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之外的溫度》第一章:簽字頁上的咖啡漬民政局門口的梧桐葉被七月的太陽曬得發(fā)蔫,
林未晚捏著剛到手的紅本本,指腹蹭過燙金的“結(jié)婚證”三個字時,指尖有點發(fā)顫。
旁邊的沈知珩正低頭看手機,西裝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處一道淺淡的疤痕。
他似乎對手里的證件毫無波瀾,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飛快,大概是在回工作消息。“沈先生,
”林未晚清了清嗓子,把屬于他的那本遞過去,“按協(xié)議,每周三、五晚上我會回去住,
其他時間……”“我讓張阿姨把次臥收拾好了?!鄙蛑窠舆^紅本本,隨手塞進西裝內(nèi)袋,
抬眼時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陰影,“鑰匙在玄關(guān)柜第一個抽屜,密碼是你生日。
”林未晚愣了愣。她的生日,是協(xié)議附加條款里寫的緊急聯(lián)系人信息之一,他居然記住了。
“謝謝。”她攏了攏帆布包的帶子,
包里裝著她全部的“嫁妝”——一臺用了三年的筆記本電腦,和幾本翻卷了角的專業(yè)書。
沈知珩沒再接話,轉(zhuǎn)身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SUV。車窗降下時,
林未晚看見副駕座上放著個相框,里面是個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老太太,頭發(fā)花白卻精神矍鑠。
那是沈知珩的奶奶,也是這場婚姻的“始作俑者”。三個月前,
林未晚在醫(yī)院走廊第一次見到沈知珩。她剛簽完外婆的手術(shù)同意書,手里攥著繳費單,
指尖因為用力泛白。他穿著白大褂,胸前的銘牌寫著“神經(jīng)外科 沈知珩”,
正被一群醫(yī)生圍著討論病例,側(cè)臉冷硬得像手術(shù)刀。后來奶奶拄著拐杖找到她,
顫巍巍地遞來一份協(xié)議:“未晚丫頭,奶奶知道你難。幫知珩這一次,外婆的醫(yī)藥費,
奶奶來出。”沈知珩的奶奶是林未晚外婆的老同事,老太太肺癌晚期,
最大的心愿是看唯一的孫子成家。而林未晚,正被外婆每天上萬的ICU費用逼得走投無路。
“我們只是名義夫妻,一年后就離婚。”沈知珩那天在咖啡館里說,
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除了應付長輩,互不干涉?!绷治赐懋敃r盯著他放在桌上的手,
骨節(jié)分明,食指第二關(guān)節(jié)有層薄繭——后來她才知道,那是常年握手術(shù)刀磨出來的。她點頭,
在協(xié)議上簽了字,筆尖劃破紙頁時,像劃開了自己原本規(guī)劃好的人生。
SUV的引擎聲打斷了回憶。沈知珩降下車窗,示意她上車:“順路,送你回去收拾東西。
”林未晚的出租屋在老城區(qū)的七樓,沒有電梯。她打開門時,
沈知珩皺了皺眉——狹窄的樓道里堆著雜物,墻皮剝落處露出里面的紅磚,
空氣里飄著隔壁廚房的油煙味。“不用進來了,我很快就好?!绷治赐戆阉麛r在門口,
轉(zhuǎn)身進屋。不到十分鐘,她拖著個半舊的行李箱出來,額角沁出薄汗。
沈知珩自然地接過箱子,手指觸到箱體時頓了頓——箱子很輕,像里面沒裝什么東西。
下樓時,他走在前面,步伐穩(wěn)健。林未晚看著他寬厚的背影,忽然想起外婆說過,
沈知珩是市一院最年輕的神經(jīng)外科主任,三十歲就主刀過國內(nèi)首例腦干腫瘤切除術(shù),
是醫(yī)學界的“天才”。這樣的人,本該有場門當戶對的婚姻,
而不是和她這個一窮二白的規(guī)培醫(yī)生簽契約。車開到沈知珩住的小區(qū)時,
林未晚才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別”。獨棟別墅藏在綠蔭里,鐵藝大門自動打開,
院子里有棵巨大的香樟樹,樹下擺著藤編的搖椅?!皬埌⒁探裉觳辉冢盹堊约航鉀Q。
”沈知珩把行李箱拎進客廳,“次臥在二樓左轉(zhuǎn),需要什么告訴我?!绷治赐怼班拧绷艘宦?,
打量著這個“家”。客廳寬敞得不像話,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齊的草坪,
沙發(fā)是冷色調(diào)的真皮款,茶幾上連個水杯都沒有,干凈得像樣板間。她拖著箱子上二樓,
次臥果然收拾得干凈,衣柜里空著一半,書桌上放著盞護眼燈。最讓她意外的是,
床頭柜上擺著個小小的多肉盆栽,葉片胖乎乎的,透著點生氣。收拾完東西,天色漸暗。
林未晚下樓時,看見沈知珩坐在沙發(fā)上看病例,筆記本電腦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神情專注。
“我出去買點吃的?”她站在樓梯口問。沈知珩頭也沒抬:“冰箱里有菜,會做飯嗎?
