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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穿成死對頭的金絲雀 安佚 8176 字 2025-08-05 19: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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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對頭和他的金絲雀。我叫林驚云,A 城林氏集團(tuán)唯一的繼承人。

在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有一個名字如同跗骨之蛆,陰魂不散。顧霄。顧氏集團(tuán)的太子爺,

我的死對頭。我們兩家是生意場上斗得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

這份戰(zhàn)火自然也蔓延到了我們身上。從幼兒園的紅花數(shù)量,到奧數(shù)競賽的獎杯,

再到如今集團(tuán)項目的競標(biāo),我和他之間,仿佛永遠(yuǎn)隔著一條楚河漢界,涇渭分明,互不相讓。

我爸從小就對我寄予厚望,他常說:「驚云,你什么都可以輸,但絕不能輸給顧家那小子?!?/p>

于是,「壓顧霄一頭」成了我的人生信條之一??上?,

顧霄那家伙就像一塊被精心打磨過的頑石,堅硬、銳利,且韌性十足。我們斗了二十年,

多半是平局收場,誰也奈何不了誰。今天,我難得地輸了一陣。城南那塊地的競標(biāo)會,

林氏和顧氏纏斗到了最后一輪。我熬了三個通宵做的方案,自以為天衣無縫,

卻還是以微弱的劣勢敗給了顧霄。會場外,他西裝革履,身姿挺拔地站在臺階上,

金絲眼鏡后的那雙桃花眼,一如既往地含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林小姐,承讓了。」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勝利者的從容。我氣得牙癢癢,

臉上卻不得不掛著得體的假笑:「顧總客氣,商場如戰(zhàn)場,下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p>

他笑了笑,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離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輸了項目是其一,更讓我惱火的是他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我坐進(jìn)車?yán)?,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帶,

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感±?,幫我準(zhǔn)備一壺剛燒開的熱水,

明天一早送到顧氏集團(tuán)門口?!怪碓谀穷^愣了一下:「林總,要熱水做什么?」

我冷笑一聲,看著窗外顧氏大樓頂上那個碩大的 logo,

一字一句地說:「他們門口那棵發(fā)財樹,我看著不順眼很久了。明天,

我要它死得神不知鬼不覺……」話還沒說完,

刺眼的遠(yuǎn)光燈和尖銳的剎車聲同時貫穿了我的耳膜。「砰——」一聲巨響,

我的世界陷入了無邊的黑暗。意識像是沉入深海又被強行打撈上岸,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陌生的天花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廉價香薰的味道。這不是我的臥室,也不是醫(yī)院。

我掙扎著坐起來,頭痛欲裂。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間小得可憐的出租屋,陳設(shè)簡單,

甚至有些寒酸。墻角堆著幾本書,一張小小的書桌上放著一臺舊筆記本電腦。這是哪里?

我被綁架了?我掀開被子,低頭一看,瞬間如遭雷擊。這不是我的身體!這雙手纖細(xì)、蒼白,

指甲修剪得干干凈凈,但手心和指節(jié)處卻有薄薄的繭。我的手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

十指不沾陽春水,絕不可能有這樣的痕跡。我連滾帶爬地沖到衛(wèi)生間,

鏡子里映出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清湯寡水,素面朝天,五官倒是清秀,一雙眼睛又大又圓,

像受驚的小鹿。年輕,大概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但她不是我林驚云!

我那張被時尚雜志評為「年度最佳上鏡面孔」的臉呢?我精心打理的波浪長發(fā)呢?

我鎖骨上那顆小小的紅痣呢?全沒了!我瘋了似的在鏡子里的臉上尋找自己的一絲一毫痕跡,

結(jié)果只有絕望。我是誰?我在哪?我自己的身體怎么樣了?

無數(shù)個問題像炸彈一樣在我腦子里引爆。就在這時,床頭柜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

我走過去,顫抖著手拿起手機。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顧總」。顧總?哪個顧總?

難道是……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沒敢出聲。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冰冷的聲音,是我那個死對頭顧霄的助理,張謙?!噶鴫粜〗?,

顧總今天有應(yīng)酬,不過去了。他讓我轉(zhuǎn)告您,明天早上九點,照常去公司報到?!沽鴫??

