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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只是想安慰女兒，一時沖動……”
陸淵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只是辯解蒼白無力。
“一時沖動？”我冷笑出聲，“陸淵，你別把我當傻子?！?/p>
“蘇渺渺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
她女兒前腳失戀，她后腳就拿名表拍視頻，還特意配上那種引人遐想的文案，你敢說這不是早就設計好的劇本？”
“她缺錢了，想當網紅，需要一個爆點。
還有什么比‘深情竹馬為博紅顏一笑，百萬名表贈佳人聽響’更有噱頭？”
“而你，陸淵，就是那個親手把刀遞給她，讓她踩著你親生兒子的心血和驕傲往上爬的‘深情竹馬’！”
我的話撕裂了我們之間最后一層遮羞布。
陸淵的臉色極為難看。
他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惱羞成怒。
“姜禾，你別無理取鬧！”
“我說了，我會給陸羽買塊更好的！”
“買更好的？”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陸淵，你以為所有東西都能用錢來衡量嗎？”
正當我們劍拔弩張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爸，媽，我回來啦！”
是兒子陸羽。
他背著畫板，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顯然是一下課就迫不及趕回來的。
他一進門，就興沖沖地跑到我面前。
“媽，我的成年禮物是不是到了？我同學說他看到快遞車在我們家門口停了！”
我看著兒子那張洋溢著期待的笑臉，滿是心疼。
他心心念念的禮物，已經被他親生父親當成討好別人的工具，被他父親白月光的女兒，像垃圾一樣砸碎了？
這我如何跟他說出口。
就在這時，陸淵冷厲的聲音響了起來。
“多大的人了，還為了一份禮物大驚小怪，一點都不穩(wěn)重?！?/p>
“從小就被你媽慣壞了，沒一點出息?！?/p>
他輕描淡寫的話，讓陸羽眼里的光，一點一點地暗了下去。
陸羽看看我，又看看臉色陰沉的陸淵，似乎不明白，為什么家里的氣氛會是這樣。
我?guī)缀跸霙_動地想把離婚協(xié)議書再次甩出去，告訴兒子，這個男人，不配當他父親。
可我不能。
我不能在兒子即將邁入人生新階段的時候，讓他知道自己擁有一個破碎的家庭。
我走上前，強忍著怒意，伸手攬住兒子的肩膀，對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禮物還在路上呢，快遞小哥送錯了小區(qū)，媽媽已經聯(lián)系他重新派送了。”
“你爸跟你開玩笑呢，他剛剛還跟我夸你，說你長大了，懂事了，是他的驕傲。”
我一邊安撫兒子，一邊用眼神警告陸淵。
陸淵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多傷人，臉色有些不自然，但終究沒有再說什么。
陸羽雖然單純，卻不傻。
他敏感地察覺到了我和陸淵之間的暗流涌動，只是懂事地沒有再追問。
他勉強笑了笑，說：“媽，我先回房間放東西了?！?/p>
看著兒子落寞的背影，我的心像是被泡在了黃連水里，苦澀不堪。
為了他有一個“完整的家”，我再一次選擇了妥協(xié)。
但這一次，我的妥協(xié)，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