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理?”張承德冷笑一聲,“林晚,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個學生,我才是導師!”
坐在對面的張揚翹著二郎腿,一臉得意地接話:
“師姐,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什么叫你的成果?實驗室是我爸的,設備是我爸的,連你用的試劑都是我爸批經費買的。按你這么說,我爸豈不是所有項目的第一作者?”
他故意頓了頓,語氣越發(fā)刻薄:
“再說了,你一個跨專業(yè)的外行,要不是我爸這兩年手把手教你,你連基礎實驗都搞不明白?,F(xiàn)在翅膀硬了,開始跟導師講條件了?”
我怒火中燒,幾乎要站起來。
“張揚,你少血口噴人!這兩年我哪次實驗失敗不是你搞的鬼?上次你偷偷調高反應溫度,害我三個月的樣品全部報廢的事情,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張揚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囂張的神情:
“師姐,做學術要講證據(jù)。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做的?”
“你真以為我找不著證據(jù)?”
“夠了!”張承德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林晚,你現(xiàn)在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想畢業(yè),就給我把項目全部移交給張揚!”
他的話音剛落,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幾個師弟師妹低著頭,不敢吭聲。
“您這是在威脅我?”我的聲音平靜,但句句直中要害。
“您口口聲聲說項目是您的,那請您解釋一下,為什么您對實驗的核心參數(shù)一問三不知?為什么您連基礎的理論推導都說不清楚?”
張承德的臉色變得鐵青。
“林晚,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博士學位了!”
我站起身,將實驗記錄本緊緊抱在懷里,“張教授,您別忘了,學術界講的是實力和成果,不是權勢和血緣關系?!?/p>
張揚終于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指著我:
“林晚,你算個什么東西!你信不信我讓你今天就滾出這個實驗室!”
“你試試看?!蔽液敛豢蜌獾鼗貑埽皬垞P,別以為你爸護著你,你就能為所欲為。學術界的事,遲早要用學術來解決?!?/p>
“夠了!都給我閉嘴!”張承德氣得直發(fā)抖,“林晚,我最后問你一次,你到底交不交?”
我緊緊握著實驗記錄本,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
“不可能!”
三個字,擲地有聲。
張承德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好!很好!林晚,我最后送你一句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轉身走向門口。
“張教授,我也送您個道理,學術的尊嚴不容踐踏。有些東西,偷不走,也搶不來?!?/p>
門重重關上,隔斷了身后的怒罵聲。
我抱著記錄本,大步走出了實驗樓。
“林師姐,你這是要干什么?”
身后傳來師弟小陳的聲音。我頭也不回:“轉移我的研究資料?!?/p>
“可是…張教授剛才發(fā)消息說,不允許任何人私自拷貝實驗室的數(shù)據(jù)?!?/p>
我冷笑一聲:“這是我的研究成果,我有權保護它們。”
文件傳輸進度條緩緩移動。
“師姐,你真的……你真的要跟張教授撕破臉嗎?”小陳擔憂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