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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和趙達坐在客廳里,誰都沒有說話。
根據(jù)手稿的描述,我會在書房死于煤氣中毒。
我們檢查了所有的煤氣管道,關(guān)閉了總閥門。
書房的窗戶大開著,以確??諝饬魍ā?/p>
趙達甚至從他那輛破舊的桑塔納后備箱里,翻出了兩只防毒面具。
“如果對方想制造密室,就必須在我進來后封死門窗,然后釋放毒氣?!?/p>
我分析道,聲音干澀。
“但他怎么進來?我的門窗都是鎖好的?!?/p>
“既然是‘業(yè)力’的執(zhí)行者,總有點我們不知道的手段?!?/p>
趙達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像是在養(yǎng)神。
“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就等??此趺闯稣小!?/p>
十一點,十一點半,十一點四十五。
離十二點只剩下十五分鐘。
我的心臟狂跳,手心里的汗把防毒面具都浸濕了。
我感覺那個無形的兇手已經(jīng)來了,他可能就在門外,或者飄在天花板上,冷冷地注視著我們。
“別慌?!?/p>
趙達睜開眼,遞給我一杯水。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記住,我們現(xiàn)在是觀眾,不是演員?!?/p>
他的鎮(zhèn)定感染了我,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對,我不能按著他的劇本走。
我就是要看看,當主角拒絕登臺時,這場戲還怎么演下去。
墻上的掛鐘,時針、分針、秒針,終于在“12”這個數(shù)字上重合。
鐺——鐺——鐺——
沉悶的鐘聲響了十二下,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沒有奇怪的聲音,沒有突然彌漫的煤氣味。
一切都和前一秒一樣,平靜得可怕。
一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當時鐘指向十二點十五分時,我?guī)缀蹩梢源_定,那個“死亡預(yù)告”失效了。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虛脫了。
“結(jié)束了?”
我看向趙達,帶著一絲不敢相信的慶幸。
趙達沒有回答我,他走到書房門口,側(cè)耳聽了聽,然后猛地拉開了房門。
書房里空無一人,窗戶依舊大開著,晚風吹起窗簾,一切正常。
我愣住了。
為什么?
為什么前兩次都精準無誤,偏偏到了我這里,就失靈了?
是那個兇手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他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