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視手如命,每天不僅要拿上好的精油擦拭上百遍,還要用牛奶浸泡四個小時。
只因我是世上唯一的人皮畫師,可以封印擾亂世間的怨靈。上一世,
風水世家楚老爺子下跪求我封印他老伴的靈魂,超度她早點投胎轉世。成功后,
楚老爺最疼愛的小兒子楚亦玨說為了感激我,要照顧我一輩子。
一副人皮畫以十年壽命做代價,可楚亦玨知道后不僅不嫌棄,依舊對我猛烈追求。
可在結婚當晚,他不僅派人戳瞎我的雙眼,挑斷我的手腳筋。還放出被我封印的怨靈,
眼睜睜看著我被怨靈吞噬撕咬?!斑@場封印機會是我專門送給瑩瑩的,誰讓你這么多事,
害的瑩瑩因為怨恨我離家出走,被人凌辱致死。
”“我倒要看看沒了這雙手的你還怎么做人皮畫!”我在他一聲聲詛咒中,
眼流血淚死不瞑目。再睜眼,我回到了楚老爺子下跪那天。這次,我果斷拒絕,
“你老伴怨念積深已成惡靈,這單我接不了?!薄?“怎么可能!”楚老爺子驚叫道。
我擦干手指冷笑一聲。楚亦玨為了給賴淑瑩一個正名的機會,
命人綁架了自己親媽導致不甚墜樓身亡。楚夫人魂魄得知后,積怨增生,早已進化成惡靈。
前世的我也是以二十年性命為代價,才堪堪封印住楚夫人的魂魄??蓱z楚老爺子,
還以為是歹人所做,用全部家當跪求我?guī)椭蛉讼e怨,投胎轉世。
這輩子既然知道是楚亦玨做的局,那我何必趟這趟渾水?“你不是號稱可以封印各種怨靈嗎?
老爺子我這輩子就唯獨這一個愿望,你也不肯幫嗎!”楚老爺子站起身來,語氣變得激烈。
看他咄咄不休的樣子我本想好好安撫一下。畢竟前世老爺子對我不薄,知道我無父無母,
他不僅認我為養(yǎng)女,還分出楚家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給我當嫁妝?!袄蠣斪幽鷦e急,
其實這件事你兒子……”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鞍?,你別信她!
何萱怡她就是個騙子!”楚亦玨猛地推開門,看著我的眼神像是噴火?!笆裁匆暿秩缑?,
什么人皮師,這只是她圈錢的套路,專門欺騙像你這些老伴早逝,又有錢的老人!
”他說的鏗鏘有力,仿佛他親眼所見我騙人一樣??粗弦皇篮ξ冶辉轨`吞噬,
死不瞑目的男人,我恨得咬牙切齒。正想開口告訴楚老爺子真相,
卻見他聽見楚亦玨的話后像是醒悟了一般。略顯渾濁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夫人一生積善行德,你卻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要是不幫她超度,小心不得好死!”我難以置信地看向道德綁架的老人。
楚老爺子眼里沒有絲毫前世的慈愛,只有深深的怨懟。“楚老爺子,不是我不幫你,
而是你的夫人就是被楚亦玨派人演戲……”我說不下去了,因為楚亦玨掐住了我的脖子。
“爸,別聽這個妖女胡說,她就是居心叵測,我早就找好了人給媽媽做法術超度,
等一會兒就讓你看看她的謊言是怎么被戳破的!”2我呼吸急促,看向老爺子,
心里還渴望著老爺子幫我說說話??蓻]想到老爺子依舊怒瞪著我,
沉聲命令道:“小心別掐死了,多一個人就多一重保障,多一份希望?!毙呐K掉進冰窟,
我現(xiàn)在才看出來,楚家父子都是一丘之貉!賴淑瑩抱著一本畫冊進門,
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衫的她顯得很是可靠。楚老爺子不自覺帶著幾分恭敬,
雙手舉著楚夫人生前最愛的一件旗袍遞到她眼前。賴淑瑩卻沒接,余光瞥向我冷哼一聲,
“看來楚老爺已經找到幫夫人超度的人,那又何必再來找我。
”她高高在上地端著大師的架子,讓楚老爺原本就彎著的腰更低了。
楚亦玨連忙摟住她的腰說好話,“瑩瑩別生氣,我爸不懂事,我剛已經教訓過他了,
有些人就算用盡心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冒充你的?!辟囀绗摫慌醯檬娣?,
不屑地環(huán)視一圈掛在墻上陳舊的古卷,這才施施然接過旗袍,隨意撇了一眼后打開畫冊。
“那當然,我可是陰陽大師的親傳弟子,才是世上唯一能封印魂魄的畫皮師,
哪是隨便什么雜碎都能模仿的?!彼龏A槍帶棒的將我和我的畫貶得一文不值。
我卻無意中看到,她畫冊上的人皮畫,全是簡筆畫小人。甚至就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不如。
我哼笑一聲,就憑她幼稚的畫法能封印靈魂就怪了。我之所以視手如命,
是因為怨靈本就是污穢之物,世間一切雜志都會讓他們擴散附著。
只有以純白潔凈之物為媒介,才能讓他們毫無依托乖乖被封印。而畫家最重要的便是手了,
