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上,車廂內(nèi)氣壓低得嚇人。
我正襟危坐,思考著剛剛是不是玩脫了。
周聿安突然踩下剎車,車子在路邊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
他轉(zhuǎn)過頭,黑眸在昏暗的光線里,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沈念,你到底是誰?」
這還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我。
「周總,合同上寫得很清楚,我叫沈念,二十三歲,職業(yè)是演員?!?/p>
我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
「所以,你這么賣力,只是為了你的角色?」他的聲音里淬著冰。
“周總您放心!”
我拍起胸脯:“我雖然在圈里沒名氣,但是出了名的敬業(yè),演技多變,一定能演好許小姐!”
周聿安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車廂里再次陷入死寂。
良久,他重新啟動車子,一言不發(fā)地將我送回公寓。
臨下車前,他丟給我一句話。
「明天開始,搬去我那兒住?!?/p>
他的語氣不是商量,是命令。
「周總,這似乎超出了合同范圍?!刮野櫭?。
「加錢?!顾鲁鰞蓚€字,帶著資本家不容置疑的傲慢。
「五百萬?!刮要{子大開口。
弟弟沈昭生病,需要一大筆錢。
周聿天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似乎在評估我的價值。
「成交。」
他開車離開,連一個背影都沒留給我。
我看著那輛絕塵而去的邁巴赫,心里毫無波瀾。
第二天,周聿安的助理就帶著搬家公司來了。
我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就裝完了。
助理將我?guī)У揭粭澘梢愿╊麄€京市夜景的頂層公寓,然后遞給我一份新的補充協(xié)議和一張銀行卡。
「沈小姐,這是周總吩咐的,他說,既然是演戲,就要演全套?!?/p>
我看著卡里多出來的一長串零,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住進周聿安家的第一天,他沒有回來。
我樂得清靜,把整個公寓逛了一遍,然后選了離主臥最遠的一間客房。
房間里,一塵不染,卻沒有任何生活氣息。
就像周聿安這個人一樣,華麗,空洞,冷冰冰。
我以為周聿安會晾我?guī)滋?,給我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