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賣到地下做美人扇,被日復一日地羞辱。
直到被釘碎脊骨后,我終于等到哥哥和未婚夫。
這兩個寵了我二十年的男人,發(fā)誓要讓罪魁禍首血債血還。
我以為,我等到了救贖。
可聽到他們對話時,我才知道,這一切,是他們親手為我打造的。
只為讓我學乖,讓我不敢跟找回的真千金爭寵。
可當我被另一個男人抱起后,他們卻像瘋狗一樣,滿世界找我。
……
“晚螢,別怕,我們來了?!?/p>
地下拍賣場亂成一片,我奄奄一息,躺在未婚夫沈亦舟懷里。
“誰干的?告訴我,是誰把你傷成這樣?我把他千刀萬剮!”
他聲音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哥哥也在一旁,擔心快要溢出眸子。
我貪婪地汲取著這久違的溫暖和安全感。
黑暗將我吞噬前,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抓住了他們的衣角。
我以為,抓住了救贖。
直到三天后從ICU醒來,我模模糊糊聽見了沈亦舟的聲音。
“那些人下手太沒輕重,那根扇釘釘碎了她脊骨,我們再晚點進去,晚螢就真的癱瘓了?!?/p>
“一節(jié)脊骨而已,我也是沒辦法,不讓她學學規(guī)矩,她永遠不知道天高地厚,清瑤才是我的親妹妹,她在外面受了二十多年的苦,晚螢不該跟她爭?!?/p>
“放心,她永遠不會知道,你我參與了這件事,地下拍賣場我已經(jīng)讓人端了,也算是給晚螢報仇了。”
聽著哥哥輕飄飄的聲音,我渾身的血都好像凝固了
我猛地清醒過來,卻死死閉著眼睛,連呼吸都停了半拍。
原來,讓我生不如死的地獄,是他們親手為我打造的!
二十年的兄妹親情,十年的海誓山盟,竟是這個世界上最惡毒、最驚心的謊言。
醫(yī)生推門而入,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蘇先生,沈先生,蘇小姐的情況不太樂觀?!?/p>
“脊椎的第三節(jié)腰椎粉碎性骨折,我們用骨釘做了支撐固定?!?/p>
“萬幸的是,沒有傷到神經(jīng),但日后蘇小姐也不能再做劇烈運動,最好給她準備一個輪椅。”
醫(yī)生離開后,我極力控制著身體的顫抖。
畢竟我才二十歲,這一切對我來說太過沉重。
淚水從眼角無聲地滑落,可他們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異樣。
我聽見哥哥在電話里對他助理吩咐:“清瑤生日宴的禮服,晚螢那份按照傭人制服定制,不要讓她壓過清瑤,明白嗎?”
隨著電話掛斷,沈亦舟的聲音響起:“哥,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晚螢已經(jīng)很受傷了,再讓她在生日宴上的出丑,她會不會承受不住?而且那些二代們扒高踩低,她以后的路會很難走。”
我感覺有手指摸上了我的臉,替我抹去了淚水。
哥哥的聲音帶著憐惜,卻又分外殘忍:“沒辦法,晚螢在這個家待了太久,不這樣清瑤不會有安全感?!?/p>
“只是讓她跪下給清瑤穿個鞋而已,我已經(jīng)吩咐了,她的禮服不會跟傭人服一模一樣,她也該擺清自己的位置,這樣以后才不會難受?!?/p>
“而且,不是還有我們寵她嗎?宴會過后我們會彌補她,至于那些二代,她以后會很少在出蘇家,路我會給她鋪好,她的生活中,有我們兩個就夠了?!?/p>
哥哥的聲音落下,有了很長時間的空白,沈亦舟才緩緩開口。
但也只有輕描淡寫的兩個字:“也對。”
這一刻,我疼得無法呼吸。
被綁架在地下黑市的那些日子里,我一遍遍撥打他們的電話求救。
不知受了多少羞辱和毒打。
但每一次的希望,都換來更深的絕望。
一聲聲無法接通把我推到谷底。
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不幸的巧合。
直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
他們不是我的救贖。
而是我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