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皺眉,一臉不喜,這個兒媳不知道今日是何事,大庭廣眾之下哭哭鬧鬧,置他侯爵府的臉面往哪里放。
自從上次被蘇聽瀾的驚悚言論氣暈過去之后,秦張氏現(xiàn)在一看到他就心中惱怒。
這個男孫媳,家世低劣,毫無教養(yǎng),目無尊長,上不了臺面。
一敲拐杖:“今日家中有貴客臨門,你哭哭啼啼成什么樣子,還不出去?!?/p>
周賀和周金堂被眼前忽然出現(xiàn)的人嚇了一跳。
說好的進入來侯爵府納彩下聘,為何狀況頻出。
周賀極力隱忍住心中的不悅,但又無可奈何。
若不是他私下為秦恒賣力辦事,被看中了能力,他又怎么能為兒子謀的這么一出好姻緣。
秦朝暮一腳踢在蘇聽瀾身上:“丟臉的東西,誰讓你來這里的,還不回去反省。”
蘇聽瀾上去抱住秦朝暮的腿,轉(zhuǎn)頭向秦恒哭訴:“父親要替我做主啊,我夫君他要休了我另娶她人。”
秦恒一愣:“真有此事?到底怎么回事?”
秦朝暮抱臂冷哼:“他善妒又不尊重長輩,一個男人不能為我留下子嗣,留著何用,不如趕走?!?/p>
“孩兒如今身體日漸好轉(zhuǎn),要納妾養(yǎng)外室,偏他不愿意,非要給我鬧”
蘇聽瀾指著秦朝暮破口大罵:“你個沒良心的,當(dāng)初娶我的時候說過包子配狗天長地久。“
“如今見了后街巷的小寡婦就要休了我,要與她日夜纏綿”
“還說能夜馭七女,金槍不倒”
“還說要么讓我同其他女人一起在床上伺候他,要么就休了我”
“父親、祖母要為我做主啊!嗚嗚嗚……”
秦朝暮:……
廳內(nèi)眾人:……
蘇聽瀾朝秦恒哭訴完又朝秦張氏哭訴:“孫媳好羨慕早已仙逝的爺爺?!?/p>
“祖母為他守寡至今,不肯再嫁,好羨慕你們忠貞不渝的愛情”
秦張氏臉色難看,這個蘇聽瀾簡直目無尊長,竟然敢戲弄長輩。
“也不看看今日是何事,在這丟人現(xiàn)眼,來人把少君帶下去”
蘇聽瀾冷笑一聲,鬧都鬧了還要什么臉面。
學(xué)著那些精神病院病人的樣子,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哀哭嚎叫,幾個家奴上前拉不住他。
秦張氏一雙手顫抖著指秦朝暮:“沒規(guī)矩,他糊涂,你也跟著鬧?要毀了你妹妹的一輩子?”
秦恒揮手:“此事以后再說,今日是你妹妹定親的大事,你們不可胡鬧?!?/p>
秦朝暮眼底的嘲諷更盛。
蘇聽瀾上去拉住秦朝暮哭嚎 的更厲害。
“祖母你也偏袒他是不是,他剛才還打我?!?/p>
秦張氏手里的拐杖幾乎把地磚戳碎:“他打你兩下怎么了,男人在外偷腥不正常嗎?偏你獨斷自私,還不滾下去。”
蘇聽瀾:……
【這老太婆年輕時和管家偷情,也不知道秦朝暮那死去的爺爺知不知道】
【趕明兒給老頭子燒一頂綠帽子得了】
秦朝暮:……
秦恒一臉驚愕的看向自家母親。
秦張氏臉色一陣紅一陣紫煞是精彩,胸口快速的起伏,嘴角下垂仿佛一只氣蛤蟆。
當(dāng)著外人的面,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蘇聽瀾繼續(xù)罵“偏他秦朝暮是個風(fēng)流貨色,見了女人就要休了我,祖母為我做主啊!”
周賀:“這……這……”
真是豪門丑事多??!
竟不知要勸誰。
秦朝暮氣極,上前抓住蘇聽瀾的胳膊就往外趕:“別在這里丟我侯府的臉?!?/p>
“祖母說了哪個男人不養(yǎng)外室,那個男人不花心,不信你問父親?!?/p>
蘇聽瀾當(dāng)真抬頭看向秦恒:“父親,你潔身自好,對母親忠心耿耿,從不做那下流丟人的事,為何養(yǎng)出這般風(fēng)流的兒子啊?”
秦恒老臉一紅,嘴唇抖動,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但是當(dāng)著戶部尚書和未來女婿的面也不能讓人看侯府的笑話。
皺眉看向兒子:“你到底喜歡上了哪家姑娘?”
秦朝暮還沒開口,蘇聽瀾搶先一步:“就是侯府后街巷那個小寡婦張瑩瑩。”
“前幾日還被人捉奸在床,不知奸夫是誰,當(dāng)時蒙著臉跑掉了”
“呸,狐媚子不要臉,勾引男人成癮”
“家中野種都那般大了,也不知道親爹是誰”
“肯定是把自己的丈夫克死了才成成了寡婦”
他憤憤不平的怒罵,完全像一個嫉妒瘋了的棄婦。
“夫君見她光著身子可憐,把自己最喜愛的墨狐披風(fēng)都贈給了她”
秦恒猝然往后退一大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臉上萬紫千紅,煞是精彩。
都怪那日張瑩瑩勾搭自己,和她纏著多來了幾次,沒想到被忽然出現(xiàn)的妒婦在床上抓了個現(xiàn)行。
那兩日兩人都是衣不蔽體……
周賀一臉訝異,據(jù)他所知侯爺養(yǎng)了一個外室就在侯府后巷,名叫張瑩瑩。
經(jīng)常聽侯爺在他們面前炫耀那女人如何萬般風(fēng)情、柔弱無骨,又善解人意。
不似欒英月般木楞無趣,只知道念佛抄經(jīng),一點女人味兒都沒有。
沒想到張瑩瑩和他兒子秦朝暮有一腿兒!
秦張氏已經(jīng)氣得要暈過去了,旁邊的奴仆慌忙幫著順氣遞茶。
蘇聽瀾帶著哭腔“怎么?父親和祖母認得那個小娼婦?”
秦恒和秦張氏反應(yīng)過來慌忙搖頭擺手。
“胡說,為父怎么會認得那樣的人”
暗自咬牙,那日狼狽逃走,本以為此事隱瞞的夠好了,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知道了此事。
秦張氏喘的像個老狗,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蘇聽瀾:“你休要胡說八道,壞了人家的名節(jié),說不定她有不得已的苦衷?!?/p>
那可是她秦家的寶貝孫兒孫女啊。
她以后還等著秦恒把他們母子接進府中,為侯府能傳宗接代,延續(xù)香火呢!
誰讓秦朝暮是個病秧子,占著侯府嫡長子的位置,偏不能傳宗接代。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侯府的一切斷送在他手里嗎?
若是如此,她死不瞑目。
秦恒也訓(xùn)斥道:“你如何得知她夫君死了,別道聽途說,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容易……”
秦朝暮眼底的冷意快要凍成冰渣。
蘇聽瀾嗤笑,瞧瞧,兩個老東西才是真正的不要臉。
不要臉的理直氣壯!
蘇聽瀾拉住他的手壓住他臉上的火氣。
“祖母難道也同意我夫君娶她入府?”
秦朝暮冷哼一聲:“孫兒今日前來就是請父親和祖母做主,讓我迎娶那張瑩瑩進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