”林未晚愣了愣:“會一點?!贝蜷_冰箱時,她愣住了。里面塞滿了新鮮食材,
蔬菜還帶著水珠,冷凍層里有速凍餃子,
甚至還有她愛吃的草莓味酸奶——協(xié)議里只寫了她的生日,沒提過口味。
她簡單做了番茄炒蛋和青菜豆腐湯,端上桌時,沈知珩剛好合上電腦?!半S便做了點。
”她有點局促,把筷子遞給他。沈知珩接過,夾了口番茄炒蛋,
咀嚼時眉峰微不可察地動了動。林未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廚藝一般,
和家里請的阿姨肯定沒法比?!斑€行?!彼f,又夾了一筷子。那天晚飯,
兩人沒說幾句話,卻意外地吃得很安靜。收拾碗筷時,
林未晚發(fā)現(xiàn)沈知珩把番茄炒蛋都吃光了,連湯汁都拌了米飯。夜里,林未晚躺在床上,
聽著窗外的蟲鳴,忽然想起出租屋七樓的噪音——隔壁夫妻的爭吵聲,樓下夜市的叫賣聲,
還有外婆住院前,總在陽臺喊她“未晚,快來嘗嘗我燉的湯”。手機在床頭柜震動,
是外婆的護工發(fā)來的消息:“林小姐,沈醫(yī)生剛才來看過老太太,還安排了特護,
說費用他來結(jié)?!绷治赐矶⒅聊?,眼眶忽然有點熱。她翻身看向窗外,
二樓書房的燈還亮著,暖黃的光透過窗簾縫隙漏出來,像片小小的星辰。
第二章:白大褂下的褶皺周三晚上,林未晚第一次正式“回”家。剛打開門,
就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很淡,但她對這個味道太敏感了。沈知珩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襯衫袖子沾著點暗紅色的污漬,像是血。他正在打電話,聲音沙?。骸安∪饲闆r穩(wěn)定了?
