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郁川看著自己被躲開的手,眼眸微沉,“今安可以,我不可以?”
謝南洲低垂著腦袋,看不出表情,語氣里帶著點茫然,“什么?”
賀郁川輕輕一笑,自帶一股風流意味,“之前我看今安抱著你走過去,怎么,我不能抱?”
謝南洲搖搖頭,“那不一樣,我那個時候只是沒反應過來……”
“行吧?!辟R郁川意外地沒有堅持,拿著他的書包就往前走著。
謝南洲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慢慢跟上了他的腳步。
走過那一小段路之后,賀郁川停了下來。
謝南洲以為他不走了,伸手就想把書包接過來,卻被堵在了墻邊。
賀郁川一只手撐在謝南洲的身側,俯身看他。
謝南洲想從另一邊走過去,卻又被堵住去路,只能無可奈何地抬頭,“你!”
賀郁川微微低頭,看見他又躲閃過去的眼睛,輕輕一笑,伸出手勾起他的下巴,那張漂亮的臉終于映入了眼簾。
他眼里帶著純粹的欣賞,又帶著些讓人看不懂的隱晦情緒,“真漂亮?!?/p>
謝南洲被迫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臉頰止不住地飄上緋紅。
他羞澀地微闔眼眸,睫毛輕顫,看上去就像是在等別人的輕吻。
可是隨后,謝南洲偏過頭,躲開賀郁川的手,說明了對方的態(tài)度。
賀郁川微微抿抿唇,眼神帶著隱晦深沉的審視,隨后卻又消失不見,輕吐著呼吸,像是誘惑般,“怎么,你跟今安在一起了?”
謝南洲微微皺眉,那雙一向嬌軟的眼眸帶上了些許怒氣,“賀郁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賀郁川彎著眉眼,眼睛亮的有些灼人,“當然是……喜歡你了。”
他的眼神自帶深情繾綣,說喜歡的時候,也透著一股輕佻。
謝南洲不欲與他糾纏,一把將人推開,拿過自己的書包,就轉身回了家。
獨留下賀郁川一個人站在原地,眼眸深邃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系統(tǒng)雖然不聰明,但對于某些事情卻敏銳地不行。
【哇哦,宿主,賀郁川也喜歡你啊,不會來個兄弟相爭吧?會不會反目成仇?】
謝南洲輕輕一笑,看著不太聰明的光球,輕柔開口,“你還知道這些呀?”
系統(tǒng)繞著他轉了兩圈。
【當然,在跟宿主之前,我還有幾任宿主哦,什么沒見過?!?/p>
謝南洲聽出它語氣里的驕傲,很給面子地夸贊,“好厲害呀?!?/p>
【嘿嘿,還好還好啦,所以宿主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很厲害的?!?/p>
“好哦,我相信系統(tǒng)?!?/p>
回到家之后,謝南洲一如既往地得到了原主父親的謾罵,這似乎已經變成了原主的日常。
好在對方最近似乎心情還不錯,并沒有動手。
不然,謝南洲的某些事情要被迫提前了。
—
“學校打算舉行春游,到時候要爬山,想去的可以報名?!?/p>
那些人聽到,都有些不高興,“?。烤团郎桨?,學校什么時候這么摳了?!?/p>
謝南洲聽到之后,寫作業(yè)的手微微一頓。
原情節(jié)里,主角攻受的感情升溫似乎就是這里。
平心而論,主角受長得很不錯,作為主角,即便家境不好,其他方面都是收到優(yōu)待的。
而主角攻也是在這一次,認識到了自己的取向,和主角受的相處發(fā)生了變化。
他低著頭,保持著一貫的陰郁沉默,這一次,情節(jié)又會怎么發(fā)展呢。
正想著,身旁坐著的陸今安見他又趴著,想也不想地伸手揉了揉白皙的脖頸,“你……”
“??!”謝南洲猝不及防被碰到,沒有半點準備,下意識地就哼了一聲。
那聲音甜膩嬌軟,帶著些讓人遐想的旖旎,就像是扔進湖水的石子,蕩起點點波紋。
陸今安要說的話直接卡進了喉嚨里,表情微微一僵。
而謝南洲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聲音有些奇怪,小臉瞬間通紅,微微闔眼不敢看人。
良久,陸今安都沒有發(fā)出聲音。
謝南洲鼓起勇氣看過去,卻只撞進一片深不見底的湖泊,像是要把自己包裹進去一樣。
他有些磕磕絆絆地開口,“怎,怎么了?”
陸今安聽見他的聲音似乎才回過神,臉上重新露出笑容,“天天低著頭,脖子不痛嗎?春游要去嗎?”
有人從兩人旁邊走過,謝南洲又重新轉過頭,“不痛,不去?!?/p>
陸今安微微挑眉,明明之前這人都去過,“為什么?反正是學校自費,不去白不去?!?/p>
謝南洲似乎是思索了幾秒,卻還是搖頭,“我不去,不太方便?!?/p>
他當然不是真的不去,總要讓對方覺得哪里不對勁,不是嗎?
陸今安也沒有強迫他,“行吧,那我也不去了。”
謝南洲抬頭瞧他,臉上帶著不贊同,“你……”
陸今安打斷他的話,“你去我就去,那個山莊我去過,很不錯的,偶爾泡泡也很舒服?!?/p>
謝南洲用貝齒輕咬著唇瓣,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到了春游那天,謝南洲來得比較晚,上去之后下意識往陸今安的方向看去,卻發(fā)現對方正帶著眼罩睡覺。
而他的身旁,坐著林淮。
而賀郁川和江澈不知道怎么回事,沒有坐在一起。
經過上次的事情,謝南洲并不是很想坐在賀郁川身邊。
他猶豫了幾秒,低頭坐在了江澈的旁邊。
江澈坐的靠近走道的那一邊,他就需要一點點挪進去。
挪到一半的時候,車子突然搖晃了一下。
位置本來就不寬敞,謝南洲腳下一個踉蹌,直接往江澈身上倒去。
他只來得及伸手撐住一個東西,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而腰間多了一只手,幫自己固定。
回過神來,謝南洲和江澈鼻尖抵著鼻尖,差一點就能親上。
謝南洲立馬僵住了,臉色嘭地一下變紅,手下結實的觸感讓他像是被燙到一樣,倏地收回手,卻因為沒穩(wěn)住,又重新倒了下去。
他手足無措地起身,好好坐到旁邊之后,就雙手放在腿上,姿勢極其乖巧,耳尖紅得發(fā)燙。
“抱,抱歉?!敝x南洲小聲地開口。
“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