我看著鏡子里那張陌生的臉,一個荒謬絕倫的念頭涌上心頭。

難道……我穿到了這個叫柳夢的女孩身上?而這個柳夢,聽張謙的口氣,

似乎和顧霄關(guān)系匪淺?!钢懒恕!刮夷7轮R中女孩柔弱的樣子,壓低聲音回了兩個字。

「好的,那不打擾您休息了?!箯堉t的語氣公事公辦,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

隨即掛斷了電話。我放下手機,跌坐在床上,腦子一片混亂。我,林驚云,

在策劃怎么用開水澆死死對頭公司的發(fā)財樹時,出了車禍,

然后靈魂穿越到了一個叫柳夢的女孩身上。而這個柳夢,似乎是顧霄養(yǎng)在外面的……金絲雀?

這算什么?老天爺是在跟我開國際玩笑嗎?我花了好幾個小時,

才勉強接受了這個匪夷所思的現(xiàn)實。當(dāng)務(wù)之急,是搞清楚三件事:第一,柳夢到底是誰?

她和顧霄是什么關(guān)系?第二,我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死是活?第三,

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回去?!我在這個小小的出租屋里翻箱倒柜,

終于在一個抽屜的角落里找到了柳夢的身份證和學(xué)生證。柳夢,A 大外語系大三學(xué)生。

身份證上的照片和鏡子里的臉一模一樣,清純無辜。我在她的錢包里找到了幾張銀行卡,

余額加起來不超過三位數(shù)。還有一張醫(yī)院的繳費單,收款人是柳夢的母親,金額巨大,

上面蓋著「已繳清」的章,日期是一個月前。一個家境貧寒、母親重病的女大學(xué)生。

這簡直是標(biāo)準(zhǔn)的小白花人設(shè)。至于她和顧霄的關(guān)系……我打開了柳夢的手機。

壁紙是一片干凈的藍(lán)天,很符合她的人設(shè)。相冊里空空如也,社交軟件也干凈得像新號。

但在微信的置頂聊天框里,我看到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頭像——一片漆黑,

就像他那個人一樣,深不可測。備注是「顧先生」。聊天記錄少得可憐,

基本都是顧霄的助理張謙發(fā)來的指令,比如「顧總今晚過去」,或者「顧總臨時有事,

您早點休息」。而柳夢的回復(fù)永遠(yuǎn)是簡短的「好的」、「知道了」。卑微,順從。

這根本不是包養(yǎng),更像是……一份工作。一份扮演「聽話的金絲雀」的工作。

我心里涌起一陣惡寒。顧霄,你可真行。表面上清風(fēng)霽月,不近女色,背地里卻干著這種事。

我鄙夷地撇了撇嘴,但眼下,我必須利用柳夢的身份。第二天,我按照張謙的指示,

來到了顧氏集團(tuán)。憑著柳夢的工作牌,

我暢通無阻地進(jìn)入了這棟我曾發(fā)誓要將其踩在腳下的大樓。柳夢的職位是「總裁特別助理」。

所有人都對她的存在視而不見,仿佛她是一個透明人。偶爾有人投來目光,

也充滿了鄙夷和不屑。我懂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總裁的秘密情人」在公司的標(biāo)準(zhǔn)待遇。

我強忍著不適,開始搜集關(guān)于「林驚云」的消息。很快,

我就從幾個小秘書的竊竊私語中拼湊出了真相?!嘎犝f了嗎?林氏那個千金,昨天出車禍了,

當(dāng)場昏迷,現(xiàn)在還在 ICU 躺著呢!」「真的假的?這么嚴(yán)重?」「可不是嘛!

聽說是一輛失控的貨車闖紅燈,直接撞上了她的車。唉,真是紅顏薄命啊?!?/p>

「那我們和林氏那個項目……」「噓!別亂說!顧總今天心情很不好,誰提這事誰倒霉!」

我的身體……在 ICU?這個消息像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讓我渾身冰冷。我沒死,

但成了植物人。而顧霄……他心情不好?是因為唯一的對手倒下了,讓他覺得高處不勝寒,

還是因為競標(biāo)成功的好心情被我的車禍攪黃了?我更傾向于后者。畢竟,他那樣的人,

怎么會在意我的死活。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無力感攫住了我。我必須親眼去看看!

二、醫(yī)院里的秘密。我找了個借口提前溜出了顧氏集團(tuán),直奔 A 城第一人民醫(yī)院。

當(dāng)我以柳夢的身份站在 ICU 門口時,心情復(fù)雜到了極點。我想進(jìn)去,卻又害怕。

害怕看到那個了無生氣的自己。當(dāng)我猶豫不決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走廊盡頭。是顧霄。

他還是那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只是沒戴眼鏡,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和憔悴。

他徑直朝著 ICU 走來,目不斜視。我嚇得趕緊躲進(jìn)旁邊的安全通道,

從門縫里偷偷觀察。他走到 ICU 門口,和醫(yī)生低聲交談了幾句,神情凝重。然后,

他換上無菌服,走進(jìn)了那扇隔絕生死的門。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進(jìn)去干什么?