讓監(jiān)護儀多監(jiān)測半小時,我晚點回去補病程記錄?!睊炝穗娫挘ь^看見林未晚,
眼神里閃過一絲疲憊:“回來了。”“剛下手術(shù)?”林未晚放下包,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
她今天在兒科輪崗,也忙了一整天,此刻渾身酸痛?!班?,一臺動脈瘤破裂,做了六個小時。
”沈知珩捏了捏眉心,起身時動作有點僵硬,“張阿姨留了湯,在廚房溫著。
”林未晚去廚房端湯,是鴿子湯,燉得軟爛。她盛了兩碗,端出來時,
看見沈知珩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眉頭還微微皺著,像是在夢里也在處理緊急病例。
他很少有這樣放松的時刻。平時見他,要么是穿著白大褂一絲不茍,要么是西裝革履,
永遠挺拔得像棵松??纱丝?,他歪著頭,頭發(fā)有點亂,
嘴角甚至還沾著點湯漬——大概是剛才急著喝湯沒擦干凈。林未晚放輕腳步走過去,
從茶幾上抽了張紙巾,猶豫了一下,輕輕擦過他的嘴角。指尖觸到他溫熱的皮膚時,
她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轉(zhuǎn)身想去拿條毯子,剛走兩步,
手腕就被抓住了。沈知珩不知什么時候醒了,眼睛里帶著剛睡醒的迷蒙,手勁卻很大。
“別麻煩?!彼砷_手,坐直身體,揉了揉眼睛,“湯挺好喝?!绷治赐怼芭丁绷艘宦暎?/p>
端起自己那碗湯,小口喝著,不敢看他??蛷d里只剩下湯匙碰碗的輕響,
空氣里飄著淡淡的鴿子湯香味?!跋轮苣棠躺眨鄙蛑窈鋈婚_口,“得一起回去吃飯。
”“好。”林未晚點頭,“需要我準備什么?”“不用,你人到就行。
”沈知珩喝完最后一口湯,把碗放在茶幾上,“奶奶記性不太好,別露餡。
”林未晚想起那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心里有點軟:“我知道?!敝芪逋砩希?/p>
林未晚值完夜班,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別墅。剛打開門,就看見沈知珩坐在客廳,
面前擺著個蛋糕,上面插著根蠟燭。“生日快樂。”他抬頭,眼神比平時柔和些,
“看你身份證上的日期,今天是你生日?!绷治赐磴蹲×?。她自己都忘了,自從外婆住院,
她就沒再過過生日。蛋糕是草莓慕斯的,上面鋪滿了新鮮草莓,是她最喜歡的口味。
“你怎么知道……”“協(xié)議上寫了?!鄙蛑顸c燃蠟燭,“許個愿吧?!睜T光搖曳中,
林未晚閉上眼睛。她沒什么奢求,只希望外婆能好起來,希望這場契約婚姻結(jié)束時,
大家都能體面退場。吹滅蠟燭時,沈知珩遞過來一個小盒子:“禮物?!贝蜷_一看,
是支鋼筆,筆身是磨砂的銀色,筆帽上刻著個小小的“林”字。
林未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平時在科室記病程,總用那種最便宜的中性筆,
他居然注意到了?!疤F重了?!彼胪嘶厝??!爸皇琼樖仲I的?!鄙蛑癖荛_她的手,
語氣不容置疑,“你現(xiàn)在也是沈太太,總不能用掉漆的筆?!绷治赐砦罩摴P,筆身微涼,
卻好像有股暖意順著指尖蔓延開來。她忽然想起白天在兒科,
有個小患者的家長送了面錦旗給她,上面寫著“妙手仁心”。當時她還在想,
自己離“妙手仁心”還差得遠,可此刻,握著這支筆,她忽然覺得,
或許這場看似荒唐的婚姻,也沒那么糟糕。吃蛋糕時,沈知珩忽然說:“下周有臺手術(shù),
病人情況和你外婆有點像,我想讓你去觀摩。”林未晚猛地抬頭:“真的?”她是規(guī)培醫(yī)生,
平時很難有機會觀摩神經(jīng)外科的大手術(shù)?!班?,學點東西總是好的。
”沈知珩挖了塊蛋糕放進嘴里,草莓的甜膩在舌尖散開,“別告訴別人我們的關(guān)系。
”“我知道。”林未晚用力點頭,心里的感激幾乎要溢出來。那天晚上,林未晚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拿起那支鋼筆,在燈下看了又看,
忽然發(fā)現(xiàn)筆帽內(nèi)側(cè)刻著一行小字:“愿你永遠有底氣,做自己想做的事?!弊舟E清秀,
不像沈知珩平時龍飛鳳舞的簽名。她忽然想起張阿姨說過,沈知珩的媽媽是中學語文老師,
可惜在他讀大學時就病逝了。或許,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男人,也有不為人知的溫柔。
第三章:監(jiān)護儀的滴答聲觀摩手術(shù)那天,林未晚特意提前半小時到了手術(shù)室。
沈知珩已經(jīng)換好了手術(shù)服,戴著無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專注地看著術(shù)前CT片。
“來了?”他抬眼,眼神示意她去換衣服,“等下站在我右手邊,別碰器械?!薄昂?。
”林未晚緊張得手心冒汗,換衣服時差點把無菌服穿反。手術(shù)開始后,林未晚大氣都不敢喘。
沈知珩的動作精準得像機器,止血鉗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開合都恰到好處。
監(jiān)護儀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答聲,和他的指令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的韻律?!爸寡Q。
”“吸引器靠近點?!薄白⒁庋獕??!彼穆曇敉高^口罩傳來,帶著點沉悶,卻異常沉穩(wěn),
讓所有人都安定下來。林未晚盯著他握著手術(shù)刀的手,
那雙手能在顯微鏡下縫合0.2毫米的血管,也能在她生日時,笨拙地給她遞蛋糕。
手術(shù)進行到一半時,病人忽然血壓下降。護士急得聲音發(fā)顫:“沈主任,血壓80/50!
