮了縮。賣草鞋的老漢急得直跺腳,

卻不敢吭聲。我停下動作,終于抬眼看向趙勝。他的得意洋洋寫滿整張臉,

仿佛吃定了我這個卑微的庶弟。我拿起油勺,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滾燙的熱油,

那金黃的液體在勺里晃蕩,冒著青煙?!按蟾?,”我開口,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這油,剛滾開。你說,要是潑到人臉上,會不會比臭豆腐還香?

”趙勝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地后退半步。他身后的家丁也僵住了,

看著那勺冒著青煙的滾油,喉結滾動,沒人敢上前。“你……你敢!”趙勝色厲內(nèi)荏地尖叫,

聲音都變了調(diào),“我可是趙家嫡長子!”“嫡長子?”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我現(xiàn)在姓趙,卻不再是趙家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哥,要不要試試?”手腕微微前傾,

滾油在勺邊蕩起危險的弧度。趙勝的臉“唰”地白了。他死死盯著那勺油,額頭冒出冷汗。

他毫不懷疑我這個“瘋子”真敢潑過來!僵持了足足十息,空氣凝固得讓人窒息。最終,

趙勝狠狠一跺腳,指著我的手指都在抖:“好!好你個趙勤!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

我們走!”他帶著家丁,狼狽地擠出人群,像一群斗敗的公雞。直到他們消失在街角,

凝固的人群才“轟”地一聲爆發(fā)出議論?!摆w二爺硬氣!”“嚇死我了!

那油真潑下去……”我面無表情地放下油勺,繼續(xù)炸我的豆腐。心里卻清楚,

趙勝的報復絕不會停止。這小小的臭豆腐攤,已經(jīng)成了風暴中心。4暴風雨來得比預想更快。

幾日后一個深夜,瓢潑大雨砸得屋頂噼啪作響。我剛盤點完當日的進項,

銅錢特有的氣味混著雨水的土腥,竟讓我緊繃的神經(jīng)有了一絲詭異的安寧。突然,

院門傳來一聲沉重的悶響,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上面!我抄起門邊一根抵門的硬木棍,

悄無聲息地貼到門后。側耳細聽,除了嘩啦啦的雨聲,只有一種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

像受傷的小獸。不像圍攻。我猛地拉開門栓。一個濕透的身影順著打開的門直接倒了進來,

重重摔在冰冷的泥地上。借著屋內(nèi)透出的微弱油燈光芒,

我看清了那人的臉——一張極其年輕、也極其蒼白的臉。雨水沖刷著她精致的眉眼,

長發(fā)黏在臉頰頸側,嘴唇卻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嫣紅。

她身上華貴的綾羅被泥水和不知名的污漬浸染得不成樣子,但依然能看出價值不菲。是女人!

而且身份絕不普通!她似乎還有一絲意識,身體在冰冷的地上蜷縮著,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喉嚨里發(fā)出模糊的音節(jié):“熱……好熱……別碰我……”她的臉頰潮紅一片,眼神渙散迷離,

雙手無意識地撕扯著自己濕透的衣襟。迷魂散!我腦中瞬間跳出這個詞。

這玩意兒在話本里常出現(xiàn),沒想到今天撞上了活生生的案例。麻煩!天大的麻煩!

看這女子的衣著氣度,非富即貴,能被人下這種藥,背后的牽扯絕對小不了!她倒在我門口,

簡直是塊燙手山芋!理智告訴我應該立刻關門,假裝什么都沒看見。

可看著她痛苦蜷縮、意識模糊中依舊喊著“別碰我”的樣子,我握著門框的手緊了緊。

這該死的末世前的道德感!我低咒一聲,迅速環(huán)顧雨幕籠罩的漆黑巷子,確認無人跟蹤。

咬咬牙,俯身用力將這濕透滾燙的身體抱了起來。入手輕盈,卻燙得驚人。

把她安置在屋內(nèi)唯一那張簡陋的木板床上,我立刻轉身去翻找。

臭豆腐生意讓我囤了些廉價的綠豆。飛快地熬煮出一碗濃濃的綠豆湯,

又翻出僅有的幾味清心降火的草藥,搗碎了混入湯中。撬開她緊咬的牙關,

費力地將這碗解毒湯灌了下去。她嗆咳了幾聲,迷蒙的眼睛似乎有瞬間的聚焦,

茫然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又被藥力和迷藥的雙重作用拖入昏沉。體溫似乎降下去一點,

