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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棠一夜未睡,等那人派來手下將她的房間處理完畢,恢復如初。
第二天一早,傭人王媽就敲響了她的房門。
“蘇小姐,趕緊起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p>
“陸總說了,有新客人要住這個房間?!?/p>
蘇晚棠深提一口氣,竟能平靜的接受,然后洗了把臉,換好了衣服。
剛打開門,一只纖細漂亮的手伸到她面前。
“我是沈薇薇,陸總新招聘的基金經(jīng)理,以后也會是你的投資老師?!?/p>
“陸總說我會常駐,這間房的連廊陽臺我很喜歡,他就同意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蘇晚棠一眼看到她那張和自己相似的臉。
沈薇薇……
看來不止陸北川急著為她出氣,她也急著回國。
哭了一晚,好像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蘇晚棠什么也沒說,抬手準備握上去。
沈薇薇突然像沒站穩(wěn),整個人朝著身后樓梯仰去。
“小心!”
陸北川的聲音裹著一陣風砸過來,蘇晚棠甚至沒有看清便被他推開,后背磕在大理石拐角,疼得眼前一黑。
抬頭,便看到陸北川半跪在地上,托住了沈薇薇的腰,眼神里的焦灼和后怕快要溢出來。
沈薇薇撲在他懷里,嚇得白了臉。
“蘇小姐不是故意的,陸總你別怪她?!?/p>
“可能是因為我占了她的房間,她耍小孩子脾氣而已,我是她的老師,我不介意的?!?/p>
陸北川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一雙黑眸盯向蘇晚棠,聲音冷沉:
“道歉?!?/p>
蘇晚棠不可置信看過去,剛剛她根本沒碰到沈薇薇。
她不相信他沒看到。
蘇晚棠臉色慘白,選擇沉默。
陸北川表情愈發(fā)難看,直接下令。
“去關(guān)禁閉,關(guān)到愿意道歉為止!”
說完便抱著沈薇薇離開了。
蘇晚棠看過去時,剛好對上沈薇薇在他懷里挑釁的目光。
她怎么能猜不到,這只是給她的第一個下馬威。
很快蘇晚棠被人拎著去了禁閉室,腰疼得快要直不起來。
剛要坐下,王媽一腳踢開了椅子。
“陸總說了,蘇小姐嬌縱慣了才這么任性惡毒,來這兒是長長教訓,可不是享福的!”
說著她就大手一揮,讓人將禁閉室的床和椅子全部撤了,走的時候不忘斷電鎖好房門。
夜里整個房間冷得徹骨,連一口水都沒人送來,蘇晚棠蜷縮著身子坐在角落里,一天不吃不喝,一開始她還哭喊,現(xiàn)在連力氣也沒有了。
她的一切都是陸北川給的,如今他翻了臉,就連路邊的狗都能踩她一腳。
曾經(jīng)停電時,陸北川在外地出差也要連夜趕回來陪她,如今他哪里還記得,她最怕黑了……
蘇晚棠以為自己看透了他,以為自己哭不出來了,一摸才發(fā)現(xiàn)一手的濕潤。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于打開了。
陸北川居高臨下站在那里,嗓音沒有半點溫度:“換衣服?!?/p>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紅腫的眼,撐著虛弱的身子想站起來,可手臂一酸,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陸北川下意識蹙眉,沈薇薇卻先一步開口:“王媽不是說給蘇小姐送了她最愛吃的糕點,還特意準備了毯子么,怎么至于虛弱成這樣?”
“這個時候就不要再鬧小脾氣了,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萬一遲到了,可是會影響幾天后的競標的?!?/p>
聞言,陸北川頓時收回了目光,冷聲吩咐傭人:
“她換不了,就給她換好!十分鐘后出發(fā)?!?/p>
蘇晚棠跟著走進拍賣會現(xiàn)場時,人還是暈的。
一天一夜,她身上的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骨頭眼里都冒著酸痛。
一件又一件拍品,她毫無興趣。
直到拍賣師掀開絲絨托盤上的紅綢,一只翡翠手鐲映入眼簾。
“起拍價,五十萬?!?/p>
蘇晚棠原本只是隨意瞥過,卻在下一秒撐著椅子站起身來,瞳孔都在顫抖。
媽媽去世后,爸爸堵伯成癮,將家里所有東西全部變賣了,包括她。
可她竟在這里,看到媽媽的遺物!
陸北川察覺到她的在意,低聲說道:
“喜歡?”
蘇晚棠重重點頭。
這只翡翠手鐲色澤一般,算是今天的次品了,可對于蘇晚棠來說,比任何一件都珍重。
她想舉牌,才想起自己雖錦衣玉食,可身無分文。
“北川,我想要這只手鐲?!?/p>
她攀上他的胳膊,貼在他耳邊撒嬌,努力像往常討要喜歡的東西時一樣。
就在同一時刻,沈薇薇的聲音蓋住了她。
“陸總,這只手鐲我也很喜歡。”
“您不是說要送我一件入職禮物嗎?就它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