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混著鐵銹氣的味道。我放慢腳步，心跳的快跑出了胸膛。走進家中，空蕩蕩的，

鋪著的干草被踩得亂七八糟，床頭的那塊大石頭上，

撒滿了暗紅的血色——難道爹娘遇害了......。我不敢想......。

我把野雞扔在地上，沖到外面大喊著，嘴里發(fā)出凄慘的尖銳嚎叫。低頭時，

看到二哥最喜歡的那塊玩具圓石頭，滾到了家外，上面沾著幾滴血。我趴在家門口哭，

嗓子喊啞了，眼淚都哭干了，直到月亮爬上來，照亮了眼前的那串深深的腳印——是人類的，

穿著草鞋，鞋底沾著泥和血。我對著月亮長嚎，聲音里全是疼。

可山風只把我的哭聲吹得七零八落，沒有誰來應我。不知道哭了多久，

一只粗糙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后頸。我嚇得回頭要咬，卻被那人死死按住腦袋。

他身上有汗味和血腥味，背著一把長弓，腰間掛著個箭筒，里面沉甸甸的，

晃起來發(fā)出骨頭碰撞的聲響。“小東西，命還挺硬?！彼盐姨崞饋?，晃了晃，“跟我走，

有肉吃?！彼欣罾先?，住在山腳下的土坯房里。房子很破，屋頂的茅草缺了好幾塊，

墻角堆著些干草，墻角的灶臺上總冒著煙。他把我扔進灶房角落的木籠子里，

扔給我一塊帶血的東西。我聞了聞，是生的豬內臟，還有一些沒肉的骨頭，帶著股腥氣。

餓了兩天的我顧不上別的，拿起來就啃，骨頭碴子卡得喉嚨生疼，也不敢松口。

李老三每天早上打開籠子，會用一條銹跡斑斑的鐵鏈鎖著我。讓我可以跟在他身邊活動。

他劈柴時，我就在旁邊看。他去河邊挑水，我就跟在后面，偶爾撿回一根木材。

他進山打獵時，我在前面開路，幫他把受驚的兔子往網里趕。他總愛摸我的頭，

粗糙的手掌蹭得我耳朵癢。“還是你好啊，”他喝著劣質的燒酒，舌頭有點打結，

“給點剩菜就活，能陪我，還能幫我看家。不像那些崽子，養(yǎng)大了還頂嘴……”他說著，

眼睛瞟向我，眼中滿是喜歡。那時候我不懂，只覺得有個地方遮風擋雨，不用再餓肚子，

就是天大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