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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只是個儀式。”
丈夫沈修文溫柔地將我推進祠堂,而眼神卻像是看到了另一個人。
“這是我們沈家的規(guī)矩,新媳婦都要敬一敬早夭的先祖?!?/p>
婆婆和藹地笑著,說這是家族對我的看重。
從那天起,我的丈夫判若兩人。
白日,他依舊是那個彬彬有禮的沈先生。
夜晚,他就是一具被邪物侵占的軀殼,一遍遍地折磨我。
全村人都用看死人的眼神看我。
直到那天,我撞見婆婆對著后山古墓的方向跪拜,嘴里虔誠地念著:“老祖宗,今年的新娘您還滿意嗎?修文的身子可要靠您庇佑了。”
原來我嫁的不是人,也不是牌位,而是那座墓。
我翻遍了沈家Jin書,終于找到了那個名為“換親”的儀式。
下個月圓之夜,就輪到我的丈夫,被我親手抬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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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入沈家的第一天,婆婆笑得滿臉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現(xiàn)在,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新郎沈修文和新娘——林清月!”
當司儀念到我名字時,滿堂賓客的笑容直接僵在臉上。
那是一種見了鬼的害怕。
他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從墳墓里爬出來的臟東西。
我穿著一身紅嫁衣,尷尬地站在臺上。
婆婆走上前,拉住我冰涼的手。
她滿臉慈愛,笑意卻不及眼底。
她一把握住我的手腕,那手又干又冷,皮包著骨頭,硌得我一哆嗦。
一只墨綠色的鐲子被她強行套上我的手腕。
鐲子一碰到皮膚,一股冷氣一直涼到我后脖頸。
“清月啊,這是咱們沈家的寶貝,只給媳婦戴?!?/p>
她盯著我,又補了一句:“戴上了,它就認你這個人了?!?/p>
她那涂著紅指甲的手指,在我手背上刮了一下,。
我頭皮都麻了。
我低下頭,盡力讓聲音聽起來很乖:“謝謝媽?!?/p>
我的丈夫,沈修文,來扶我回房。
西裝筆挺,金絲眼鏡,人人都說他是個讀書人,斯文。
可他一靠近,我就聞到一股混著爛木頭的味兒,這味道聞得我直反胃。
一個大活人身上,怎么會有這種從墳里帶出來的味道?
進了房,他體貼地為我倒了一杯水,十分溫柔體貼。
我看著他英俊的側臉,終于還是沒忍住問道。
“修文,”我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開了口,“你身上......怎么有股泥土的味道?!?/p>
他臉上溫柔的笑沒變,但扶在我腰上的手卻突然收緊了一下。
“是嗎?”他把水杯遞給我,聲音還是那么好聽,“后山空氣好,去散了散步?!?/p>
他看著我,又輕輕說了一句:
“你累了,早點睡?!?/p>
他說的話帶著不容置喙的警告后,便將我的門重重關上,還用鐵鏈從外面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