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征戰(zhàn)沙場，殺人無數(shù)，豈會怕鬼魂作祟？”
習武之人素來不怕鬼神之說。
世代征戰(zhàn)的裴言昭對老道士的話更是不屑一顧。
只是可憐對方年事已高，又身有殘疾，沒有當場將人趕出去。
可老道士卻捋著花白的胡子搖了搖頭。
“這有時候啊，人心比鬼可怕的多了?！?/p>
“不信你且等片刻，用不了多久，府上就會有噩耗傳來。”
話音剛落，花嬤嬤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她雙眼含淚，神色慌張。
“將軍不好了，老夫人不行了！”
“什么？！”
裴言昭顧不得其他，快步朝正院跑去。
此時的院中已經(jīng)圍了一群人，除去府上的丫鬟小廝，還有幾位京城名醫(yī)。
可這群名醫(yī)在見過裴母后，全都嘆了口氣。
“老夫人早年受了刺激，身體元氣大傷，內(nèi)里早就被掏空了?！?/p>
“所幸這些年調(diào)養(yǎng)的好，看起來與尋常人無異?！?/p>
“將軍節(jié)哀吧，老夫人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p>
我用力地搖了搖頭，試圖抓住裴言昭的衣袖。
不是這樣的。
裴母雖然精神恍惚，可身體一直沒有問題。
她沒有病，她因為發(fā)現(xiàn)了真相，是被柳芊芊害死的。
一聲聲的吶喊，全都是徒勞無功。
寂靜的院內(nèi)只有接連不斷的抽泣聲。
沒有一人，能聽到我的聲音。
我的眼淚不住的落下。
早已死去的心，在此刻再一次感受到無法言說的痛。
就在此時，老道士推開眾人，走向前探了探裴母的脈息。
隨后嗤笑道：“一群糊涂東西。”
“都說庸醫(yī)害人，真是一點都沒錯?！?/p>
“老夫人哪里是病死的，她是被蠱蟲啃食了心脈，被人害死的！”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無聲。
只有裴言昭猛地攥住老道士的衣領(lǐng)。
“你說得可是真的？”
“若你敢裝神弄鬼蓄意欺騙，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在場眾人全都變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唯有老道士神色不變。
他打開裴言昭的手，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信不信隨你，百因必有果，這是你自己的劫難，只能你自己承受。”
“只是可憐了那丫頭，跟著你受了那么多苦……”
裴言昭依舊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
可為了查明真相，他還是下令封鎖院落，嚴查所有進出之人。
很快，見過裴母的所有人都被押了過來。
包括柳芊芊在內(nèi)。
花嬤嬤毫不客氣的踹在柳芊芊腿上，逼她跪下。
“將軍，今日最后見過老夫人的就是這賤婢，一定是她害死了老夫人?！?/p>
“當年害得裴家家破人亡還不夠，如今竟然還對老夫人下此毒手！如此毒婦，真是連畜生都不如?！?/p>
剛剛兇神惡煞的柳芊芊，立即換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樣。
她跪在裴言昭腳邊，香肩半露。
肆無忌憚的賣弄自己的風情。
“將軍饒命，妾身是無辜的?！?/p>
“老夫人是裴府之中對我最好的人，我為什么要殺了自己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