這是最好的媒介。只見賴淑瑩拿著黑色中性筆隨手勾勒兩下,四不像的人物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楚老爺子眼中出現(xiàn)被戲弄的憤怒。我也以為不會成功,畢竟想用區(qū)區(qū)兩筆就安撫住惡靈,
這根本不可能。但賴淑瑩卻姿態(tài)放松,好像勝券在握。她低聲神神叨叨念了句咒語,
渾身猛地一抽搐。下一幕,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畫冊上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楚夫人七竅流血的模糊面容。怨靈盯著楚亦玨不甘地嘶吼一聲,
像是被什么壓制住一樣掙脫不開。賴淑瑩啪的一下合上畫冊,“好了,怨靈已經被封印了,
只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她就能去投胎轉世?!薄斑@,這就好了?”楚老爺子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們剛不是都看到了嗎?”看見賴淑瑩不耐煩的回答,楚老爺子才不敢多嘴。
楚亦玨緊緊摟著賴淑瑩,語氣里滿是崇拜驕傲,“瑩瑩你真是太棒了!
比那些裝神弄鬼的垃圾不知道強多少倍!”兩人高高在上地睥睨著我,
我卻緊皺著眉頭滿臉沉思。賴淑瑩的壓制之法看似有效,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一門禁術,
每實施一次代價可是極其嚴重。而且七七四十九天后,怨魂根本就不可能投胎轉世!
楚老爺子放心下來,轉頭看向我的目光冷漠非常?!拔页译m不是什么豪門,
但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用我楚家作為跳板的?!薄耙喃k,她就交給你了,
好好給她一個教訓,記住,別讓她那么輕易死了?!背喃k陰冷一笑,慢慢向我走來。
我渾身顫抖,上一世的恐懼密密麻麻將我包圍,讓我動彈不得。3我被扔進地下室,
楚亦玨抓著我的頭發(fā)讓我抬頭看向直播攝像頭。他給賴淑瑩花五十萬買了全城流量,
用我做反例,一捧一踩,賴淑瑩人皮畫師的名頭徹底在圈內傳開了。
就連楚老爺子也親自在直播當中坐鎮(zhèn),承認賴淑瑩的真本領。
甚至不少世家花高價請賴淑瑩幫忙給宅子里做法辟邪,哪怕是她走過的地方,
也有人專門記錄下來。不過都被賴淑瑩一一拒絕,楚老爺子感念她無父無母,
不僅收她做義女,還答應她和楚亦玨的婚禮,愿以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給她當嫁妝。
這一世賴淑瑩和我上一世經歷的一模一樣,但不一樣的是,她收到的不是背叛,
而是無盡的寵愛。楚亦玨扯著我的頭發(fā),直播鏡頭里是我狼狽的模樣。
“利用別人的魂魄當做自己圈錢的噱頭,害的我們整個圈子都淪為別人的笑柄,
真是丟人現(xiàn)眼!”“就是,怎么有臉保養(yǎng)自己那雙手的,要我看,剁了喂狗都是她自作自受!
”網上的惡言惡語鋪天蓋地向我襲來??晌乙呀涱櫜簧蟿e人的看法,現(xiàn)在的我蜷縮在地,
驚顫地躲避著向我不停撲來的十幾個男人。楚亦玨說,誰能第一個睡到我,
就能得到十萬塊錢。于是這些男人就像是餓狼看見了肉,兇相畢露將我逼到拐角。
我像是砧板上的魚一樣被他們死死按住,一個男人看我不停掙扎暗罵了一聲,
上前狠狠扇了我一耳光。我腦袋嗡的一聲撞在地上,眼前一陣陣冒著白光,忍不住痛呼出聲。
我的兩只手被人碾壓著,他們開始撕扯我的褲子,而這些都被現(xiàn)場直播在所有人面前。
冷汗浸透衣衫,我咬緊牙關,心想哪怕自己咬舌自盡化為怨靈,也不會讓這些男人得逞。
但唯獨讓我忌諱的是,我一旦死去,曾封印過還沒來得及超度的怨靈便也會被放出來。
師父說過,這是對這一行最大的不敬。就在我糾結時,楚亦玨突然出現(xiàn),
趕走了馬上就要得手的男人。他掐著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他,“真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惡心啊,
既然你不想讓別的男人靠近你,不如就像上一次一樣,我親手廢了你這雙手吧。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語氣里的狠辣和期待讓我汗毛倒豎。上一次一樣?我瞪大眼睛,
想起前世的結局,不可置信地看向楚亦玨。難道他也重生了?!但還沒等我深思,
楚亦玨已經高高舉起一把砍刀,壓住我的手猛地砍下來。突然,一道聲音突然響起:“住手!
