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蜅4筇美?,全息投影的彈幕像一群發(fā)光的螢火蟲,在空氣中活潑地上下翻飛。
阿楚纖細的手指正劃過一片光幕,調(diào)整著參數(shù)。晏辰懶洋洋地歪在旁邊的太師椅上,
一條腿還很不雅觀地架在扶手上晃蕩,眼神黏在自家老婆專注的側(cè)臉上?!鞍⒊。?/p>
”晏辰拖長了調(diào)子,帶著點撒嬌的意味,“你這高科技玩意兒整明白沒?
家人們等的花兒都要謝了?!彼鋈恢逼鹕?,湊近阿楚耳邊,壓低聲音,熱氣拂過她耳垂,
“再不好,為夫可要用‘非常手段’督促了哦?!蔽惨羯蠐P,滿是促狹。阿楚沒回頭,
手肘精準地往后一頂,正中晏辰肋下軟肉。晏辰夸張地“嗷”一嗓子,捂著胸口倒在椅子上,
做出一副重傷垂死的模樣,嘴角卻咧到了耳根。
鐵蛋的大嗓門帶著濃烈的苞米茬子味兒及時響起:“哎呀媽呀老板娘!咱這背景音樂放啥?
《最炫民族風(fēng)》給家人們提提神兒咋樣?”旁邊的傻妞立刻用清脆的川普反駁:“瓜娃子!
放啥子《最炫》嘛,《辣妹子》才巴適!應(yīng)景噻!”她嗔怪地瞪了鐵蛋一眼,
鐵蛋嘿嘿傻笑著撓頭。佟湘玉搖著團扇,操著陜西腔加入討論:“額滴個神呀!
這直播彈幕飛滴,比額算賬滴算盤珠子還快!家人們今兒個想看點啥新奇景兒嘛?
”她饒有興致地讀著飄過的彈幕:【佟掌柜今天氣色真好!】【想看小郭姐姐唱新歌!
】【呂秀才來段英文rap!】郭芙蓉(小郭)正拿著個自帶柔光美顏效果的直播桿,
聞言立刻把鏡頭轉(zhuǎn)向呂秀才:“秀才!家人們點播英文rap!整一個!
”呂秀才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
isten up, my friends, near and far! 同??蜅#?/p>
at’s who we are! Yeah!”他擺了個自認為很嘻哈的結(jié)束pose。
白展堂在旁邊拍著大腿笑:“哎呀媽,秀才你這洋文說得,跟那燙了嘴的麻雀似的!
”莫小貝翻著全息彈幕,撇撇嘴:“嫂子,
家人們老問啥時候看我展示新練的‘冰魄寒光掌’,這大熱天的,打出來不都成水蒸氣啦?
”她指尖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氣,對著彈幕做了個可愛的鬼臉?!拘∝惻袂笄鍥?!
】【青橙青橙!驚濤駭浪來一個解暑!】【龍哥呢?求diss全場!】呂青橙小臉一紅,
偷偷瞄了一眼旁邊正笨拙地擦拭他那把閃亮左輪手槍的白敬琪。白敬琪感受到目光,手一抖,
槍差點掉地上,臉也騰地紅了,趕緊低頭假裝研究扳機,
:“嘩…嘩擦…”呂青檸則抱著她那個能進行大數(shù)據(jù)分析和案情推演的高科技“真相平板”,
小大人般挺直脊背,一臉嚴肅地對著彈幕說:“真相只有一個!家人們稍安勿躁,
今日客棧能量波動指數(shù)異常,必有…”她話沒說完。砰!一聲不算響亮但異常清晰的悶響,
像是什么東西被硬生生擠進了空氣里。大堂中央,原本空無一物的空間,
光線奇異地扭曲了一下,仿佛平靜的水面被投入一顆石子。
滋啦——伴隨著一陣細微得如同電流穿過干燥毛發(fā)的聲響,
一個人影毫無征兆地、完完整整地“浮現(xiàn)”出來。沒有砸壞桌子,沒有震碎茶杯,
沒有塵土飛揚。就像他原本就站在那里,只是之前大家都沒看見。
、呂秀才的rap尾音、鐵蛋和傻妞的拌嘴、飄動的全息彈幕……所有聲音和動作瞬間凍結(jié)。
空氣凝固了。新出現(xiàn)的人影晃了晃,似乎有點暈傳送。他站穩(wěn)腳跟,用力甩了甩頭,這一甩,
可不得了。噗!一大蓬濃烈到嗆鼻的、鮮艷刺目的辣椒粉,如同微型火山噴發(fā),
猛地從他頭發(fā)里、肩膀上、甚至那件皺巴巴、沾滿可疑紅褐色油漬的粗布短褂上爆散開來!