”沈知珩卻異常冷靜:“加大多巴胺劑量,腎上腺素準備?!彼氖譀]有絲毫停頓,
快速找到出血點,用止血鉗精準夾住。林未晚看著他額角滲出的汗珠,下意識地想遞紙巾,
卻被旁邊的護士長拉住——手術(shù)中不能隨意觸碰主刀醫(yī)生。十分鐘后,血壓終于穩(wěn)住了。
沈知珩長舒一口氣,摘下口罩擦了擦汗,目光掃過林未晚時,微微頓了頓:“怕嗎?
”“不怕?!绷治赐頁u頭,心里卻滿是敬佩。她忽然明白,
為什么那么多病人點名要他做手術(shù)——他的冷靜,本身就是最好的良藥。手術(shù)結(jié)束時,
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林未晚跟著沈知珩走出手術(shù)室,看見家屬焦急地圍上來。沈知珩摘下口罩,
語氣平靜:“手術(shù)很成功,接下來看恢復。”家屬激動得哭了起來,拉著他的手不停道謝。
沈知珩只是淡淡點頭,轉(zhuǎn)身往辦公室走?!吧蛑魅?,”林未晚追上去,遞給他一瓶水,
“你剛才太厲害了?!鄙蛑窠舆^水,擰開喝了一口,喉結(jié)滾動:“習慣了。
”他看了眼林未晚,“去看看你外婆?我剛讓護工燉了湯?!绷治赐硇睦镆慌骸昂谩?/p>
”外婆的情況確實好了很多,能勉強說話了。看到林未晚,她虛弱地笑了笑:“未晚,
沈醫(yī)生……是個好人?!薄拔抑馈!绷治赐韼屯馄乓戳艘幢唤?,
“他剛才還讓我去觀摩手術(shù)了?!薄澳呛⒆印褪亲煊病!蓖馄艊@了口氣,
“當年他媽媽走的時候,他才二十歲,一個人撐過來的?!绷治赐磴蹲×?。她從沒想過,
沈知珩也經(jīng)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晚上回到家,林未晚做了晚飯。沈知珩回來時,
身上還帶著醫(yī)院的味道?!敖裉熘x謝你?!绷治赐斫o他盛了碗飯。“謝我什么?
