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找人抬了空箱撐場面?”
謝宴南陰沉著臉,盯著浩浩蕩蕩的隊伍,神情復雜難辨。
聽到旁人所言,他猛地上前一步,譏諷出聲:
“喬寧,這種虛偽人家你也能答應,可見是想男人想的饑不擇食了?!?/p>
“要不你求求我,說不定我心一軟就將你收入府中。”
我沒理他。
側身讓下人打開府門,將一抬抬聘禮抬入府中。
“慢著!”
見我沒搭理他,謝宴南暗了神色,右手一揮,謝家下人便將府門擋了個真切。
“怎么?心虛了?崔景行不過是個普通學子,又是如何能拿的出這么多東西?”
“莫非……你們先前將我謝家聘禮偷走,這倒手一轉,就成了崔景行的聘禮?”
他語氣懷疑,可神情間卻滿是篤定。
“是啊姐姐,”喬柔也在一旁幫腔:“要不你現(xiàn)在讓人打開箱子,叫我們好好檢查,以免誤會姐姐嫁了個賊子,對吧?”
我目光冷冷掃過他們,簡直被氣笑。
還沒開口,管事已經上前一步,擋在我的身前。
“休得無禮!”
看著他們傲然篤定的神情,我不欲再和他們多言。
“若是里面沒有謝家的東西,我要你們當眾道歉!立即讓太醫(yī)為父親治病!”
謝宴南不以為意,一口答應下來。
我閉了閉眼,聲音堅定:“開!”
精雕細琢的箱子被輕輕放在地上。
很快有人拿來鑰匙,箱子內里全然暴露在眾人眼前。
剎那間全場嘩然。
上好南珠極品和田玉各種珍奇異寶琳瑯滿目,竟沒有一件重復。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絕非是普通百姓家族能湊齊的真物。
就連謝家,也遠遠不及。
圍觀者目瞪口呆,謝宴南臉色逐漸蒼白。
喬柔瞪大眼睛,嘴唇哆嗦。
“怎么可能……”
我冷冷看著他們,語氣毫無波瀾:
“這里,可有謝家之物?”
謝宴南臉色鐵青,一時說不出話來。
管事忽然抬手示意,家仆捧上族譜,他當眾高聲念道:
“崔氏家規(guī),非嫡不立主母。我家公子崔景行,乃清河崔氏嫡系正統(tǒng)現(xiàn)任家主,這些聘禮,便是崔氏主母之位的聘儀?!?/p>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震得全場鴉雀無聲。
喬柔呆若木雞,手足冰涼。
謝宴南雙目赤紅,死死盯著那本玉牒,臉上青白交加。
我唇角緩緩揚起,聲音清冷:
“現(xiàn)在,太醫(yī)可以去給我爹看病了吧?”
話音剛落,謝宴南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準備帶著喬柔轉身就走。
“等等,向主母道歉!”
管事上前攔住他們。
謝宴南黑了臉,卻礙于眾目睽睽,唯恐落了口舌。
只得從牙縫間透出一句對不起。
帶著喬柔憤憤離去。
好在診治及時,父親臉色漸漸恢復了幾分生氣。
剛一醒來,就逼著我立即出嫁。
我正犯難,管事貼心接話:
“夫人若是放心,一切交給崔家來辦。”
“三日后,少家主進京迎親?!?/p>
我微微一怔,沒想到婚期竟能如此之快。
但父親期盼的眼神卻讓我無法拒絕,只得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