難道是來確認(rèn)我死了沒有?還是來欣賞我慘兮兮的模樣,好在他勝利的功勞簿上再添一筆?

我死死地盯著那扇門,想象著里面的場景。顧霄會站在我的病床前,

用他那雙淬了冰的眼睛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說:「林驚云,你也有今天?」

光是想想,我就氣得渾身發(fā)抖。十幾分鐘后,他出來了。我立刻從門縫里觀察他的表情。

沒有嘲諷,沒有得意,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輕松。他的臉上,

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深不見底的悲傷和壓抑。那雙總是帶著疏離笑意的桃花眼,

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灰,黯淡無光。他靠在墻上,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卻沒有點燃,

只是夾在指間,然后疲憊地用手撐住了額頭。那個瞬間,他身上所有的銳氣和鋒芒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個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剪影。我愣住了。這……這是怎么回事?

顧霄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不是應(yīng)該幸災(zāi)樂禍嗎?

一個荒唐的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又被我迅速掐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們是死對頭。他怎么可能會為我傷心?一定是我的錯覺。他肯定是在想,沒有我這個對手,

以后的日子該有多無聊。對,一定是這樣!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但心里的疑惑卻像藤蔓一樣瘋狂滋生。接下來的幾天,我徹底過上了雙面人的生活。白天,

我是顧氏集團(tuán)那個被所有人無視和鄙夷的「金絲雀」柳夢。晚上,我回到那間小小的出租屋,

瘋狂地想要找到回去的方法。我去寺廟燒香,去道觀拜神,

甚至在網(wǎng)上搜索各種稀奇古怪的「還魂之法」。結(jié)果自然是毫無用處。

我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瓶里的蝴蝶,看得見外面的世界,卻怎么也沖不出去。而顧霄,

每天雷打不動地去醫(yī)院看望「昏迷的我」,然后帶著一身疲憊和落寞回到公司,

投入到無休無止的工作中。他對「柳夢」的態(tài)度,也依舊是冷淡疏離。偶爾,

他會來柳夢的這間出租屋。不是過夜,甚至不是吃飯。他只是坐在這里,

一言不發(fā)地待上一會兒,然后就離開。他就住在這棟公寓的樓上,

一套比這間出租屋大上百倍的頂層復(fù)式。今天,他又來了。我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濕漉漉的。

看到他開門進(jìn)來,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顧總。」我學(xué)著柳夢的樣子,

怯生生地喊了一聲。他「嗯」了一聲,在沙發(fā)上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姿態(tài)閑適,

卻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距離感。他今天似乎比往常更沉默,只是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忍不住,試探著問了一句:「您……剛從醫(yī)院回來?」他轉(zhuǎn)過頭,漆黑的眼眸看向我。

那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讓我心頭一跳。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你會彈鋼琴?」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豈止是會。我從六歲開始學(xué)琴,拿過的獎杯堆滿了一整個儲物間。

「彈一曲《致愛麗絲》。」他命令道。我有些錯愕。這間出租屋里,

確實有一臺半舊的電子琴,被柳夢用一塊布蓋著,放在角落。而「致愛麗絲」,

是我最喜歡的曲子。我曾在一次慈善晚宴上彈過,當(dāng)時顧霄也在場。這是巧合嗎?

我沒有多問,走到電子琴前,掀開布,坐下。冰涼的琴鍵觸動指尖,

熟悉的旋律緩緩流淌而出。我彈得很投入,因為這首曲子,承載了我太多的記憶。一曲終了,

我回頭看向顧霄。他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眼神沒有焦點地落在某一處,

仿佛根本沒有在聽。他的臉上,又是那種我看不懂的悲傷?!改銖椙俚臉幼印?/p>

他忽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和她越來越像了?!埂杆梗课倚睦镆痪o。他說的是誰?

我嗎?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立刻收回了目光,站起身,理了理西裝的下擺。

「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拐f完,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沒有一絲留戀。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

房間里又恢復(fù)了寂靜。我坐在琴凳上,久久沒有動彈。他口中的「她」,一定就是我。

柳夢……和我越來越像?一個可怕的猜想在我心中成型。難道……柳夢是顧霄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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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5 19:18: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