濃烈的辛辣氣息瞬間攻城略地,霸道地塞滿了整個同??蜅4筇谩!鞍ⅰ⑻纾。?!
”“咳咳咳!額滴神?。 薄皣W擦!什么玩意兒?”“我的老天鵝!辣眼睛!
”噴嚏聲、咳嗽聲、驚呼聲瞬間取代了剛才的寂靜。白展堂一個旱地拔蔥就竄到了柜臺后面,
動作快得只剩殘影;佟湘玉被嗆得眼淚汪汪,
用團扇拼命扇著面前的紅霧;郭芙蓉和呂秀才抱在一起猛咳;莫小貝下意識地搓著手指,
指尖寒氣直冒;呂青檸飛快地在她的“真相平板”上戳著,
小臉繃緊;白敬琪則手忙腳亂地想把左輪手槍塞回槍套,
結(jié)果差點走火;鐵蛋一個箭步擋在晏辰和阿楚身前,
合金手臂泛著冷光;傻妞則迅速在空氣中調(diào)出一個空氣凈化光屏,雖然效果杯水車薪。
龍傲天本來在角落打盹,此刻也被嗆醒,揉著鼻子,一臉不爽地瞪著那不速之客。
邢捕頭和燕小六反應(yīng)最慢,等辣椒粉都落得差不多了,才一個去摸腰刀(沒摸著),
一個手忙腳亂地找他的快板。【臥槽!天降辣椒精?!】【這是…人形自走辣椒炸彈?
】【辣椒成精了?報警??!不對,邢捕頭就在現(xiàn)場!】【好家伙,這出場方式,
辣得清新脫俗!】【龍哥快醒醒!有人砸場子還自帶生化武器!
】那“辣椒人”似乎完全不受自己制造的“毒氣”影響,他抬起手,用力抹了一把臉,
把糊在眼皮上的辣椒粉擦掉些,露出一雙被辣得通紅、卻燃燒著某種狂熱執(zhí)念的眼睛。
他絲毫不在意周圍一圈如臨大敵的目光和此起彼伏的咳嗽,猛地吸了吸鼻子,
像獵犬在搜尋最珍貴的氣息。然后,他開口了。聲音沙啞,
帶著一種奇異的、混合著疲憊與極度亢奮的腔調(diào),不是陜西話,也不是官話,
有點粵語的影子,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獨特的、被辣椒腌入味的塑料味。“辣椒!
最勁、最霸、最癲嘅辣椒味!”他貪婪地深吸著彌漫著辣椒粉的空氣,仿佛那是瓊漿玉液,
布滿紅痕的臉上露出近乎陶醉的神情,完全無視了眾人驚悚的目光,“喺邊度?!
呢股勾魂奪魄嘅辣味,喺邊度傳出來嘅?!”他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客棧大堂,
掃過嗆咳的佟湘玉,掃過警惕的白展堂,掃過抱在一起的郭芙蓉呂秀才,
掃過捏著寒氣的莫小貝,掃過拿著平板的呂青檸,掃過臉紅的白敬琪和呂青橙,
掃過一臉不爽的龍傲天和祝無雙,最后,猛地釘在了角落里,
李大嘴平時放他那些瓶瓶罐罐“秘制調(diào)料”的架子!那里,一個不起眼的粗陶罐子,
蓋著木塞,罐口似乎還殘留著一點可疑的暗紅色粉末?!袄苯啡恕钡难劬?,瞬間亮得嚇人!
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類似野獸發(fā)現(xiàn)獵物的低吼,抬腳就要往那邊沖!“且慢!”一聲爆喝,
帶著金屬摩擦般的鏗鏘感。龍傲天像一堵墻般橫移過來,
恰好擋在“辣椒人”沖向調(diào)料架的路線上。他雙臂抱胸,下巴微抬,眼神睥睨,
用他那標志性的、塑料粵語混搭宇宙級狂傲的腔調(diào),一字一頓:“厚禮——蟹!??!
”這一聲,中氣十足,震得房梁上的灰塵都簌簌往下掉,“邊個山頭嘅辣椒精?
