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這時,趙瓊?cè)A突然猛烈咳嗽起來。
“咳咳,知晏,我好像對予思姐身上的香味過敏,喘不上氣......”
傅知晏立刻緊張地扶住她,看向溫予思的目光瞬間變得狠戾。
“你噴了什么?”
溫予思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用力推開她。
他去柜子里拿出一瓶酒精,對著她毫不留情地噴了個遍。
刺鼻的液體劈頭蓋臉地澆下,熏得溫予思暈目眩,幾乎要吐出來。
“看來你弟弟還不能下葬,等瓊?cè)A先養(yǎng)好傷!”
他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喊傭人叫醫(yī)生來。
溫予思僵在原地。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他們剛結(jié)婚時,傅知晏從背后抱著她,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里,他說:
“寶寶,你身上滿滿家的味道,要是每天聞不到,我都睡不著了?!?/p>
什么家,全是哄她的。
他們的家,早就沒了。
第二天,趙瓊?cè)A名正言順地霸占了溫予思和傅知晏的房間。
傅母發(fā)話,傅知晏親自動手,將溫予思所有的東西都從主臥里清了出來。
她的衣服、她的書、她那些舍不得用的護膚品。
被他像垃圾一樣塞進一個個黑色塑料袋,最后他拎起了一個巨大的防塵袋。
里面是她精心保存的婚紗。
那是她親手設計的,全世界獨一無二。
傅知晏甚至沒有片刻的遲疑,就將它連同其他雜物一起,扔進了走廊盡頭的儲藏室。
儲藏室的門關上。
也關上了她對他最后一絲可笑的念想。
第二天傅知晏去公司。
他前腳剛走,趙瓊?cè)A后腳就邀請了一群朋友來家里開派對。
“瓊?cè)A,這就是傅總那個有名的設計師老婆?怎么跟個下人似的?”一個畫著煙熏妝的女人問。
趙瓊?cè)A抿了一口香檳,輕描淡寫地回答:
“是啊,被譽為天才珠寶設計師呢,現(xiàn)在嘛,給我擦鞋都算抬舉她。”
她們放肆地大笑起來。
突然趙瓊?cè)A像是想到了什么,拉著她的朋友們走到了儲藏室。
她從一堆雜物里,拖出了那件婚紗。
純白色的蕾絲和層層疊疊的紗幔,美得夢幻。
“哇,好漂亮的婚紗!”
“是她自己設計的嗎?真可惜了?!?/p>
趙瓊?cè)A捏著酒杯,繞著婚紗走了一圈,杯中的紅酒不偏不倚,全都潑在了潔白的裙擺上。
刺目的紅色,像一道道傷口撕裂在婚紗上。
“哎呀!”她夸張地驚叫一聲,“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p>
趙瓊?cè)A嫌棄地捏起被染紅的婚紗一角,遞到溫予思面前,臉上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臟了正好,地上的腳印有點多,拿去擦干凈吧。”
溫予思看著婚紗,那上面曾承載了她對愛情所有的美好幻想。
當年每一針都是她都是懷著對傅知晏的愛意,去繡的。
她沒有動。
趙瓊?cè)A的閨蜜們開始起哄。
“怎么?還不愿意啊?”
“給你臉了是吧?一個下堂妻還當自己是傅太太呢?”
“當初傅伯母一直反對她嫁進來,要不是看在她懷孕份上。”
“可惜有些人就是福薄,懷了太子也留不住?!?/p>
聽到他們提起她沒保住的孩子,溫予思怒氣洶涌。
她根本沒想過借子讓傅母同意。
面對強勢的傅母,溫予思那時已萌生退意。
是傅知晏沒經(jīng)過她同意弄壞了避孕套,讓她懷孕逼得傅母同意。
可傅知晏隨后就出差去了一個月,傅母各種言語暴力讓她情緒不佳,才導致孩子掉了。
溫予思抄起一個煙灰缸準備砸那個嘴臭的,趙瓊?cè)A晃了晃手機。
“溫予思,要是你不做,我可就打電話給知晏了哦?!?/p>
溫予思忍著怒氣,狠狠瞪了那些人,才搶過婚紗蹲下去擦地。
之后他們開始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一個染著粉色頭發(fā)的輸了游戲,懲罰項目是“羞辱女傭”。
他輕佻地走到正在擦地的溫予思面前,嘴里叼著一根煙。
他將煙灰彈在了她的頭發(fā)上。
灰白色的煙灰,混著她的頭發(fā),顯得無比骯臟。
“移動煙灰缸,不錯?!?/p>
整個客廳的人都爆發(fā)出哄笑。
趙瓊?cè)A更是撫掌大笑,像是在看一出精彩的戲劇。
“這個創(chuàng)意好,賞!”
溫予思擦了一會,去浴室清洗婚紗。
紅酒漬、腳印、還有各種食物的污漬,混雜在一起,怎么都洗不干凈。
在拉扯裙擺上的拉鏈時,鋒利的金屬劃破了她的手指,一滴血珠滲出來,滴在白紗上,迅速暈開。
紅得像一滴泣血的淚。
她抬起頭,看著鏡子里那個頭發(fā)上還沾著煙灰的自己。
那一刻,一個瘋狂的念頭,從她心底最陰暗的角落里浮現(xiàn)出來。
傅知晏,趙瓊?cè)A。
我們一起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