但身體還在無意識地扭動,

斷斷續(xù)續(xù)地囈語:“……小萱……走開……走……”折騰了大半宿,

她的呼吸才終于平穩(wěn)下來,沉沉睡去,只是眉頭依舊緊鎖。我癱坐在冰冷的泥地上,

背靠著床沿,疲憊像潮水般涌來。窗外雨勢漸小,天色透出一點灰白。麻煩暫時壓住了,

但我知道,更大的風暴,才剛剛開始。5天光大亮時,床上的女子終于悠悠轉醒。

她猛地坐起,眼神銳利如刀,瞬間掃視這間簡陋破敗的屋子,

最后落在我身上——我正靠在墻角打盹。她低頭檢查自己完好的衣物,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眼中的警惕才稍稍退去一絲,但審視的目光依舊冰冷?!澳闶呛稳??此處何地?

”她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卻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儀。我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

言簡意賅:“趙勤。這是我家。昨夜大雨,你倒在我門外,中了迷魂散。

”聽到“迷魂散”三個字,她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后怕和滔天的怒意,

隨即又被強行壓下。她抿了抿唇,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判斷真?zhèn)?。“楚小萱?/p>

”她報出自己的名字,語氣稍緩,“昨夜……多謝。”楚?大梁國姓!我心下一凜,

面上卻不動聲色:“郡主不必言謝,舉手之勞。”昨夜她的囈語中,我已猜到了幾分。

楚小萱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料到我這個市井小民能一口道破她的身份。

她沒再糾結于此,利落地翻身下床,雖然腳步還有些虛浮,

但儀態(tài)已經(jīng)恢復了上位者的從容:“昨夜之事,關系重大。今日之言,望你守口如瓶,

否則……”“昨夜風大雨急,我早早歇下,未曾見過任何人?!蔽移届o地接口。

楚小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銳利得似乎要將我穿透。最終,她點了點頭,

從腰間解下一塊觸手溫潤、雕刻著繁復螭龍紋的羊脂玉佩,

放在那張破舊的木桌上:“救命之恩,不敢言謝。此物暫押于此,他日必有重報。

”她頓了頓,補充道,“若遇難處,持此玉佩到城北‘漱玉軒’,自會有人助你。

”她不再多言,推門而出。清晨微冷的空氣涌入,吹散了屋內(nèi)殘留的淡淡藥味和女子幽香。

我拿起那塊螭龍玉佩,溫潤細膩,價值連城??ぶ鞒≥??這麻煩,似乎比我預想的還要大。

6楚小萱帶來的風波暫時平息,但趙勝的報復卻如跗骨之蛆。地痞流氓的騷擾變本加厲,

甚至勾結了坊市的小吏,以“污穢市容”為由,對我課以重稅。臭豆腐的生意雖好,

卻也讓我清晰地看到了這時代的局限——食物易腐,難以遠銷,利潤終究有天花板。

我需要新的支點。楚小萱留下的玉佩,成了破局的鑰匙。我沒有去城北的“漱玉軒”,

那地方一聽就不是普通去處。我去了云州最大的香料行“天香閣”?!罢乒竦?,借一步說話。

”我將玉佩在柜臺上一放,聲音不大。正低頭撥弄算盤的胖掌柜隨意瞥了一眼,

當目光觸及那塊螭龍玉佩時,整個人像被雷劈中,猛地一哆嗦!他幾乎是撲到柜臺上,

雙手捧起玉佩,仔細辨認,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冷汗“唰”地就下來了?!百F……貴客!

”他聲音發(fā)顫,腰彎成了九十度,“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您有何吩咐?