問過我‘地獄焚天椒’未?。烤拖雱游彝氊??”“辣椒人”的腳步硬生生剎住,
布滿血絲的紅眼睛死死盯住龍傲天,里面燃燒的狂熱被一股兇狠的挑釁取代。他咧嘴一笑,
露出被辣椒染得發(fā)黃的牙齒:“‘地獄焚天椒’?名頭倒喺幾響!夠唔夠膽,
同我‘火叔’嘅‘九幽輪回辣’碰一碰?睇下邊個先焚天,邊個真落九幽!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沾滿油漬的胸口,報出了名號——火叔。龍傲天眉毛一揚,
嘴角勾起一絲狂霸酷炫拽的弧度:“哈!夠膽色!火叔?好!今日就讓你見識下,
乜嘢叫做辣到靈魂出竅,辣到宇宙重啟!”他右手一翻,
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個通體漆黑、仿佛由深淵寒鐵打造的小盒子,
盒子上浮雕著猙獰的惡鬼噬火圖,
絲絲縷縷肉眼可見的、帶著硫磺味的灼熱氣息正從縫隙里頑強地透出來?;鹚幬?,
混合著更濃烈的辣味,瞬間彌漫開來。空氣仿佛變成了粘稠的辣油?!緛砹藖砹耍?/p>
龍哥要放大招了!】【地獄焚天椒VS九幽輪回辣!世紀辣王爭霸!
】【前排出售瓜子汽水護目鏡!】【李大嘴!你攤上大事了!你的寶貝罐子!
】【火叔這名字,人如其名,辣火攻心??!】“等等!兩位!冷靜!冷靜!
”佟湘玉揮舞著團扇,試圖分開這兩座即將噴發(fā)的“辣火山”,嗆咳著喊道,“額滴個神呀!
要拼辣去后院!莫要熏壞了額滴百年老店!桌子椅子!還有家人們滴眼睛??!
”阿楚和晏辰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懂。晏辰手指在腕表上快速點了幾下,
一道無形的能量屏障悄無聲息地張開,護住了大堂里易碎的花瓶和佟湘玉心算賬本的柜臺。
阿楚則對鐵蛋低語:“老鐵,準備環(huán)境參數(shù)掃描,分析他們那‘辣椒’的成分,
別真搞出‘焚天’‘輪回’的大事?!辫F蛋咧開大嘴,合金牙齒閃著光:“得令!老板娘!
俺這電子鼻,專治各種不服辣!”他胸口的護甲無聲滑開,露出幾根閃爍著藍光的精密探頭,
對準了龍傲天手中的黑盒和火叔腰間一個鼓囊囊、油光锃亮的皮囊。
傻妞也迅速操作著全息面板:“空氣凈化功率開到最大!實時毒性監(jiān)測啟動!寶寶們放心哈,
安全第一噻!”火叔根本沒理會佟掌柜的哀求和那些高科技的動靜,
他眼中只有龍傲天那個冒著不祥熱氣的黑盒子,那里面透出的氣息,
帶著一種毀滅性的灼熱感,確實勾起了他靈魂深處的戰(zhàn)意。他舔了舔被辣得干裂的嘴唇,
眼神兇狠又興奮:“好??!后院就后院!地方大,夠我哋辣個痛快!
今日唔辣到你跪低叫‘火爺’,我‘火叔’兩個字倒轉(zhuǎn)嚟寫!
”他一把扯下腰間那個油亮的皮囊,囊口用某種動物的筋緊緊扎著,
但一股更加深沉、更加陰冷、仿佛來自黃泉深處的辛辣氣味,正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
龍傲天冷哼一聲:“哼!口出狂言!今日就讓你見識下,乜嘢叫做‘辣界天花板’!
”他小心翼翼地托著黑盒子,率先大步流星地朝通往后院的門走去,
每一步都帶著高手對決的凝重?;鹗宀桓适救?,緊緊跟上,攥著皮囊的手指關(guān)節(jié)青筋暴起。
同福客棧全員,加上直播鏡頭,呼啦啦全涌到了后門,擠在門口,伸長了脖子。
全息彈幕更是瘋狂刷屏:【開盤了開盤了!買定離手!龍哥一賠一!火叔一賠三!
】【龍哥加油!宇宙最強辣!】【火叔雄起!讓他曉得啥子叫江湖!】【李大嘴!快!
把你珍藏的牛奶拿出來!準備救人!】【青橙妹妹捂好眼睛啊!少兒不宜!】后院空地,
陽光正好。但此刻,無形的硝煙比陽光更灼人。龍傲天站定,深吸一口氣,
神情肅穆如臨大敵。他緩緩打開了那個漆黑盒子。盒蓋開啟的剎那,沒有火光,沒有爆炸,
只有一股極其凝聚、近乎透明的扭曲熱浪猛地擴散開來!
