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前面擋著的人,“麻煩,讓一下,借過。
”被推的男人回頭看到她穿著一身清潔工衣裳,正想發(fā)火,但對上那張臉,
頓時(shí)說不出話來了。我去,什么情況?清潔工這么漂亮這么年輕?!
在他愣神之際,桑栩已輕易地越過了他,沖進(jìn)了中間的空地上。
她上前扯了扯桑祁的衣袖,“爸,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要沖動(dòng)好不好?
”冷不丁地被人扯著衣袖叫爸,桑祁唇角抽了抽,對上女孩一言難盡的清潔工服裝,
頓時(shí)覺得曰了狗。哪來的神經(jīng)病,上一秒扮學(xué)生,下一秒就扮上了清潔工!“滾!
”他用力拍掉女孩的手。桑栩捧著自己發(fā)紅的小手,委屈巴巴,“爸,有話好好說啊。
”“陳果,給老子把她拉開!”“爸,你別和賀叔叔打架啊,你和他好好說。
”桑祁:......太煞風(fēng)景了!“還不快滾?不滾老子連你一塊兒打!
”老爸好兇啊。桑栩都快被他吼哭了,紅著一雙眼,固執(zhí)地站在一旁要哭不哭的。
經(jīng)桑栩這么一打岔,賀燼的視線終于落到了她的臉上。女孩長得白白嫩嫩,
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特別漂亮,卻讓賀燼覺得格外眼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似的,當(dāng)然,
他壓根沒有意識到桑栩那雙眼睛長得很像桑祁的眼睛。
女孩一眼看過去便是一個(gè)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嬌小姐,
可身上卻穿著違和的清潔工服裝.....“你他媽看誰呢!”桑祁陡然火起,
“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看?”桑栩:....爸,你別亂說話,我是你女兒,不是你女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不明白?徐思媛,記起來了吧?”“不認(rèn)識。
”桑祁呵呵噠:“?;ǎ悴徽J(rèn)識?你他媽不知道她是我的馬子?”“抱歉,
我臉盲。”這對話可真夠跳躍的,桑栩好半天才明白過來,
老爸這是從自己身上一下子過渡到了另一個(gè)女人身上。徐思媛?媽媽嗎?
賀燼和老爸爭媽媽?這個(gè)天降大瓜,讓桑栩大吃一驚,難道二十年后,
賀燼針對老爸,是因?yàn)閶寢尩乃??桑栩想阻止老爸和賀燼傷和氣,
但又想聽老爸老媽和賀燼的三角戀。上一世,賀燼年逾四十卻沒有女朋友,
是一個(gè)真正的鉆石王老五,不知多少女人想嫁給他,可他卻一概拒絕,
甚至連個(gè)女朋友都沒有,是汐城的一大清流。而老爸也是如此,自媽媽死后,
老爸當(dāng)爸又當(dāng)媽,將她一泡屎一泡尿地帶大,是汐城女人們心中最完美的“國民老公”。
桑栩穿越過來后,記得很多事,唯獨(dú)記不得媽媽的名字和樣子,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樽约簭膩頉]見過活著的媽媽而造成了這樣的結(jié)果。
雖然她沒見過媽媽,可是,她真地很愛媽媽呀,
也不知道上天為什么要取消她關(guān)于媽媽的那些記憶。桑栩不過是開了個(gè)小差,下一秒,
被驚叫聲嚇回過神來時(shí),便已看到老爸高舉著一張實(shí)木椅子,要砸下去。
而賀燼在那千鈞一發(fā)的時(shí)刻,一下子接住了椅子。椅子被賀燼單手控得穩(wěn)狠的。
“放手,給老子放手!”“桑少,你針對的人是我,與這家老板沒關(guān)系,再說,
你砸完了還得賠!”“啪!”桑祁從口袋里抽出一疊紅票子,往桌子上一拍,
大聲吼道:“夠了嗎?”桑栩:.....爸,你個(gè)冤大頭!你砸了又賠,
這不是找事嗎?然而,賀燼依舊沒有放開椅子。
桑祁氣得暴跳如雷:“你給老子放不放?”他忽然放開椅子,抓起了桌子上的酒瓶。
他剛舉起要砸下去,卻再次被賀燼控制住了瓶身??粗约哼瓦捅迫说睦习?,
桑栩叫苦不迭:老爸,自作孽,不可活??!“爸,沖動(dòng)是魔鬼!冷靜,冷靜!
”“爸,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桑栩急得跳腳,然并卵,
她就是白勸。此時(shí)的老爸,像只斗紅眼的公雞,根本就攔不住。
桑祁憤怒得都快瘋了,放開酒瓶,掄起拳頭就砸向賀燼的臉。砰!一聲悶響,
鮮血從賀燼的唇角淌下——桑栩瞬間懵怔:完了!老爸闖禍了!賀燼放下酒瓶,
用手指抹了下唇角的血,眸底翻涌出危險(xiǎn)肅殺,但臉上卻是克制的表情。
桑祁這一拳爽了,看著賀燼隱忍的表情,他更加囂張。他把脖子伸過去,
一張俊臉湊到賀燼的面前盡情挑釁:“你他媽有種,倒是揍老子??!盯著老子干嘛?
”太囂張了!是個(gè)人都忍不下去?。?!當(dāng)所有人都覺得賀燼不可能忍得下去時(shí),
賀燼卻只是捏了捏拳頭,最后又慢慢松開?!吧I伲四阋泊蛄?,是不是該離開了?
我還要上班?!彼f道?!吧习啵坷献右銢]的班可上。
”桑祁提起酒瓶接二連三地砸下,口中狂吼:“陳果、趙凱,你倆死了嗎?給老子砸??!
砸完了老子賠!”看著眼前瘋狂囂張的老爸,桑栩簡直驚呆了,這小混蛋真的是她爸?
不太科學(xué)了!太違和了!還她英俊瀟灑、霸氣側(cè)露的霸總老爸來!??!
包廂里亂作一團(tuán),四濺的玻璃渣,
尖叫聲、哭喊聲......桑栩捏著嗓子混在人群中喊了一聲“條子來了”。
場面瞬間失控,人們瘋狂地往外擁,誰都不想被誤抓。這個(gè)時(shí)代,
娛樂場所是掃h(yuǎn)的典型場所,酒吧的包廂更是重點(diǎn)徹查的地方,誰都不想被誤抓。
桑栩再抬頭時(shí),已經(jīng)不見了老爸的身影。周圍,
男人們的汗臭、女人們的香水以及酒水混雜成一股難聞的氣道,但她無暇顧及,場子亂了,
很可能馬上就會(huì)有警察上門,她得馬上離開。她驚慌失措地往外擠,
正好看到賀燼往與門相反的地方擠。她果斷跟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賀叔,帶上我。
”混亂的嘈雜聲中,賀燼并沒有聽清她說的什么,對上那雙可憐無助的清亮烏眸,
他猶豫了一下,抓起她的手腕,“走這邊。”兩個(gè)人在夜幕下不停奔跑,
直到身后的鼎沸聲終于不再入耳,才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