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在黑幫大佬江忍身邊最久的金絲雀。
傳出他要結(jié)婚的那天,所有人都以為轉(zhuǎn)正的是我。
可那握槍的手指撫遍我身體每一寸時,說的卻是。
“小姑娘怕疼,你受累,先幫她試試?!?/p>
如他所愿,我當(dāng)那五年是場露水情緣。
他結(jié)婚,我北上。
再見面,是在他的離婚宴上。
“葉棠,現(xiàn)在轉(zhuǎn)正,還來得及嗎?”
一道冷硬聲線突兀打斷他,“她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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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忍溫柔的挑開我身后的衣扣時。
我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
男人在這事上就是個暴君。
覺得前戲太煩,事后煙又太緩慢。
直進直出就能把人弄的幾度昏死過去。
詫異之余,攀上他健碩的手臂,斂著眼問。
“江忍,他們都說你要結(jié)婚了?”
他微微頓了下,嘴角噙著的笑意看不分明。
緩緩的,拇指攥住我下巴,鼻息近在耳側(cè)。
“是我沒伺候好你?在床上有時間問我這個?”
H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傳,江忍是要結(jié)婚了。
而我是跟在江忍身邊最久的金絲雀。
那群人開了賭局,賭轉(zhuǎn)正的人是我。
謠言傳到耳里,我只是簡單笑說了句,“怎么可能?”
可大概只有自己知道,我有多希望那個賭局成真。
沒有人能不愛上江忍。
在我泥足深陷,差一步就要走投無路時。
是他兩槍打進了人販子的頭,把我從懸崖邊拉了回來。
那時候我滿臉都是血,眼睛卻是亮的。
那雙覆著薄繭的大手蓋住我的眼,低聲說了句。
“害怕就不要看?!?/p>
直到現(xiàn)在,江忍已熟悉我的目光。
火機慢條斯理燃起雪茄末尾時,他又抬起手來擋住我。
笑說,“這么多年,就沒看夠???”
我心頭顫了顫。
是啊,就連江忍自己也知道,我跟了他這么多年。
嬌氣踹過去的腳腕被攥住。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調(diào)侃,就看江忍慢悠悠轉(zhuǎn)過頭。
目光越過我,飄向窗外,看下了一夜的雨。
“葉棠,我是要結(jié)婚了?!?/p>
“最后再難為你一陣?!?/p>
“小姑娘怕疼,你受累,先幫她試試?!?/p>
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一道驚雷劃破寂冷的夜。
我卻沒有再像之前,嬌矜的撲到江忍懷里。
我想過有天我跟江忍的關(guān)系會結(jié)束。
想過有天我們會鬧的很不好看。
可我獨獨沒有想過。
自己只是個江忍用來試錯的工具。
江忍是清晨穿了外套走的。
離開時還不忘幫我掖好被角。
落在我額頭的吻一度讓我以為他還很愛我。
可發(fā)到我手機里的消息卻那么明晃晃的提示著。
【他的味道好嗎?】
【這么多年,謝謝你幫我調(diào)教他了。】
江忍跟我提了他的小姑娘,叫姜瑜。
學(xué)舞蹈的,身嬌體軟。
他跟她表白時像只紅了眼的兔子。
可這只兔子,對我露出了獠牙。
為了護著他的小姑娘,江忍給我提了條件。
在他結(jié)婚之前,我得留在A市。
看著他,提醒他,調(diào)教他。
教他如何對一個小姑娘好。
那方賭局不知何時傳到了江忍耳朵里。
他拿著別人問到他面前的話來提點我。
“葉棠,我念著你的好?!?/p>
“最后這一個月,別讓我們都不高興,嗯?”
“之后,天高地闊,你想去哪,我都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過下去?!?/p>
那些話就像一根刺一般扎在我眼里。
被角揉成一團,我忍的眼眶都酸澀了,沒讓眼淚落下來。
我不想太卑微,太難看。
當(dāng)初的我沒了江忍或許真的活不下去了。
可現(xiàn)在,人就算被掏空了心臟也能活下去的。
我說,“好啊,江忍?!?/p>
“正好,H市我也呆夠了?!?/p>
“就去南邊吧,天氣晴朗,沒有我不想見到的人?!?/p>
直視我的眼神又有那么一瞬的瑟縮。
江忍最喜歡的是下雨天。
因為下雨天能沖刷掉一切骯臟惡臭的痕跡。
而我說,想要去天氣晴朗的南部。
那樣他就不會出現(xiàn)。
他那時是甩了門的,又帶著一身的煙草味回來。
抱著我睡覺,掛著唇角的笑意很殘忍。
“先學(xué)學(xué),怎么哄小姑娘?!?/p>
我安分的窩在他懷里裝睡,裝沒聽見。
直到聽到門合上的聲音。
終于跟沾濕的枕頭分開。
在床頭圈點下一月的倒計時。
那天是江忍結(jié)婚的日子。
也是我北上的日子。
我騙了江忍,我要去的不是日光晴朗的南面。
而是他的手伸不到的北面。
那場賭局里,唯有一人下注說江忍會娶的人不是我。
也是他,在幾日前給我發(fā)來了消息。
【葉棠,要來北面看雪嗎?】
就在剛剛,收到姜瑜的消息后,我敲下了回復(fù)。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