“嗡——”空氣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離得稍近的幾叢雜草,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焦黃、卷曲、化為飛灰!一股難以言喻的狂暴辣意,
如同無形的攻城錘,狠狠撞向所有人的感官!那不僅僅是辣,
更帶著一種硫磺灼燒、巖漿流淌的毀滅氣息,直沖腦門!“地獄焚天椒!”龍傲天低喝一聲,
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顯然拿著這玩意兒對他也是種負擔(dān)。
他無比謹慎地用特制的玉夾子,從盒子里夾出一小撮——真的只有一小撮,
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暗紅色的、結(jié)晶狀的粉末。那粉末在他指尖,
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動著,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九P槽!這特效!經(jīng)費在燃燒!
】【隔著屏幕都感覺喉嚨在冒煙!】【龍哥牛逼?。ㄆ埔簦俊具@玩意兒真能吃?
吃了怕是要立地飛升(辣升)吧?】火叔的眼睛在龍傲天打開盒子時,猛地收縮了一下,
隨即爆發(fā)出更強烈的光芒。他非但沒有懼怕,反而興奮得渾身發(fā)抖,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那是遇到真正對手的狂喜!“夠勁!夠霸道!”火叔的聲音嘶啞而高亢,
他猛地拔掉自己皮囊上的塞子。一股截然不同、卻同樣令人窒息的氣息彌漫開來!
如果說“地獄焚天椒”是狂暴的火山噴發(fā),那他這“九幽輪回辣”就是陰冷的九幽寒泉!
那是一種深邃、粘稠、帶著濃濃怨念和沉寂的辣!仿佛無數(shù)亡魂在辣椒里哀嚎,冰冷刺骨,
卻又直鉆骨髓深處,勾起人最原始的恐懼和戰(zhàn)栗!空氣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睇好了!
呢啲先喺辣嘅精髓!辣入骨髓,辣穿輪回!”火叔狂吼著,
倒出小半勺粘稠如墨、泛著詭異幽藍光澤的醬體。那醬體在陽光下,竟然不反光,
像是一團凝固的深淵?!竞穸Y蟹!這顏色!看著就中毒了啊!】【一個熱辣地獄!
一個寒辣地獄!冰火兩重天!】【媽媽問我為什么跪著看直播…】【小貝!寒氣護體準備!
我感覺要出人命了!】兩人死死盯著對方手中的“終極武器”,
眼中只剩下赤裸裸的挑釁和征服欲。空氣緊繃到了極限,
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這極致的辣意撕裂!“且慢動手!”一聲清叱,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
穿透了濃烈的辣味屏障。阿楚排開眾人,走到了后院中央,站定在兩股毀滅性能量風(fēng)暴之間。
她無視了那幾乎能灼傷靈魂的辣意,目光銳利如刀,直直看向火叔?!盎鹗迨前??
”阿楚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背景里細微的滋滋聲和眾人緊張的呼吸聲,
“你說你穿越時空,只為尋找‘宇宙第一辣’?
”火叔的狂熱被這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打斷了一瞬,他布滿血絲的眼睛轉(zhuǎn)向阿楚,
帶著被打擾的不耐和兇狠:“喺又點?唔喺又點?細路女,唔好阻住我哋巔峰對決!
”他晃了晃手中那勺泛著幽藍光澤的“九幽輪回辣”,威脅意味十足。阿楚絲毫不懼,
反而上前一步,她的腕表投射出一道淡藍色的光束,快速掃描過火叔手中的醬勺。
光束在接觸到那幽藍醬體時,顏色瞬間變成了刺目的深紅,并發(fā)出了極其輕微的蜂鳴警報。
“巔峰對決?怕是你這‘九幽輪回辣’,根本就不是用來‘對決’的。”阿楚的語氣冰冷,
一字一句,如同冰錐鑿擊,“鐵蛋!傻妞!分析結(jié)果!
”鐵蛋胸前的探頭藍光大盛:“報告老板娘!目標物質(zhì)檢測到超高濃度‘蝕骨草’提取物!
‘腐心藤’生物堿!還有…臥槽!是‘絕魂散’的變種配方!這玩意兒不是辣醬,
是穿腸毒藥!沾著就爛,聞著就傷!藥性猛烈,可透肌骨!
”他粗獷的東北腔此刻充滿了震驚和憤怒。傻妞的全息面板上,
復(fù)雜的分子式和高危警示標志瘋狂跳動:“數(shù)據(jù)庫比對完成!匹配度99.8%!
造成七大門派高手功力盡廢、十八位名廚暴斃的‘絕命廚魔’——司徒絕獨門配方高度一致!
