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著母親親手燉的燕窩,看著窗外停機(jī)坪上那架印著沈家徽記的私人飛機(jī)。
我垂下眼眸,平靜地說道。
“媽,我和顧言那張結(jié)婚證,是假的?!?/p>
“母親手中價值不菲的骨瓷茶匙掉在托盤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她非但沒有震驚,反而長舒一口氣,一把將我攬入懷中。
“謝天謝地,我的寶兒沒真掉進(jìn)那火坑!”
她輕輕拍著我的背,像是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
“大寶姓林,小寶也姓林。他也配讓我沈家的孩子跟別人姓?”
我鼻尖一酸,哽咽地說著。
“當(dāng)初他說孩子命里缺木,我信了?,F(xiàn)在想來,不過是為了他的小青梅。”
“沒事,我的寶兒回來了就好。”母親擦掉眼角的淚,眼神瞬間變得凌厲。
“回頭就找人把兩孩子的戶口遷回來,咱們沈家的孩子必須姓沈!”
這些年為了顧言那個畫餅大師,我?guī)缀跖c家里斷絕了聯(lián)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
如今幡然醒悟,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被母親按在自己從小睡到大的公主床上,鼻尖是熟悉的馨香,整個人都陷在柔軟的被褥里。隔著門,我能聽到外公外婆逗著兩個孩子,大寶和小寶的笑聲像銀鈴一樣清脆。
這是我八年來,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覺。
睡醒后我終于將關(guān)機(jī)許久的手機(jī)打開。
開機(jī)的一瞬間,屏幕上瞬間涌入無數(shù)條微信和未接來電的提醒。
99+的未接來電,99+的微信消息,全都來自同一個人——顧言。
我隨手點(diǎn)開幾條。
【沈儀,你玩欲擒故縱是不是?有意思嗎?】
【長本事了?敢關(guān)機(jī)?你信不信沒有我,你這輩子就完了!】
【我錯了,小儀,你回來好不好?鶯鶯那邊我會處理好的,你別生氣了。】
【沈儀,你到底在哪?你是不是出事了?回我消息!】
看著這些信息,我只覺得可笑。
正想著,熟悉的號碼又一次打了進(jìn)來。
我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拒接鍵。
我干脆打開所有社交軟件,將我用了八年的賬號,挨個點(diǎn)擊了“注銷”。
從今往后,沈儀這個名字,要為自己而活。
我剛放下手機(jī),閨蜜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進(jìn)來。
“我的姐,你玩消失呢?知不知道顧言都快瘋了?”
我抿了一口果汁,“哦?是嗎?”
“何止是啊!他都快把A市掀過來了!昨天還找到我這兒來,跟個瘋狗似的問我你下落?!敝苋粔旱土寺曇?,神神秘秘地說,“我跟你說,他好像真急了,我從沒見過他那么失態(tài)的樣子?!?/p>
我嗤笑一聲,“他就是一個小丑?!?/p>
閨蜜繼續(xù)說,“顧言甚至在網(wǎng)上發(fā)布尋妻啟示,聯(lián)系了銀行查你的流水,看你去住哪家酒店了?!?/p>
“甚至還動用關(guān)系在天眼里到處查你的蹤跡?!?/p>
看著顧言遲來的深情,我只想說“遲來的深情比草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