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回憶,我打開平板時,余光撇到他們三人上車,三個人,只有一個行禮箱。
且三人沒有任何交談。
女孩始終是呆呆地坐著,她身邊兩個男子卻刷著手機。
一直以為人販子離自己很遠,卻沒想到就在身邊。
我強行按住突突不停的心臟,從衛(wèi)生間出來,準備去找乘警說明情況,把女孩救出來。
可剛走沒兩步,聽到身后突然一聲高喊,
「喂,你的電話?!?/p>
我疑惑著扭頭,是我鄰座的啤酒肚男。
這時,我才忘了,自己只顧那個紙條,連平臺和手機都忘了拿。
萬一被人順走……
我有些后怕地上前,來電人是閨蜜,問我到哪兒了,哽咽著說讓我快一點。
能聽得出,閨蜜又受了委屈。
閨蜜自從畢業(yè)后就嫁給了大學同學,跟著同學回到了老家云城。
激情褪盡,從愛情的唯美幻境中掙脫出來,兩人的生活一地雞毛。
她老公仗著家里養(yǎng)了些羊,每天混吃等死。
閨蜜因為懷孕生子,沒有工作沒有收入,生活費都要手心向上給老公要,每一次都會換來無數白眼和指責。
報怨家里娶了個奶奶,什么也不做,就知道花錢。
每次閨蜜在電話里都跟我訴苦,她要的錢沒一分花到自己身上,都是家里買菜做飯。
畢業(yè)后結婚到現(xiàn)在,一年多,她數次提出工作,均被男友一口駁回。
不讓工作,還不給零花錢,閨蜜不止一次地感嘆,她生不如死。
直到生下孩子,男友及家人才對她好一點。
眼下,閨蜜哭哭啼啼,估計又有了口角。
我隨意安慰了她幾句,快速掛掉電話,把平板裝進包里,離開座位欲再找乘時,乘務員恰好開始檢票。
隨即,靈機一動,我又坐下,打開包包拉鏈,從里面拿出筆,在大大的雙肩包的遮擋下,在車票上迅速寫下「求救,幫報警。」
寫完抬頭,觸到女孩慌張的眼神,我暗暗向她點了一下頭。
只要乘務員來到面前,拿到我的票,一定會看到。
這么想著,我緊緊握住票,不安讓我的手心滲出汗水。
由于從沒想到危險離自己這么近,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抖動。
呼吸變得局促起來,隔壁座的啤酒肚男感受到我的異常,側目問道,
「喂,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