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酒杯沖他一揚(yáng),“來,為我們互相看不入眼干一杯?!?/p>
我一飲而盡,挑釁地看了看他。
溫卿亦看過來,眼尾微微上挑,眸色清冷。
他目光如炬,我心虛地移開視線。
他的目光卻不偏不倚地跟著我。
旁邊一只手突然搭上我肩。
溫卿眼神一凜。
下一秒,溫卿突然起身告辭。
眾人七嘴八舌挽留。
溫卿為難道:“家有猛虎,溫某回去晚了可是要吃罰的,今日的費(fèi)用記溫某賬上,改日再聚?!?/p>
他涼涼的目光掠過我。
我裝作沒看見,垂眸吃了一口酒。
心中卻忍不住腹議。
家有猛虎?
看來他的新夫人不好相與。
我和他在一起,都是他罰我的份。
現(xiàn)在他跟別人在一起,反倒成了被罰的那個(gè)。
只有在乎對(duì)方才會(huì)心甘情愿受罰呢。
我心里悶得慌。
溫卿路過我身邊,一手搶過酒杯塞給柳公子,沉下臉。
“趙、兄喝多了,我順道送你一程?!?/p>
他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沒機(jī)會(huì)開口。
他抓著很緊,我在他身后跌跌撞撞好不狼狽。
阿莫諾諾上前。
溫卿將我拉上馬車,只說了句:“回去。”
阿莫爬上車轅,我恍然。
阿莫這丫頭沒喬裝,他順藤摸瓜。
我氣惱地嘀咕了句。
“夫人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rèn)得出來?!?/p>
我索性裝醉,倚著車壁呼呼大睡。
灼熱的視線再次逼來。
我努努嘴,睜開眼回視。
幾番僵持后,我敗下陣來,“你回你新家,我跟著算什么事?”
他這兩日想必是與他未來的夫人住在客棧呢。
溫卿面無表情,不答反問,“我上京前,你許諾過我不飲酒的,你能給我個(gè)解釋嗎?”
現(xiàn)在說這些有意思嗎?
我悶聲不答。
“趙鸞程”,他眼底劃過一抹重重的悵然。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回來?”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作答。
他蹙著眉,隨即闔上雙眼。
馬車?yán)锂惓3翋灐?/p>
我鉆出馬車。
路是熟悉的。
我家的方向。
馬車緩緩在巷口停下來。
駕車的阿七原本是我店里的伙計(jì),溫卿上京時(shí)我讓他跟了去。
溫卿一言不發(fā)率先下了車。
我不遠(yuǎn)不近跟在他后面。
想不通他還回來干什么。
走著走著,溫卿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