”楚亦玨突然停手,我隱隱聽見耳機里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還有賴淑瑩略顯諂媚的應和。
我顫抖的想縮回手,楚亦玨竟然也沒阻止。突然,楚亦玨沖著我笑了,他放下砍刀,
親手給我披上外套,還讓保姆伺候我洗澡。就在我疑惑的時候,
他看著洗干凈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靶液矛摤摰膸煾讣皶r趕來,
說你的命有賜福轉運之效,讓我們在婚禮當天用你的血祈福。
”“你就好好享受接下來僅剩幾天的斷頭飯吧?!?我心下一驚,
不知道賴淑瑩口中的陰陽大師是什么來頭,竟想用活人的血護宅轉運。這是大忌??!
有錢人看重風水,卻沒見多少人是真正懂風水的,
就連所謂的風水世家也只是暴發(fā)戶給自己貼的名頭而已??磥碣囀绗摽谥凶鹁吹年庩柎髱?,
對她這位親傳弟子也沒有所謂的那么好啊。我冷笑一聲。我有預感,婚禮那天我一定死不了。
在眾人期待下,終于到了婚禮這一天。我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木箱里,
由傭人抬著走進婚禮現(xiàn)場。透過木頭的縫隙,我看見穿著婚紗的賴淑瑩滿臉高傲和幸福,
楚亦玨對他前世的愛人更是百般呵護。賓客們說著舉案齊眉,百年好合的祝福語,
現(xiàn)場一片熱鬧歡慶。唯獨因視線問題,我看不見那位陰陽大師的正臉。突然,現(xiàn)場靜默下來,
我察覺到自己被搬到舞臺正中央位置,楚亦玨的聲音仿佛就在我耳邊響起。
“今天是我和瑩瑩的婚禮,我和瑩瑩其實早就在一起,但卻因為何萱怡霸占了瑩瑩的身份,
嫉妒瑩瑩的才華,才讓瑩瑩委曲求全這么久?!彼穆曇粲尚奶圩兊眉ぐ浩饋恚?/p>
“不過幸好陰陽大師出面,讓瑩瑩不僅封印了我母親的魂魄,還讓她終于站在大家面前,
成全了我們。”“陰陽大師說,何萱怡的命是邪祟之命,只要把她的血在今日獻祭,
現(xiàn)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被賜福轉運!”現(xiàn)場爆發(fā)鼓掌吶喊聲。我聽見有類似刀劍出鞘的聲音,
隨即一道低沉熟悉的聲音說道:“弟子被辱,便是師父無能,
我先替我的弟子刺這妖女數(shù)百下,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那人用法術控制著劍從木縫中猛地刺進來,割斷了我耳邊的發(fā)絲。又猛地抽出,
我預料到什么趕忙蹲下,劍從我頭頂堪堪劃過。數(shù)百下,幸好我沒忘記師父的教誨,
躲避的輕輕松松。只不過,那人越刺,招式讓我覺得越熟悉。終于在最后一劍刺完,
我猛地驚醒,這不是師父教我和師兄的獨門法術嗎?我因畫像,不能碰這些打打殺殺之物,
但師兄喜歡,我便陪著師兄一起練習。久而久之,這個招式已經是我下意識躲避的方法。
為什么賴淑瑩的師父會師兄的法術?眼見招式已畢,滿是窟窿的木箱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楚亦玨皺起眉頭。賴淑瑩眼見師父下不來臺,連忙喊道:“不知道這妖女用了什么妖術,
竟然讓師父都傷不到她,怪不得以前都沒人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打開木箱,以妖女的血為我們祈福!
”眾人振臂高呼,“殺妖女!殺妖女!殺妖女!
”東方遠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抵擋得住他的法術。
明明這世上唯有自己的師妹能做到。他猛地震開木箱,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師妹,
你怎么在這里!”他高興地連忙扶我走出木箱。怪不得聲音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