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白鹿笙躺到冰冷的地板上,眼淚止不住地流,哭到昏厥,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自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你不聽話,就不能繼續(xù)留在我身邊了。你乖,不要給我添麻煩?!被羝顥n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鹿笙努力睜開眼。
“阿梟,為什么騙我?你可以不跟我結婚,為什么要用假的結婚證......”白鹿笙沒有睜眼,她死死揪著霍祁梟的衣襟低聲問道。
霍祁梟忽然俯身吻住她的唇,她的話再次被打斷,“相信我,我不會騙你!我是愛你的,老婆?!?/p>
白鹿笙身子一僵,心底又疼又澀,是不是謊言說多了,霍祁梟自己都信了。
“老婆,別跟我鬧脾氣。你是唯一的霍太太,其他女人都不如你重要。你乖乖在城堡等我,不要再做不該做的事情?!彼逼鹕碜樱瑢⑺洗?,溫柔整理著她額前的碎發(fā),話語中帶著警告。
白鹿笙指尖微顫,只覺得被他觸碰過的地方泛起陣陣冷意。
她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乖乖閉上眼,離開的念頭加深。
霍祁梟熱烈的吻在她臉上游走,她下意識想推開,被他鉗住雙手。
“老婆,別拒絕我?!彼Z氣偏冷,禁錮她的力氣大得仿佛要將她骨頭捏斷。
曾經的他每晚都會這樣纏著她要愛,每次都折騰得的她下不了床。她紅著臉拒絕,他就會溫柔蠱惑,“老婆,我是因為太愛你,才欲罷不能?!?/p>
從來不是今天這樣強硬不容拒絕......白鹿笙死咬著唇,眼淚再次滑落。
忽然,她身上的重量一輕,霍祁梟起身接了個電話。
“等我。”他語氣瞬間冷了下來,眼里的情 欲退去,徑直走出房門。
白鹿笙愣了一瞬,心猛地抽疼。
叫走霍祁梟的人是徐芷玥,這算是第二次選擇徐芷玥了吧。
......
隔天一早,霍母的人就找到了城堡,強行將白鹿笙帶到了霍家老宅。
老宅正在為徐芷玥舉行歡迎會,上層圈子的人幾乎全來了。
徐芷玥身穿價值不菲的高定禮服,與霍祁梟并肩而立,她嘴角自信上揚,從容應對著所有人。
霍祁梟攬著她的腰身,目光落在她身上,眼里是白鹿笙從未見過的欣賞和寵溺。
白鹿笙的心狠狠一抽,眼眶有些酸痛,垂下了頭。
兩個閃閃發(fā)光的人站在一起真配啊。
“你配不上子默,他需要的是芷玥那樣有家世有能力的女人,她可是A國徐家的女兒?!被裟刚驹谒磉?,聲音透著冷漠,“你以為他將你藏在城堡是因為愛你?不過是怕你亂跑,壞了他的名聲罷了?!?/p>
“識相的就拿點錢主動離開,給自己留個體面?!?/p>
白鹿笙用力摳著掌心,喉嚨干澀發(fā)緊,若是以前她大聲否認,告訴霍母霍祁梟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她。
可現(xiàn)在,她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我知道了?!卑茁贵下曇艉茌p,“我不要錢,我會離開他?!?/p>
“你們這種底層人沒有信用,我必須用自己的辦法達成目的,好好看清楚你在我兒子心里的地位。”霍母輕蔑一笑,身后走出兩穿西裝的保鏢,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白鹿笙掙扎間,已經被帶到了客廳中央,保鏢用力一推,她撞倒了一水晶裝飾。
巨大的聲響打斷了眾人的談論,客廳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鹿笙的身上。
探究,打量,審視,輕蔑,驚詫......
白鹿笙家居服領口大敞,隨意挽起的長發(fā)散落,狼狽地倒在地上,玻璃碎片劃傷了她的臉和四肢,鮮血殷紅了衣衫。
她一雙濕 潤的眼眸滿含驚恐和無措,模樣惹人戀愛,莫名激起現(xiàn)場男人的欲 望。
“這是霍家傭人?怎么穿成這樣跑出來了!”
“嘖嘖嘖,膽子也太大了,跑到這種場合博人眼球,為了上位不擇手段。”
“長得還可以,要不是在霍家,我就帶去玩玩,這身段玩起來應該帶感。”
“得溫柔點,容易玩壞了,哈哈哈?!?/p>
不堪入耳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白鹿笙身子抖了抖,她趕忙站起來,碎玻璃扎進腳心,她下意識倒向一側,落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呦,這小妞是挑中了我?!北е茁贵系母欢嶉_口,不知死活地看向霍祁梟,“霍少,她主動投懷送抱,我能帶走玩玩嗎?”
白鹿笙身子一顫,抬眸看向霍祁梟,委屈和恐懼襲來,她下意識掙扎,想要跟霍祁梟求救,卻只聽他搶先開口,“隨便?!?/p>
白鹿笙的話哽住,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不遠處那個滿臉冷漠,冷眸深不見底的霍祁梟。
曾經她去夜市擺攤,被四個喝醉的男人用言語調戲,霍祁梟當即出現(xiàn)將她護在身后保護她。
他一個人跟他們四個打,毫無勝算卻不肯退讓,他眼里的光是那樣堅定。
他說,“笙笙是最干凈的女孩,是我用命護著女孩,這一生,誰也不能欺負她!”
那一晚他傷得很重,她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哭?;羝顥n一把將她抱進懷里,“別哭了,看到你落淚我比死還難過。”
如今,男人竟冷眼旁觀她被欺凌侮辱,甚至同意別人調戲玩弄她......
白鹿笙閉上眼,心如刀絞,她再次看清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無關緊要。
“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我就先告辭了。多謝霍總了?!备欢猴L得意,用力抓著她往外走。
白鹿笙掙扎,咬傷了富二代的胳膊,他吃痛,抬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她被打翻在地,撞翻了桌子,額頭再次磕破,鮮血如注淌下,她感覺頭暈目眩。
“就這點本事還想從我這帶人走?”霍祁梟冷聲嘲諷,示意保鏢將富二代拖出去。
“霍總,這個女人怎么處理?”徐芷玥湊上前,挽住了霍祁梟的胳膊。
霍祁梟眉頭緊蹙,眸光晦暗不明。
白鹿笙意識越來越模糊,她已經看不清霍祁梟的神情,昏迷之前,只聽見他冷冷的聲音。
“丟人現(xiàn)眼,帶下去?!?/p>
眼淚混著血水淌下,白鹿笙的心像是被豁出一道口子,疼得她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