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沈星祁相戀三年,我泰山陪爬賺錢貼補家用。痔瘡手術(shù)康復(fù)紀(jì)念日那天,
我滿心期待等他回家。他騙我戴蟑螂項鏈能治病拔哥哥氧氣管,我心如死灰。
我決心回去接受陸沉燁的求婚。他跪在我婚禮現(xiàn)場,哭著戴蟑螂項鏈,求我別嫁。
......1我放下手機,猝不及防對上一雙眼睛。沈星祁半夢半醒,
開口問我:“你還在怪我送你蟑螂項鏈的事嗎?”我別扭地掖了掖被子,面帶微笑,
似是安慰他。手腕冰涼一片,沈星祁把那條蟑螂項鏈,試探性地套在我掌心。
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天知道我有多怕蟑螂。沈星祁微微一笑,手指放在我肩膀,
替我戴上蟑螂項鏈?!斑@項鏈配你很好看,公司最近上升期缺錢,意映你先委屈委屈。
等婚禮,我給你買230w祖母綠項鏈。”我內(nèi)心苦澀,若不是在泰山親眼所見,
我還會被沈星祁感動。沈星祁頭靠在我肩膀,眷戀似的嗅了嗅,驕傲道:“蟑螂能治病,
意映香香的?!笔俏抑慌淠氵@么敷衍的對待吧?我臉色白了幾分,苦笑著咽下心酸。
沈星祁從我肩膀移開,與我四目相對,手指摩挲著那條蟑螂項鏈。帳篷支架邊手機閃爍兩下,
獨屬于小蘋果的鈴聲。他二話不說猛地推開我,解鎖手機快速回復(fù)。透過昏暗光影,
我看清屏幕上的人昵稱,是蘇橙橙。那個在泰山被沈星祁浪漫告白的女孩。
她昨晚還在我這下單,陪她和她對象爬泰山。我的思緒被沈星祁拉了回來。
沈星祁額頭泛著汗珠,心虛地詢問我的意見?!耙庥常冶砻靡獊硭种輰嵙?xí)沒地方住,
我們家還有客臥,你看收她房租讓她租一段時間怎么樣?”我垂下眼皆是諷刺。
沈星祁在表房親戚里邊他是最小的。這個表妹子虛烏有。心里苦澀不堪,我佯裝無事發(fā)生,
艱難答好。沈星祁在我額頭落下一吻,欣喜若狂。他摸起手機臉上笑容洋溢,
全然沒有注意到我厭惡地擦臉。深夜時分,沈星祁摟著我入睡。我在深夜呼嚕聲中,
給自己父母發(fā)送信息:【你們小時候替我養(yǎng)的童養(yǎng)夫婚事,我答應(yīng)了。
】他沉重呼吸聲在我耳邊繚繞,我全無一點睡意。我爬起床解鎖他手機,
聊天界面還停留在【寶寶橙】最新一條信息是“蟑螂項鏈我給她戴了,
你答應(yīng)我的play記得兌現(xiàn)?!碧K橙橙沒有回復(fù)。我把蘇橙橙的個人名片發(fā)到我手機。
身邊人翻了個身,神情迷蒙?!耙庥尺@么晚還在接單嗎?早點休息吧,我心疼你的身體。
”我淡定放回手機,重新蓋被子躺下,閉眼假裝睡覺。床邊人呼吸聲再次響起,
我的心稍稍落下。我打開自己手機看了一遍又一遍,對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凌晨四點半,
一條短信提示音吵醒我。我勉強掙扎著起床,蘇橙橙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
“你是沈星祁前女友吧,我現(xiàn)在和沈星祁很幸福,拜托你不要視奸我們的幸福生活。
”2我氣得想笑,打字的手在顫抖,“我和他準(zhǔn)備結(jié)婚了,蘇小姐不會要繼續(xù)當(dāng)小三吧?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我始終沒有收到最新消息。后背貼上來一個溫?zé)釕驯В?/p>
