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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瑞士的康復中心出來時,我的腿已經(jīng)恢復了行走能力。
醫(yī)生說,只要堅持復健,以后除了不能劇烈運動,和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
只是,我再也無法穿上我最愛的高跟鞋,馳騁商場了。
我爸告訴我,當初陸振云公司上市時,他暗中收購了大量股份,就是為了給我留一條后路。
卻沒想到,陸振云竟然敢聯(lián)合外人傷害我。
他雷霆震怒,當即決定撤回所有支持。
“不僅如此,我還會聯(lián)合所有盟友,在市場上全面狙擊陸氏集團!”
接下來的三個月,我一直在國外接受系統(tǒng)的康復治療。
剛開始的日子,我夜夜被噩夢驚醒,就算用上安眠藥,眼前也總是浮現(xiàn)出那片血色的海灘。
我爸便每天守在我的床邊,給我講他年輕時創(chuàng)業(yè)的趣事。
他說,我雷厲風行的性子,簡直跟他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后悔當年沒有強硬地把我留在身邊,讓我吃了這么多苦。
后來,便是我在跟他講,這些年我如何與陸振云白手起家,如何將一個小作坊,發(fā)展成上市公司,講我的驕傲,我的疲憊,我的掙扎和不甘。
我爸聽完,數(shù)次老淚縱橫。
“是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為了彌補你,爸爸名下所有的資產(chǎn),以后都由你一個人繼承?!?/p>
我只是沉默著,心里五味雜陳。
當年我執(zhí)意要走,或許也傷透了他的心。
只可惜,時光無法倒流。
三個月后,最后一次腿部肌肉激活療程結(jié)束,我已經(jīng)可以自如行走。
只是步態(tài),再也不復從前的優(yōu)雅從容。
這樣很好,我本來就不想再和過去有任何牽連。
再次打開塵封的手機,里面有上千個未接來電和短信。
我不知道陸振云通過什么渠道搞到了我的私人號碼,在我失聯(lián)的這段時間里,他和我的兒女孜孜不倦地給我發(fā)來無數(shù)信息。
【若微,你在哪里?我找遍了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我真的快瘋了?!?/p>
【老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被蘇晚晴蒙蔽,不該誤會你冤枉你,不該那樣傷害你......】
【媽媽,我把我最喜歡的限量版娃娃都放在你的房間里,就等你回來?!?/p>
而我兒子陸?zhàn)?,則拍了上百條視頻,在網(wǎng)上公開他和我妹妹的行為,聲淚俱下地向我懺悔。
就連我爸也對我說:“這段時間,陸振云找你找得魔怔了,自己的公司快被我們搞垮了都毫不在意?!?/p>
可是,這又與我何干呢?
盡管我不回應,那些信息依舊像雪片一樣飛來。
我也從中得知,我讓人放出的那段視頻和錄音,在網(wǎng)上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原本全網(wǎng)都在同情蘇晚晴,聲討我這個“毒婦”。
結(jié)果看了病房監(jiān)控和通話錄音后,輿論瞬間反轉(zhuǎn),所有炮火都對準了蘇晚晴。
【我的天,沒想到這個女人這么惡毒,自導自演還賊喊捉賊!】
【太可怕了,立刻報警,這種人必須受到法律的嚴懲!】
那伙收錢辦事的混混迫于壓力,很快就在鏡頭前招供,當初在馬爾代夫,是蘇晚晴花重金讓他們務必將我置于死地。
從一開始,蘇晚晴就沒想讓我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