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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邊一點一點冒出來東西。
是一個擔架，上面是一個人形。
我站在原地，呼吸都停了。
我看不清擔架上人的面容，但認出了她的衣服。
白底孕婦裙，裙擺上有個燒過的洞口。
三年前，她那晚穿的就是這件。
我記得太清楚了。
月月掉下去的時候，那裙子被山石劃破，血糊了一片。
可現(xiàn)在它完好地披在她身上。
那塊血跡還在，深紅、凝固，就在胸口。
我剛想往后退，一陣刺耳的聲音讓我瞬間僵住。
擔架上的人形懷里，抱著個嬰孩。
那孩子突然哇哇大哭，哭聲尖厲刺耳，像是用刀刮我耳膜。
我死死盯著那個孩童，心跳快得要炸開。
那嬰孩身上蓋著的小毯子，是我們以前一起在地攤上買的。
黃色，邊角卷著線頭。
林青快步跑上前，焦急詢問情況：
“她沒事吧？她怎么會掉下去的？孩子多大了？”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嗓子像被堵住，頭皮發(fā)緊。
我轉(zhuǎn)身兩步?jīng)_進車里，手忙腳亂關(guān)上門，抓著方向盤發(fā)抖。
我不敢看，更不敢回頭。
“咚咚！”
車窗突然響了兩聲。
我的心臟猛地一緊，像是被人突然攥住，差點喘不上氣。
我僵硬的扭頭。
是林青，還有兩位警察站在窗外。
我用力深呼吸了一口，強撐著把門打開下車。
我額頭全是冷汗，襯衫后背貼在皮膚上，一陣陣發(fā)涼。
其中一位警察皺眉看我：“你是不是也聽見了呼救聲？怎么不第一時間報警？”
我喉嚨像卡了根魚刺，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發(fā)抖地笑：
“我最近精神不好，老出現(xiàn)幻覺，以為是幻聽?！?/p>
說著我連忙彎腰，從車里的儲物格里翻出一個藥瓶，手指發(fā)顫地遞過去。
“醫(yī)生開的，我睡不好，一到晚上就心慌?！?/p>
警察接過去看了眼，眉頭松了些，神情中的懷疑明顯少了。
他沒多說，把瓶子還我。
另一位警察往山下望了一眼，說要回車上聯(lián)系急救車。
林青走過來，語氣帶著關(guān)心，小聲問我：
“你真的沒事嗎？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嘴唇都白了?！?/p>
我扯出一個笑，勉強撐著：“沒事，我們快走吧?！?/p>
我快步換好備胎，指甲都快掐進掌心，手套里全是汗。
坐回駕駛位，我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
手剛碰到鑰匙，我還沒來得及發(fā)動。
“唰”！
一只慘白纖細的手冷不丁從窗外伸進來，搭在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