我回頭去看沈星祁,他滿臉憧憬。他指著自己的左臉頰,如同往常向我討要早安吻。
我忍住所有小情緒,借機扯開話題?!翱团P好久沒打掃了,你表妹什么時候來。
”沈星祁沉思片刻,緩緩?fù)鲁鰩讉€字:“我親自來打掃。”哐當(dāng),有什么東西在我心里碎裂。
沈星祁對粉塵過敏,家里打掃衛(wèi)生從來都是我干。沈星祁匆匆吃過早飯,工具準(zhǔn)備齊全,
一個人在客臥忙前忙后。我站在客臥門口,十分不是滋味。一間狹小客臥,
沈星祁掃了五次地,拖了兩遍。我昨晚沒睡好,哈欠打不停,在主臥睡著了。
蘇橙橙叉著腰掀開我被子,對著我就是一頓說教?!澳闶悄睦飦淼囊芭耍?/p>
脖子戴的什么玩意?我家星祁是不會看上你的。你趕緊滾出他的房間。
”我起床氣蹭一下冒上來,罵人的話沒來得及說。沈星祁以最快速度沖進(jìn)來。
蘇橙橙裝作可憐兮兮,抬手抹淚。沈星祁把蘇橙橙護(hù)在身后,面色不悅。“意映,
我表妹好心來叫你起床吃飯,你有必要動手打她嗎?”我啥也沒干,鍋從頭上來,一臉茫然。
沈星祁無視我的反應(yīng),低頭查看蘇橙橙臉上破皮小傷。聲音溫柔似水,他和我談戀愛八年,
我都沒有聽到他這么對我?!俺瘸冗^來,乖,我?guī)湍悴了?。”我藏了藏自己發(fā)腫的右手,
自嘲一笑。我再也沒有繼續(xù)待下去的勇氣。我選擇出門躲個清凈,
蘇橙橙討人厭的娃娃音傳入我耳中?!吧┳舆@么容不下我嗎?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嗎?
我給你跪下道歉好不好?”背后急促腳步聲逼近。沈星祁舉起手臂,我下意識抬手擋住,
巴掌落在蘇橙橙臉上。蘇橙橙踉蹌三下,摔坐在地毯,撞倒玻璃柜上擺放的獎牌。
定情信物獎牌四分五裂,還遭到蘇橙橙無情一腳。我沖過去撿起獎牌,不小心被劃傷大拇指,
滲出絲血跡。沈星祁彎腰查看我的傷口,又心疼又埋怨?!耙粔K破獎牌還值得你用手撿嗎。
”蘇橙橙捂著半邊臉,跺地板怨氣不言而喻。沈星祁似是想起什么,大力推開我,
投入蘇橙橙的懷抱。蘇橙橙依偎在他懷中,朝我挑釁微笑,好像我才是小丑。
我從玻璃碎片中掙扎起身,手邊獎牌染血鮮紅,比不上心里一絲痛楚。
一雙淺藍(lán)色家居拖鞋重新映入眼簾?!拔冶砻盟X子不太好,剛才的事你受委屈了。
”我暗沉的心恢復(fù)一絲悸動。他下一句話將我打入谷底?!俺瘸认胨髋P,你搬去客臥吧。
”我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主臥發(fā)出一聲尖叫。沈星祁松開我的手,加快腳步往主臥跑。
我一個踉蹌沒站穩(wěn),跌坐在旁邊地毯,與玻璃渣僅幾厘米近。我艱難起身,
身后響起指責(zé)的聲音?!耙庥常阍趺催@么善妒,連橙橙養(yǎng)的寵物都要殺死。
她現(xiàn)在哭得縮成一團(tuán),你去給她道個歉。”3沈星祁抓著一只爆汁蟑螂,眉宇間盡顯怒氣。
我的眼睛充滿震驚,張了張嘴盡力為自己辯解。“不是我,我剛才一直在這,
不信你去調(diào)調(diào)監(jiān)控看。”沈星祁額頭滲出冷汗,掏出手機看了又看,搖了搖頭嘆息。
“我真沒想到你為了傷害橙橙,居然弄壞這么貴的監(jiān)控?!蔽野倏谀q,
強忍淚水任由沈星祁數(shù)落。我的安靜在沈星祁眼里,變成另一種意味。
