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劃傷她的手?
胡夢在說什么莫名其妙的東西。
我昨天只是把包從她手里奪過來,根本就沒有碰到她的手臂!
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自己劃傷,用苦肉計來演戲。
胡夢啊胡夢,你對自己可真能狠下心。
我張了張嘴,想要辯解,
卻看到周宴京面色驟然一沉,一雙深邃的眼睛里透出厭惡之色,語調(diào)冰冷:
「真是個毒婦,連優(yōu)秀員工的工作獎勵都敢搶,
看來是我平時對你太好把你慣的,
既然你傷害小夢傷害得這么深,那我也讓你嘗嘗看這種滋味好不好受!
來人,進去把她的手腕也割破,
讓她體會一下什么叫做疼痛!」
周宴京滿眼心疼地看著胡夢手臂上的紅痕,把她的手放在手心,輕柔地撫摸著。
「小夢,讓你受委屈了,我會替你出了這口氣的?!?/p>
語氣里充滿著濃濃的溫柔和愛惜,仿佛在呵護一個稀世珍寶。
胡夢一臉?gòu)擅牡乜粗?,撒嬌似的在他懷里蹭了蹭?/p>
周宴京抱著懷里的胡夢露出笑容,抬頭看到我的時候頓時變了臉色。
「你什么時候反省好了自己的錯誤,
什么時候再道歉出來,不要用死來威脅我,
不就是把你在倉庫關(guān)一會嗎,至于這么矯情嗎?」
說完,周宴京跟胡夢深情相擁,仿佛是多年愛人一樣甜蜜。
而我,躺在倉庫冰冷的地板上,
看著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進來,手里還拿著美工刀。
我拼命地向后倒退,直到退到了角落,退無可退。
角落里的濕冷席卷侵入了我的后背,讓我忍不住顫抖起來。
好幾只大蟑螂爬到了我的胳膊上,我用力甩開,
卻發(fā)現(xiàn)由于長時間缺氧的緣故,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
那幾個男人張牙舞爪地拿著美工刀著沖到我的面前,
對著我的手腕就來了一刀!
「滋啦!」
我的手腕皮肉頓時被刀割開,一時間血花四濺,
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氣,任由那些血液從我的胳膊往下滴落,
可那幾個男人的動作并沒有停止,
他們一刀又一刀地劃著我的手臂,
讓我細嫩的皮肉變得血肉模糊,
劇烈的疼痛模糊了我的大腦,
但比皮肉之苦更痛的,是我的心,
殷紅的血液順著我的胳膊流淌,染紅了遍布灰塵的地板,
跟倉庫里腐爛破敗的臭味混在一起,又腥又臭。
周宴京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
他放開懷中的胡夢,趴在窗玻璃上看我。
看到我的血液越流越多,而我也變得奄奄一息,他臉色微變,正想說點什么,
胡夢從他身后抱住了他,然后搶先一步對著倉庫中的我說道,
「嫂子,雖然你欺負我,傷害我,
但我其實已經(jīng)原諒你了,只要你給宴京道個歉,
我就當這一切沒發(fā)生過,你還是那個善良的嫂子,人設沒有崩塌?!?/p>
我死死地盯著胡夢,拼盡全力低吼道:
「我沒錯,我就不道歉,
昨天我只是從你手里把包搶了過來,根本沒有閑工夫劃傷你……」
周宴京聽到我這么說,看向胡夢的眼神微微一變。
周宴京了解我,他知道我常年都留著短指甲,
如果想在正常社交距離內(nèi),把人胳膊一下子劃傷那么大一個口子,不太可能。
然而,沒等我為自己申辯完,
胡夢就滿眼淚花,用力抬起長長的指甲,在她自己的胳膊上劃了深深的一道!
滋啦!
胡夢的手臂上立刻多了三條血痕,
她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嫂子,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否認你做過的事情,
照你這么說,不是你劃傷的,難道是我自己劃傷的嗎?
那我就自己劃傷我自己,你滿意了嗎?」
看到胡夢這幅樣子,
周宴京原本有所緩和的臉色,倏然間變得比之前更加冰冷!
他趕緊把胡夢摟在懷里,滿眼心疼地看著她手上的血痕,
「小夢,你這是何苦?」
之后,周宴京轉(zhuǎn)過身,用比之前更為厭惡的眼神看向我,
「夏知,你鬧夠了沒有?非要讓小夢為難嗎?
就因為你不肯承認錯誤,害得小夢這么傷害自己,
陪你受罪,你滿意了嗎?
今天,我非要改一改你這種不肯認錯的刁蠻習性,
你不認錯,那就永遠別出來!」
說完,周宴京轉(zhuǎn)過身,對著手下命令道:
「對她不用手軟,再找?guī)讉€刀片劃她,
讓她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痛,直到她誠心認錯!」
周宴京話音剛落,
有個女同事看不下去了,上前勸道,
「這樣會失血過多的,而且倉庫里面不衛(wèi)生,氧氣也不足,小心弄出人命來啊……」
周宴京面色露出了些許的猶豫,
他只是想簡單懲戒一下我,并沒有想弄出人命的想法,
更何況之前胡夢告訴過他,這樣做沒有什么生命危險的,
正當他沉默的時候,他懷中的胡夢嗚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