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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臟被狠狠攥住,疼得我?guī)缀醮贿^氣。
果然,他們也都重生了。
這場賭局,從一開始就是個針對我的陷阱。
我握緊了手中的刻刀,刀尖在人偶的胸口輕輕一點(diǎn),留下一個細(xì)小的印記。
抬眼時,我的目光平靜無波,直直迎上對面的視線。
就算是噬魂咒,又如何?
這一世,我不會輸。
刻刀劃破桃木的聲音,在客廳里卻格外清晰。
我捏著人偶的手腕,指尖凝聚著靈力,順著刻刀的軌跡一點(diǎn)點(diǎn)注入。
顧奶奶還在抽搐,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我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引靈陣的朱砂開始發(fā)燙,銅錢微微震顫。
人偶眉眼處的輪廓漸漸清晰,竟有了幾分顧奶奶年輕時的模樣。
“簽命線......”
我低念一聲,在身下刺破指尖。
血珠抹在人偶的眼睛上,瞬間人偶身上凝聚了靈力。
所有人都不知道,真正的能壓煞的不是人偶。
而是我的血,是我本身。
人偶只是輔助,只是祖輩為了保護(hù)自己的障眼法。
命線相纏,顧奶奶的抽搐漸漸緩了。
臉色雖依舊蒼白,卻不再是那種灰敗的死色,胸口的起伏也平穩(wěn)了些。
噬魂咒的陰寒之氣被人偶暫時吸走了大半,煞氣被死死壓制在她丹田附近。
她睫毛顫了顫,終是沒睜開眼,徹底暈了過去。
“奶奶!”
顧晏禮沖過來,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回輪椅。
探了探鼻息后,長舒一口氣。
轉(zhuǎn)頭看向我時,眼里滿是感激。
我剛松了口氣,對面就傳來沈微微尖銳的笑聲。
“喲,這就完了?人還是沒醒啊,我還以為多厲害呢?!?/p>
陸景淵走出大門,朝我走來,嘴角掛著冷笑。
“慕聽晚,現(xiàn)在認(rèn)輸還來得及。人沒救醒,就算你輸了?!?/p>
他瞥了眼顧晏禮。
“還有你,顧二公子,顧氏的股份,也該準(zhǔn)備交出來了?!?/p>
外面的人群也炸開了鍋,之前那些質(zhì)疑的聲音此刻變得理直氣壯。
“我就說嘛,哪有人偶能救人的,這不是騙人嗎?”
“就是,顧老太太還是沒醒,看樣子是沒救了......”
“陸少爺和沈小姐說得對,她就是故弄玄虛,是騙子!”
沈微微得意地扭著腰走過來。
故意停在顧晏禮面前,掩著嘴笑道。
“顧二公子,你要是求我,我或許還能發(fā)發(fā)善心,再試試。”
“畢竟,眼睜睜看著親人......多可憐啊。”
顧晏禮猛地抬頭,眼神冷得像冰。
“不必,我信聽晚。”
“冥頑不靈!”
陸景淵臉色一沉,沖外面招手。
“去,把她家都給我砸了!既然輸了,就該認(rèn)賬!”
幾個保鏢應(yīng)聲就要往外沖,我厲聲喝止。
“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我身上。
我迎著陸景淵的視線,一字一句道。
“賭約是看誰能救活,現(xiàn)在說輸贏,太早了。”
沈微微嗤笑。
“人都死過去了,難不成你還能讓她起死回生?”
“差不多了,該醒了?!?/p>
我拿起桌上的安神香,點(diǎn)燃后在顧奶奶鼻尖輕輕掃了一圈。
香氣散開時,我屈指在她眉心彈了一下,清脆的響指聲在客廳里回蕩。
下一秒,顧奶奶的睫毛猛地顫了顫。
先是緩緩睜開眼,眼神清明。
再是撐著輪椅扶手,竟自己坐直了身體。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胸口。
臉上漸漸浮起血色,之前那股死氣沉沉的衰敗感一掃而空。
連聲音都清亮了許多。
“我這是......”
整個客廳鴉雀無聲。
陸景淵臉上的得意僵住了。
沈微微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像被人抽走了魂魄。
外面的人群更是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后才爆發(fā)出倒抽冷氣的聲音。
那些嘲笑和質(zhì)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滿場的震驚。
“醒了!顧老太太真的醒了!”
“臉色還好得很!這......這也太神了吧?”
“人偶師果真如傳聞?wù)f的那樣,可以去煞,可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