沈星祁不管我是否愿意,拽住我手腕強行拉我進(jìn)主臥。蘇橙橙身著蕾絲睡衣,
睫毛上還殘留幾滴淚珠,性感中多了抹柔弱。沈星祁看不得女孩子落淚,
一下子把火氣集中于我。我膝蓋疼了一下,猝不及防半跪下去,與蘇橙橙眼對眼。
蘇橙橙瞳孔里寫滿得意,嘴角微微上揚,做個口型。我會一點唇語,
清楚意識到她是在罵我給臉不要臉??赡怯衷趺礃幽??她知三當(dāng)三還妄想耀武揚威,
若不是我與家人有約定,我如何能忍她。我屈辱地跪在她面前,
身邊沈星祁對蘇橙橙關(guān)懷備至。他指尖慢慢擦去蘇橙橙眼角淚花,連眼屎都不嫌棄。
蘇橙橙干嘔一聲,整個人劇烈咳嗽。沈星祁顧不上我,飛奔向蘇橙橙,
不嫌棄般擦拭嘴角臟污。蘇橙橙靠在沈星祁肩膀,有氣無力道:“那那只蟑螂陪著我長大,
大師說蟑螂與我命息息相關(guān),現(xiàn)在蟑螂已死,我好害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沈星祁看向我時眼里帶了絲探究意味。我膝蓋酸痛,跪幾分鐘都難以忍受。
三年前他招惹了當(dāng)?shù)馗簧?,對方揚言要讓他在行業(yè)內(nèi)混不下去。
是我咬著牙跪在暴雨一天一夜,富商看我可憐才松口放過沈星祁。我回過神,
沈星祁站在我面前,朝我伸出一只手。我眼里仿佛看見光,習(xí)慣性握住那只手,
手主人無情甩開我。沈星祁低頭看了眼我,臉色愈發(fā)陰沉。
“跪著不出聲就能讓橙橙原諒了嗎?既然這么想當(dāng)啞巴,那就把這吃了。”沈星祁攤開掌心,
爆汁蟑螂赤裸裸展現(xiàn)。我生理性想吐,腳步往后退,沈星祁用另一只手抓住我。
我抗拒地推開他,無奈男人力氣比女人占優(yōu)勢,我被迫湊到那只蟑螂面前。
爆汁蟑螂兩根須顫動,看得我頭皮發(fā)麻。我伸手去扯脖子上項鏈?!澳阋歉艺?,
我就停了你哥哥的醫(yī)藥費?!鄙蛐瞧钜痪渑猓抑荒苡采J?。
哥哥是唯一一個支持我與沈星祁戀愛,現(xiàn)在也是我的軟肋。
蘇橙橙在一邊適時出聲:“嫂子你別傷心,星祁知道你膝蓋不好,我養(yǎng)的蟑螂能藥用,
所以才想讓你吃?!毙瘸粑冻涑獗羌?,我哇地一聲干嘔,換來的是沈星祁的皺眉。
那只爆汁蟑螂從他掌心滑落,淌了一地汁液。沈星祁心疼地擦去我嘴角污跡,眉頭緊緊皺起。
我內(nèi)心升騰起希望,眼含淚花祈求他?!皠e停我哥醫(yī)藥費,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聽你的。
”沈星祁手指撫過我發(fā)絲,無奈嘆息。蘇橙橙哎呦一聲,捂著嘴咳嗽。
4沈星祁注意力全被她拉走,撇下我一個人坐在臟污中。爆汁蟑螂濺出更多汁液。
蘇橙橙臉色白如紙,嘴角滲血,手指向我位置。沈星祁湊近她唇邊,聽清她所說的話,
抬起頭滿是憎惡看向我?!澳銥槭裁匆勰ニ廊サ捏?。那可是橙橙的續(xù)命信物。
”后脖頸被人揪住,沈星祁與我四目相對,他眼里全是嘲諷?!八我庥?,看來你還是學(xué)不乖,
你哥那邊我不會再出一分錢。橙橙要是活不了,你就日夜呆在蟑螂堆懺悔。
”沈星祁按下暗門開關(guān),入眼一間臟亂差腐朽味密室,壓抑得我喘不過氣。
我天生有密集恐懼癥,嘴唇在發(fā)抖,抱住沈星祁大腿,苦苦哀求。
“星祁我不要去那面壁思過,我會瘋的。你在泰山向她告白的事,我也不計較了。
”沈星祁頓住腳步,大床那邊蘇橙橙咳嗽聲響起,連拖帶拽把我?guī)нM(jìn)密室。