”沈知珩坐下,拿起筷子?!白屛胰ビ^摩手術(shù)。”林未晚低頭扒著飯,“還有……外婆的事。
”沈知珩沉默了一下,夾了塊排骨給她:“你外婆也是奶奶的朋友,應該的?!彼D了頓,
又說,“你很有天賦,別浪費。”林未晚猛地抬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沒有平時的疏離,只有真誠的鼓勵。那天晚上,林未晚在書房看書時,
沈知珩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個筆記本,遞給她:“這是我整理的病例筆記,對你應該有用。
”筆記本封面已經(jīng)磨破了,里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還有手繪的腦部結(jié)構(gòu)圖,
標注得極其詳細。林未晚翻開最后一頁,看到一行日期——是他剛工作那年寫的。
“這太珍貴了……”她聲音有點哽咽?!胺拍氵@更有用。”沈知珩轉(zhuǎn)身想走,又停下,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林未晚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
這場契約婚姻,好像漸漸偏離了最初的軌道。
她不再只是為了外婆的醫(yī)藥費而扮演“沈太太”,而是開始真正關(guān)心這個男人,
想了解他白大褂下的故事。第四章:暴雨夜的體溫八月的一個周末,林未晚值夜班時,
遇到了暴雨。她沒帶傘,正站在醫(yī)院門口發(fā)愁,一輛黑色SUV忽然停在面前。車窗降下,
是沈知珩。他穿著便裝,頭發(fā)有點濕:“上車?!薄澳阍趺磥砹耍俊绷治赐砝_車門坐進去,
一股暖氣撲面而來?!皠偨Y(jié)束會診,順道?!鄙蛑襁f給她一條毛巾,“擦擦吧。
”車里放著輕音樂,雨點擊打車窗的聲音格外清晰。林未晚擦著頭發(fā),
偷偷看他——他今天穿了件淺灰色的毛衣,比白大褂和西裝多了點柔和的氣質(zhì)。
“下周奶奶想讓我們?nèi)ダ险商臁!鄙蛑窈鋈婚_口,“她說想看看我們?!薄昂?。
”林未晚點頭,心里有點緊張。她還沒在老太太面前演過戲。老宅在郊區(qū),
是棟帶院子的老房子。奶奶看到他們,笑得合不攏嘴,拉著林未晚的手不放:“未晚丫頭,
快讓奶奶看看,知珩這小子沒欺負你吧?”“沒有,沈醫(yī)生對我很好。”林未晚紅著臉說,
偷偷掐了下沈知珩的胳膊——讓他配合點。沈知珩配合地笑了笑,
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奶奶,我怎么會欺負她?!彼氖终坪芘糁”〉囊r衫,
溫度透過布料傳過來,燙得林未晚心跳加速。她僵硬地靠在他懷里,
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醫(yī)院的消毒水味完全不同。晚上睡覺前,
奶奶把林未晚拉到房間,塞給她一個紅布包:“丫頭,這是奶奶給你的傳家寶,一對銀鐲子,
當年我嫁過來時,我婆婆給我的?!奔t布包摸起來沉甸甸的,布料邊緣已經(jīng)磨得發(fā)白,
透著歲月的溫度。林未晚手忙腳亂地想推回去:“奶奶,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薄澳弥?/p>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睛笑成了月牙,“你是知珩的媳婦,就是我們沈家的人。
這鐲子啊,得傳給當家主母的?!彼郎惤诵?,壓低聲音,“知珩這孩子,看著冷,
心熱著呢。當年他爸走得早,他又當哥又當?shù)频恼疹櫟紫碌牡艿苊妹茫髞韺W醫(yī),
也是想救更多人……你多擔待他點?!绷治赐砟笾t布包,指尖傳來銀器的涼意,
心里卻暖得發(fā)漲。她張了張嘴,想說“我們只是協(xié)議結(jié)婚”,可看著老太太期待的眼神,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回到房間時,沈知珩正坐在床邊看手機。房間是老式的,
擺著張雕花大床,墻上掛著他小時候的照片——穿著白襯衫,站在香樟樹下,
眼神清澈得像山澗的泉水。“奶奶跟你說什么了?”他抬頭,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紅布包上。
“沒什么……”林未晚把布包往身后藏了藏,臉頰發(fā)燙,“就是聊了聊家常。
”沈知珩沒追問,放下手機起身:“我去隔壁客房睡?!薄鞍??”林未晚愣住,
“奶奶說……讓我們住一間?!崩咸硖匾舛冢袄戏孔臃块g少,你們小兩口就擠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