小店定當竭盡全力!”“我要一些東西。

”我遞過去一張早就寫好的清單:高度白酒(最好是無色透明的蒸餾酒),

品質(zhì)最佳的鮮花(茉莉、梔子、桂花等),密封性極好的瓷瓶或琉璃瓶,

純凈的油脂(茶油或杏仁油),還有純堿、明礬等物。掌柜看著清單,有些迷惑,

但玉佩的威懾力壓倒了一切:“有!都有!小人立刻去準備!最好的!馬上送來!”很快,

我要的東西被小心翼翼地送進了我租下的一個僻靜小院。接下來的日子,

我把自己關在院子里,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蒸餾、萃取、冷凝、分離、提純……現(xiàn)代化學實驗室里的基礎操作,

在這個時代簡陋的條件下,變得異常艱難。失敗了一次又一次,

刺鼻的怪味和焦糊味彌漫著小院。但我毫不動搖。終于,在一個悶熱的午后,

最后一滴清澈芬芳、凝聚著梔子花全部精華的液體,滴入了小小的琉璃瓶中。

我晃動著瓶中那比黃金還要珍貴的液體,馥郁、純粹、毫無雜質(zhì)的花香瞬間充盈了整個空間。

成了!香水!真正的、超越這個時代理解的香水!我拿著第一瓶成功的梔子花香水,

再次踏入了天香閣。胖掌柜看到我,比上次更加恭敬。我拔開瓶塞,

一縷幽冷純凈、仿佛帶著清晨露珠的梔子花香,如同無形的精靈,悄然彌漫開來。

掌柜的猛地吸了一口氣,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整個人僵在原地,如同石化。

他貪婪地、近乎失態(tài)地連續(xù)深吸了幾口,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狂喜,

再到一種近乎朝圣般的虔誠?!斑@……這是……”他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跋闼?。

”我言簡意賅,“滴一滴于腕間,可留香一日。比熏衣、香囊、香粉如何?”“仙露!

這是仙露?。 闭乒竦募拥谜Z無倫次,

“小人……小人從未聞過如此純粹、如此持久、如此……如此勾魂攝魄的香氣!趙公子!不!

趙大師!您開價!開多少都行!這香露,小店全要了!”他看我的眼神,

已經(jīng)像是在看一座移動的金山?!安毁u?!蔽腋纱嗟厥栈仄孔?,蓋好塞子,“合作。

你出鋪面、人手、原料、銷路。我出方子和核心技藝。利潤,三七分。我七,你三。

”掌柜的臉色瞬間漲紅,似乎想爭辯。但目光觸及我腰間若隱若現(xiàn)的玉佩輪廓,

又想到這“仙露”背后代表的潑天富貴,他狠狠一咬牙,

肥胖的身軀猛地躬了下去:“全憑大師吩咐!

”“天香閣”悄然推出一種名為“花神淚”的香水,如同在云州城投下了一顆震撼彈。

那超越時代的、純粹而持久的芬芳,瞬間俘獲了所有貴族仕女的心。一瓶難求,價比黃金!

這潑天的富貴和聲望,終于驚動了另一個人——秦嵐。一個午后,

我正與天香閣掌柜核對賬目,門外傳來輕柔而略顯局促的通報:“趙……趙公子,

秦家小姐……想見您一面?!闭乒褡R趣地退下。我抬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秦嵐。

她比記憶中清減了許多,穿著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發(fā)間只簪了一支簡單的玉簪,

臉上帶著一絲刻意維持的平靜,卻掩不住眼底的復雜和一絲……悔意?“趙……趙勤。

”她開口,聲音有些干澀,目光飛快地掃過我身上用料考究但樣式低調(diào)的新衣,

又落在我身后堆著賬冊和香料瓶的案幾上,最終定格在我臉上,“你……還好嗎?”“托福,

餓不死?!蔽艺Z氣平淡,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秦小姐請坐。有事?

”我的疏離讓她微微一僵。她依言坐下,雙手無意識地絞著手中的絲帕,沉默了片刻,

才低聲道:“我……我當初退婚,實是迫于家族壓力,并非……并非我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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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6 10:1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