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入夜后，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我迷迷糊糊翻身，卻摸到身側(cè)空蕩蕩的床榻。
借著微弱的燭光，我看見楚淵蜷在屋角的藤椅上。眉心緊蹙，手指死死按著右腿的舊傷。
那是當年雪夜馳援落下的寒疾，每逢陰雨天便疼得鉆心?！霸趺床唤形?？”我赤腳跑過去，
跪坐在他腳邊，掌心覆上他冰涼的膝蓋。他下意識想躲，卻被我瞪了一眼：“再動試試？
”他啞然失笑，任由我扯過薄毯裹住他的腿：“夫人好兇。”我學著他從前哄我的樣子，
哼起一首荒腔走板的邊塞小調(diào)?！半y聽。”他閉著眼評價，卻反手握住我的手腕。雨聲漸密，
他的呼吸終于平穩(wěn)。第二日鎮(zhèn)上的集市人聲鼎沸，
賣豆腐的劉大娘盯著楚淵直咂嘴：“小娘子，你家郎君模樣真俊，定是京城來的吧？
”我還沒開口，楚淵突然一把摟住我的腰，聲音洪亮：“家有胭脂虎，不敢多看！
”周圍哄笑一片，我羞得踩他腳背：“誰是胭脂虎！”他湊到我耳邊，
熱氣拂過耳垂：“昨晚咬我肩膀的是誰？”回程時，
他背著我買的蜜餞、花布和一對蠢兮兮的泥娃娃，突然在巷口停下：“你剛才，
是不是多看了賣糖人的小子兩眼？”我憋笑：“人家才十六歲?！薄笆鶜q怎么了？
我十六歲都上陣殺敵了。”他冷哼。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我蹦起來揪他耳朵：“楚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