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探花崔景行,無門無弟,只是外地而來的一個普通學(xué)子。
若無貴人相助,這輩子一眼便可看到盡頭。
但前世我死后數(shù)年,只有崔景行路過骸骨的時候好心為我收斂,立了一塊無字碑。
這般人品,可比謝宴南強太多。
我堅定地看著父親:
“女兒確定?!?/p>
謝宴南卻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像你這種女人,無論嫁到哪家都是禍害?!?/p>
崔景行上前一步,遮擋住謝宴南看我的視線:
“我的未婚妻就不勞謝公子費心了?!?/p>
謝宴南臉上青白交加,狠狠地瞪了我兩眼,才帶著喬柔轉(zhuǎn)身離去。
直到見不到他的身影,崔景行才像父親拱手行禮:
“婚姻之事當(dāng)兩家締約,在下立即啟程回鄉(xiāng),稟明家中長輩下聘?!?/p>
父親臉色大變。
茶盞重重落在漆案之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我不……”
“我同意?!?/p>
父親震驚的看著我,我只做不知。
前世崔景行被喬柔抽中后,也是如此告知父親。
結(jié)果再不見蹤影。
可經(jīng)歷前世,我對嫁人再無半分期盼。
崔景行便是一個極好的借口。
父親眉心一跳,死死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好半晌,才妥協(xié)般嘆了口氣。
崔景行臨走前,一枚玉佩遞了過來。
“這是我們家代代傳媳的信物,我替母親先給你了?!?/p>
我怔了一下。
前世崔景行根本沒有給過喬柔任何信物。
否則按喬柔行徑,早就鬧得眾人皆知,何必至于讓人嘲笑了那么多年。
玉佩帶著主人的溫度,暖意十足。
我心下微安,輕輕一笑:“那便等公子了?!?/p>
送走崔景行沒多久,府里突然熱鬧起來。
一臺又一臺沉甸甸的彩禮被抬進府里。
喬柔滿面紅光,眼底的得意幾乎要溢了出來:
“姐姐來看,宴南哥哥叫人抬了好多聘禮。我之前和他說不要太招搖,可他非說婚姻大事,怎么也不能寒磣了去……”
她說著,假意浮夸的嘟了嘟嘴:
“瞧我這張嘴,不小心提到姐姐的傷心事。”
說完她上前一步,準(zhǔn)備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開她那涂滿丹蔻的手,淡淡一笑:
“既然嘴上沒個把門,那便自扇十掌,管好自己?!?/p>
她氣的臉色通紅,突然眼珠一轉(zhuǎn),哭了出來:
“姐姐你別生氣,若是你氣崔公子一走了之叫你在貴女中沒了臉,那你便拿走我的聘禮吧?!?/p>
“只要你高興,哪怕你拿我泄氣也是應(yīng)該的……”
謝宴南剛走到門口,聞言冷哼一聲:
“喬寧!我就知道你仗著自己是相府嫡女,在府里作威作福欺負(fù)柔兒?!?/p>
“你居然想要我給柔兒的東西!”
我眼皮一跳,連忙解釋:“我沒有?!?/p>
話音剛落,謝宴南就叫人打開箱子。
原本滿當(dāng)當(dāng)?shù)南渥泳谷豢樟艘淮蟀耄?/p>
我大驚失色,謝宴南借勢叫人把所有聘禮箱子全部打開。
只見各個箱子內(nèi)里大多空蕩蕩,僅余零星幾個擺著三瓜兩棗不值錢的玩意。
謝宴南氣的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