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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靜地看向邢依依:“嫂嫂,你這話可真讓人寒心。”
“我如今已是個殘缺之人,連子 宮都沒了,對您又能構(gòu)成什么威脅呢?”
“再說了,這半年來我忙里忙外,盡心盡力照料您,您這般說辭也太沒良心了?!?/p>
我故意裝出委屈的模樣垂下眼瞼。
“嫂嫂,我知道您如今心緒不寧,可也不能隨意冤枉人啊!”
邢依依氣得渾身震顫,掙扎著要坐起來打我。
“我原本好好的身子,為何會變成這樣?定然是你這賤婢在暗地里害我!”
她怨毒地咬牙,“蘇婉兒,你別高興得太早。就算你斷了生育的念想,我也絕不會讓你舒坦度日?!?/p>
婆母無奈地看了看我,輕輕嘆了口氣。
“婉兒,瞧依依這狀況,實在經(jīng)不起刺激?!?/p>
“這樣吧,你暫且回娘家住些時日,等依依情況穩(wěn)定了再回來?!?/p>
我心中暗自歡喜,臉上卻恭敬地應(yīng)道。
“是,婆母?!?/p>
“不行!”沈玨在一旁果斷搖頭。
“蘇婉兒不能走!她要是走了,誰來照看我們?誰來打理家事?”
我直視著他,冷笑出聲,“沈玨,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當(dāng)成伺候人的仆婢嗎?”
沈玨一臉理所當(dāng)然地說,“你如今不能生兒育女,可不就跟仆婢差不多?”
“況且你對沈家的內(nèi)情了如指掌,萬一出去亂嚼舌根怎么辦?留在府里才最穩(wěn)妥?!?/p>
我看著他那副嘴臉,心頭的怒火直往上竄。
“沈玨,你真當(dāng)我是傻子不成?我憑什么繼續(xù)留在這里受你們的氣?”
邢依依見此情形,態(tài)度立刻軟了下來。
“婉兒妹妹,其實侯爺說得在理?!?/p>
“方才是我情緒激動了,你還是留在沈家吧,我們會好好待你的。”
我看著她那虛偽的模樣,只覺得一陣惡心。
“邢依依,你少裝模作樣了。我留下來對你有什么好處?”
邢依依故作無辜地說,“妹妹,你這話說的。我們終究是一家人啊。”
“再說,你如今這處境,出去了又能依靠誰呢?”
“倒不如留在沈家,至少還有個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
我站起身:“既然你們不愿讓我走,我偏要走不可?!?/p>
“沈玨,我要與你和離!”
沈玨頓時急了,連忙上前拉住我的手。
“婉兒, 你別沖動!你想要什么條件,我們都可以商量!”
我甩開他的手,“沒什么好商量的?!?/p>
“這個家,我早就待夠了?!?/p>
說完,我轉(zhuǎn)身回房,開始收拾行李。
邢依依和沈玨在外面低聲商議著什么。
“絕不能讓她走?!?/p>
“后面還得靠她呢?!?/p>
我心中一凜,看來他們是打算對我動手了。
不過,我早有準(zhǔn)備。
夜半時分,我聽到房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正在試圖撬鎖。
我悄悄起身,躲在門后。
房門被輕輕推開,邢依依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手里還攥著一個藥瓶。
我屏住呼吸,等她走到床邊。
就在邢依依準(zhǔn)備往床上的人影潑灑藥液時,我突然點亮了燭火。
“邢依依,你想干什么?”
邢依依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藥瓶險些掉在地上。
“我…我…”
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的話。
我走上前奪過藥瓶,“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邢依依臉色慘白。
“就是…就是安神的藥。”
“你最近睡不安穩(wěn),我想幫你調(diào)理調(diào)理。”
我冷笑一聲,“安神藥需要半夜偷偷摸摸送來?”
邢依依知道瞞不住了,索性不再掩飾。
“蘇婉兒,你如今越來越不聽話了,我不能讓你離開沈家!”
我早料到她會如此,“所以你想要我的命?”
“不是,只是讓你安分些?!?/p>
她表情癲狂,“這藥會讓你變得癡傻呆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到時候我們就對外宣稱你受刺激精神失常了?!?/p>
我看著她,心中泛起一陣寒意。
這個女人的歹毒,遠(yuǎn)超我的想象。
“可惜,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p>
我舉起藥瓶,“如今該輪到你嘗嘗這藥的滋味了。”
邢依依嚇得連連后退,“你…你不敢!”
“我有何不敢?”
我一步步逼近她。
“你想讓我變得癡傻呆滯,我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邢依依轉(zhuǎn)身想逃,被我一把抓住。
兩人在房間里扭打起來,邢依依拼命掙扎。
“救命!沈玨!快來救我!”
沈玨和婆母很快沖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愣住了。
婆母蒼白著臉,“婉兒,這是怎么回事?”
我舉著藥瓶,“邢依依想把我變成癡傻呆滯之人。”
“如今我想讓她也嘗嘗這滋味?!?/p>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走進客廳。
“夫人,侯爺,不好了!”
“外面來了許多人,說是少夫人是妖邪轉(zhuǎn)世,要來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