遍地都是蠕動蟑螂卵,我渾身冒冷汗,頭皮發(fā)麻。沈星祁擋在出口,眉頭皺成川字,
說出口的話冰冷刺人。“宋意映,我和你在一起第一年你克死了我媽,第二年你克死了我爸,
今年呢你是不是打算克死橙橙?”巨大信息量在大腦中爆炸。我仰起頭淚流滿面,
觸及他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忽地笑出聲?!吧蛐瞧睿@么多年我還是看錯你了。
我陪你吃了三年的饅頭配榨菜,難道還比不上外人的閑言碎語嗎?”沈星祁脊背繃成一條線,
心虛地?fù)蠐项^,很快嘴硬道:“我不也給了你全世界最特別的蟑螂項鏈嗎。
包括我的青春給了你,你要我身體我也給你了。你吃我的穿我的你還想怎樣?
”我強撐著直起腰,屁股隱隱作痛,純是被傷的。沈星祁看不慣我沉默,一只手握住我下巴,
厲聲逼問?!澳沣y行卡里的錢是怎么來的?哪個野男人給你的?”我對上沈星祁目光,
笑得眼淚掉出來,心痛如刀割。卡里錢是我泰山陪爬,累死累活省下來的。我清清白白,
錢干干凈凈,臟的是他。場面難以收場,我閉上眼睛選擇不做回應(yīng)。頭頂上方傳來一聲低吟,
似是控訴我的罪行。“很好,你不是很能逞強嗎?我拔了你哥的氧氣管,
我要看看你會不會求我?”沈星祁消失在密室出口,門隨著他離開,光線徹底暗淡。
我伸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眼淚無聲掉落。密密麻麻蟑螂穿行,
我拉開隱蔽小窗站上窗臺,搖搖晃晃。我低頭看了眼地面,腿止不住打哆嗦。
18層樓高這一跳,搞不好會嚇壞小朋友。我還有好多事沒完成,
我就這么死太便宜沈星祁了。我憑借窗外微弱光芒,從一個墻角旮旯翻出打火機。
蟑螂一靠近我,我就點火驅(qū)逐。人精力有限,蟑螂再次涌上來,我累得靠坐在窗臺邊。
饑餓夾雜恐懼,我推開那扇窗,讓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一個念頭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
我憤恨扯下脖間蟑螂項鏈。5猛力一摔,蟑螂項鏈斷裂兩半。我點燃一塊布料,
發(fā)了條求救信息給油紙傘非遺畢業(yè)生?;鹦青枥锱纠?,燙得掌心通紅一塊。煙味升騰,
為了這棟樓其他人安全,我拼命拍打密室大門。隔著門板,沈星祁的低吟,蘇橙橙的嬌喘,
一清二楚。煙味嗆得我眼淚直流,我嘶啞著聲音喊:“沈星祁!我知道錯了!”五分鐘后,
門從外面開啟。沈星祁摟著蘇橙橙,一步步靠近我。蘇橙橙小臉通紅,
脖子上掛著230w祖母綠項鏈,毫不掩飾對我的諷刺。沈星祁衣衫半露,
鎖骨處草莓印清晰刺眼。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吧蛐瞧睿抑牢义e了,
我錯在不該拿青春陪你吃苦?,F(xiàn)在我祝你和她鎖死。”我?guī)缀跤门芗犹洗芭_。
在沈星祁震驚的目光中,我閉上眼睛縱身一躍。耳邊風(fēng)聲猛刮,沈星祁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聽不太清,那又如何,我不在乎了。墜到八樓時,一雙手撈住我,男人神情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