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小店，笑容清朗的少年立刻站起來迎接：
「你好，請問您要點什么？」
周圍的貨架上，擺著栩栩如生的紙扎祭品。
有紙扎五花肉，烤全羊，烤全豬，大肉包，衛(wèi)龍辣條，蜜汁雞翅，漢堡包，嫩牛五方，可樂百事美年達……
比上次來的時候豐盛了不少。
我咕嘟咽了一口口水。
「這塊漢堡包多少錢？」
少年笑瞇瞇：「十塊?！?/p>
「多少？」
「十塊！」
「你這太貴了吧？我去KFC買一個漢堡也花不了十塊!」
少年煞有其事地說：
「我這店里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吃的，一分價錢一分貨，你捎下去保管你先人吃了高興！」
這話說的實在，末世里，這種東西就是保命的，再多也不為過。
「行，你先給我來100萬的?！?/p>
「行……」
少年笑著去拿貨價上的漢堡，忽然身體猛地頓?。?/p>
「多少？」
我笑瞇瞇：「你這貨架上的貨，給我配100萬的！」
少年咽了一口口水，走了幾步跑去關上了門，鬼鬼祟祟左看右看。
最后趴在我耳邊問：「你有病吧？買那么多紙扎干什么？」
我無辜地眨眨眼：「我只是想讓我的先人吃好一點。」
少年搖搖頭：「如果你是來進貨的話就請回吧，我這里的東西不能拿去二次銷售。」
「真不是！」
我對天發(fā)誓：「我都是燒給自家先人的，你要是不相信，等回頭我親自燒給你看！」
少年沉默了。
……
兩個小時后。
「阿爹，阿祖，我?guī)б粋€土大款回來啦！」
曾意他推開門，露出了土屋里的一家人。
在一路的交流中，我得知做紙扎這個手藝是曾意他們一家祖?zhèn)鞯氖炙?，曾經一村子都是做紙扎的好手?/p>
但是因為制作過程中要全程使用村里祖?zhèn)鞯牧拥乃?，還要在做好之后在紙的內部用朱砂手動畫上特有的符咒，最后還要請神明賜福三天三夜。
過程極為繁瑣，效率也遠遠比不上現在的工廠印刷，所以年輕人們紛紛外出打工，現在只有曾意一家還在做這個。
兩個穿著土布包著頭巾的老人在屋子里編籃子，聞言紛紛抬起頭。
健壯些的中年人抬起頭看我：「你說要多少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