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蕭將軍愛過的證明?!?/p>
我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這里,曾經(jīng)孕育過他的孩子,一個五個月大的孩子。”
“可他,為了所謂的真愛,為了能和太子妃您雙宿雙飛,親手斬斷了我的手筋腳筋,將我丟進軍妓營,最后活活烹煮?!?/p>
“太子妃,你告訴我,這些,算不算證據(jù)?”
我的聲音凄厲而悲憤,每一個字都是泣血的控訴。
整個御花園,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我話中的信息量震驚得無以復加。
皇帝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死死地盯著鄰國太子和柳月容,眼神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通敵叛國,謀害忠良。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桃色糾紛,而是上升到了兩國之間的邦交問題。
柳月容徹底慌了,她不住地搖頭,淚如雨下:“我沒有……不是我……陛下,她血口噴人!”
鄰國太子也強自鎮(zhèn)定,辯解道:“陛下,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不足為信!”
就在這時,慕淮安站了出來。
他手中拿著一疊厚厚的卷宗,正是之前給我的那份密函。
“父皇,兒臣這里,有關(guān)于柳月容身份的全部證據(jù)?!?/p>
“以及,她與蕭無燼暗中來往,意圖策反他的所有信件?!?/p>
如果說我的控訴是一顆炸雷,那么慕淮安拿出的證據(jù),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柳月容看著那些熟悉的信件,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真相,就此大白于天下。
慕淮安端著一碗剛熬好的燕窩粥進來時,外頭吵嚷的動靜還沒停。
“鄰國那位太子,如今可成了個燙手山芋?!?/p>
他將碗遞給我,語氣里帶了點看好戲的輕松。
“父皇已經(jīng)下令三軍陳兵邊境,擺明了是要個說法。”
“那頭慫了,連夜派了使臣過來,又是割地又是賠款,還把柳月容全家老小都打包送來了,生怕咱們直接打過去。”
至于蕭無燼,他成了全京城的飯后談資。
一個為了敵國細作,親手廢了自己,殺了親子的蠢貨。
圣旨下來,削官職,收府邸,貶為庶人,終身圈禁。
比死還難受。
京郊別院,一股子霉味混著餿味撲面而來。
他被鐵鏈鎖在墻角,渾身臟得看不出原樣,頭發(fā)黏成一團一團的。
聽見動靜,那人抬起頭,亂發(fā)下是一張辨認不出情緒的臉,只有鏈子嘩啦作響,暴露了他想撲上來的意圖。
“晏知!”
他的聲音又干又啞。
“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若不是你,月容根本不會有事!”
直到現(xiàn)在,他還在做著能和柳月容遠走高飛的美夢。
我甚至都懶得與他爭辯。
“蕭無燼,你錯了?!?/p>
我慢悠悠地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那團東西。
“把你推進深淵的,從來不是我。”
“是你自己,和你那點可憐的自以為是的深情?!?/p>
我將那把破陣刀丟在他面前,刀尖入土,嗡嗡作響。
“你最愛的刀,還給你。”
我轉(zhuǎn)身就走,不再多看一眼。
身后傳來他野獸般的嘶吼,內(nèi)容翻來覆去,無非是我的名字,和柳月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