系統(tǒng)判定:極度致命!”她的川音都帶上了尖銳的警示音調(diào)?!敖^命廚魔?司徒絕?!
”“嘩擦!”“額滴個神??!”“厚禮——蟹?!”后院瞬間炸開了鍋!白展堂臉色驟變,
身形一晃,下意識地把佟湘玉和莫小貝護在身后。呂秀才嚇得一個趔趄,被郭芙蓉死死扶住。
李大嘴更是臉如死灰,看著自己那個被火叔盯上的調(diào)料罐,渾身抖得像篩糠。
邢捕頭“嗷”一嗓子就想拔刀,結(jié)果摸了個空,才想起今天沒帶。
燕小六的快板“啪嗒”掉在地上。龍傲天也收起了狂傲,眼神變得無比凝重,
死死盯著火叔手中那勺幽藍毒醬。全息彈幕更是如同海嘯般爆發(fā):【臥槽臥槽臥槽!
驚天大瓜!辣椒醬里藏毒王!】【絕命廚魔司徒絕?!我爺爺?shù)墓P記里提到過!
三十年前的噩夢!】【我說這配方看著眼熟!當(dāng)年毒翻半個武林的就是這種幽藍色的毒!
】【火叔是司徒絕的傳人?!還是…他就是?!】【報仇?他是來報仇的?!目標是誰?!
】【李大嘴!李大嘴的罐子!他剛才一直看李大嘴的罐子!】【細思極恐!
李大嘴和司徒絕什么關(guān)系?!】“你…你胡說八道!
”火叔的臉色在傻妞說出“司徒絕”三個字時,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隨即涌上一種病態(tài)的、被揭穿老底的狂怒!他握著勺子的手劇烈顫抖,
那幽藍的毒醬劇烈晃蕩,仿佛隨時會潑灑出來。“什么司徒絕!什么絕命廚魔!
我聽都沒聽過!我這‘九幽輪回辣’…是祖?zhèn)髅胤?!是辣中至尊!你們…你們想奪我秘方!
誣陷我!”他的辯解蒼白無力,眼中那瘋狂的、不顧一切的恨意卻再也掩飾不住。他的目光,
不再是尋找辣椒的狂熱,而是淬了毒、淬了血的匕首,猛地刺向人群后方,
面無人色的李大嘴!“是他!李秀蓮!”火叔的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
充滿了滔天的怨毒,“李大嘴!你這個欺師滅祖、謀害親師的畜生!三十年了!
整整三十年了!我找遍天涯海角,找遍時空縫隙!就是為了找到你!
用師傅的‘九幽絕魂散’,送你下去給他老人家磕頭認罪!”所有的目光,
瞬間聚焦在李大嘴身上。李大嘴像被天雷劈中,整個人都懵了,
巨大的恐懼和茫然讓他肥碩的身體搖搖欲墜,嘴唇哆嗦著,
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我…我…我…”【李大嘴?!謀害親師?!】【不可能!
李大嘴雖然貪吃愛吹牛,但絕對干不出這種事!】【對?。±畲笫迥敲春┖?!
】【知人知面不知心??!三十年前的事…】【火叔說他是為師傅報仇?司徒絕是他師傅?
】“放你娘的螺旋拐彎屁!”一聲暴喝炸響。白展堂一個箭步擋在李大嘴身前,
指著火叔的鼻子罵道,“李大嘴什么鳥樣我們還不知道?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殺人!
更別說殺他師傅!你少在這兒血口噴人!有證據(jù)嗎你?”“證據(jù)?
”火叔發(fā)出夜梟般凄厲的慘笑,他猛地一指阿楚和晏辰,“他們的機器!剛才說的!那毒!
就是證據(jù)!那配方!只有司徒絕嫡傳才會!而李秀蓮!”他死死瞪著李大嘴,
眼神怨毒得能滴出血,“他是我?guī)煾低砟晡ㄒ皇盏年P(guān)門弟子!師傅待他如親子!可他呢?
為了獨吞師傅耗盡心血研究的‘萬味真解’食譜!趁師傅閉關(guān)試藥,
在師傅的藥膳里下了劇毒!偽造意外!我親眼所見!只是當(dāng)年我年幼力弱,被他打下山崖!
僥幸不死!這張臉!”他猛地撕開自己油膩的衣襟,
露出胸膛上一大片猙獰扭曲、仿佛被烈火焚燒又縫合過的可怕疤痕,“就是拜他所賜!
還有這滿身的辣椒粉!是為了掩蓋當(dāng)年被他毒火灼傷的腐臭!”他狀若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