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時光轉(zhuǎn)瞬即逝,石頭已從一個懵懂的漁娃子長成了一個英氣勃勃的青年,身形挺拔,眉目清朗,一身青色道袍更襯得他氣質(zhì)不凡。武功也日益精進(jìn),玄真掌門親傳的太極劍法已練得頗有火候,內(nèi)力更是日漸深厚。這年八月十五,恰逢武當(dāng)山采買物資的日子,玄真掌門便讓他和三師兄一起下山采購。
下山后,三師兄說有些累了,便找了家名為“迎客來”的客棧休息,采買的任務(wù)就落到了石頭頭上。他按照清單,一家家店鋪采購,很快就買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家裁縫店。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在青石板路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石頭來到裁縫店門口,只見這是一家不大的店面,門口掛著“韓記裁縫鋪”的木牌,上面的漆有些剝落。剛要進(jìn)去,就聽到里面?zhèn)鱽頎幊陈?,夾雜著男人的呵斥和女人的哭泣。他眉頭微皺,推門進(jìn)去,只見一個身材肥胖、滿臉橫肉的壯漢正對著一位中年男子大聲呵斥,旁邊還站著幾個流里流氣的小弟,一個個歪眉斜眼,一看就不是善類。
“韓老板,這個月的房租和利息該交了吧?”壯漢雙手叉腰,語氣囂張,唾沫星子飛濺,肚子上的肥肉隨著說話一顫一顫的。他穿著一件黑色短打,腰間別著一把殺豬刀,刀柄上還沾著些許血跡,散發(fā)著一股腥臭味。
中年男子正是裁縫店的韓老板,他穿著一身灰色長衫,頭發(fā)有些花白,臉上布滿了愁苦,正苦苦哀求道:“王屠戶,再寬限幾天吧,最近生意不好,實在拿不出錢來?!彼砗蟮墓衽_后,一個年輕女子正偷偷抹眼淚,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那是他的女兒韓娟。
這王屠戶是當(dāng)?shù)赜忻膼喝?,以殺豬為生,平日里橫行霸道,欺壓百姓,鎮(zhèn)上的人都敢怒不敢言。他冷笑一聲,露出一口黃牙:“寬限?我已經(jīng)寬限你好幾次了,今天再不交錢,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韓老板身后的房間門口,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像餓狼看到了肥肉,“既然沒錢,就把你女兒韓娟交出來抵債吧,她長得水靈,正好給我做個小妾,伺候我起居!”
“你休想!”韓老板憤怒地喊道,張開雙臂擋在門口,像一只護(hù)崽的老母雞,“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傷害我女兒!”
石頭在一旁聽得怒火中燒,一股正義感油然而生。他上前一步,沉聲道:“王屠戶,凡事都要講道理,韓老板只是暫時遇到困難,你何必如此逼迫他,還要強(qiáng)搶民女?”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王屠戶轉(zhuǎn)過頭,上下打量了石頭一番,見他穿著道袍,不像本地人,頓時不屑地說:“哪來的臭道士,也敢管你爺爺?shù)拈e事?趕緊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收拾!”他說著,還故意挺了挺肚子,炫耀著身上的橫肉。
“我勸你還是放下你的念頭,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笔^耐著性子勸說,他不想輕易動手,畢竟這里是山下,不比武當(dāng)山,可以隨意施展武功。
“傷天害理?老子在這鎮(zhèn)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誰敢管?”王屠戶說著,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殺豬刀,刀刃在燈光下閃著寒光,威脅道,“識相的就趕緊滾,不然我這把刀可不認(rèn)人!”
旁邊的小弟們也紛紛起哄,辱罵石頭:“這道士怕是活膩了,敢管我們大哥的事!”“趕緊滾吧,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小心我們大哥一刀劈了你!”
石頭依舊保持冷靜,眼神堅定地看著王屠戶說:“放下刀,不要一錯再錯?!彼w內(nèi)的真氣開始運轉(zhuǎn),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zhǔn)備。
韓老板見狀,也連忙上前阻攔:“王屠戶,有話好好說,不要動刀?!彼跬缿舻母觳?,想要將他勸開。
王屠戶被韓老板的舉動激怒了,他猛地甩開韓老板的手,揮起刀,朝著韓老板砍去:“滾開!”韓老板躲閃不及,胳膊被劃了一刀,頓時鮮血直流,染紅了灰色的長衫。
“爹!”房間里傳來一聲驚呼,韓娟沖了出來,扶住受傷的父親,眼淚汪汪地看著王屠戶,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石頭見狀,再也忍不住了,體內(nèi)的神力瞬間爆發(fā)。他快如閃電般出手,一掌拍在王屠戶的手腕上。只聽“哐當(dāng)”一聲,殺豬刀被震飛到旁邊的門板上,深深嵌入其中,刀柄還在嗡嗡作響。
王屠戶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石頭,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你竟敢忤逆我?”他的手腕一陣發(fā)麻,握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原來這王屠戶是百世惡人,作惡多端,卻仗著自己是鱷路道人的侄子,在當(dāng)?shù)睾鞣菫椋瑹o人敢惹。他見石頭敢對自己動手,頓時搬出了后臺:“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鱷路道人的侄子,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他老人家不會放過你的!”鱷路道人的名號在當(dāng)?shù)仡H有威懾力,王屠戶以為搬出這個名號,石頭會嚇得屁滾尿流。
石頭聽到“鱷路道人”四個字,頓時呆愣當(dāng)場。他沒想到這個惡人的后臺竟然是鱷路道人,一時間有些猶豫。鱷路道人是武當(dāng)山的資助者,與玄真掌門頗有淵源,若是得罪了他,恐怕會給武當(dāng)山帶來麻煩。
此時,韓娟聽到父親的呻吟聲,急忙從房間內(nèi)沖了出來,看到父親受傷,頓時淚流滿面:“爹,你怎么樣?”她拿出一塊布條,想要為父親包扎傷口,可手抖得厲害,怎么也纏不上去。
王屠戶見韓娟出來,眼睛一亮,色心又起,當(dāng)即大聲叫罵:“小賤人,還敢出來,看我今天不把你帶走!”說著,就伸手去抓韓娟的頭發(fā),像抓一只小雞。
“住手!”石頭再也忍不住了,他不能因為鱷路道人的關(guān)系就縱容這個惡人胡作非為。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拳打在王屠戶的眼睛上,動作快如閃電。
“啊!”王屠戶慘叫一聲,捂著眼睛后退了幾步,眼睛瞬間腫了起來,像個熊貓眼,眼淚和血水一起流了出來。他又驚又怒,指著石頭放狠話:“好你個臭道士,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帶著手下匆匆離去,像一群喪家之犬。
石頭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松了一口氣,連忙轉(zhuǎn)身查看韓老板的傷勢。他從懷里掏出紫金葫蘆,倒出一些仙酒,涂抹在韓老板的傷口上。仙酒果然神奇,傷口很快就止住了血,疼痛也減輕了許多,韓老板感激地看著石頭:“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石頭擺了擺手:“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yīng)該的。”他知道,王屠戶不會善罷甘休,恐怕會引來麻煩,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有些公道,總得有人去維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