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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蘇沐晚都在冰冷的病房內(nèi),做著渾渾噩噩的夢魘。
那個曾愛她如命的男人,那個曾萬般黏膩她的女兒。
居然都陰狠的站在她的對立面,一步一步將她逼至懸崖邊。
無望的失重感,使得她向后倒去。
砰的一聲巨響,讓她猛地驚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病床邊空無一人。
胸前染血的傷口,拉扯著她的心,疼痛不已。
蘇沐晚咬著干枯的嘴唇環(huán)顧四周,眼神最終落在了床頭柜的水杯上。
她虛弱的伸手去夠拿的時候,走廊里響起了查房護士的竊竊私語:
“哎呦,這個病房的女人真可憐,失血昏迷了好久,都沒人來看過她!”
“昨天醫(yī)院響徹的嘶喊聲了就是她吧?
“聽說是他丈夫為了別人的女人,對她下狠手......”
“我聽到的是這個女人惡意上位,逼走了原本和他老公情投意合的人。”
“?。磕且蔡珢憾玖?,難怪現(xiàn)在人家那頭,一家恩愛和睦呢!”
細碎的聲音,越來越遠。
但那些話語卻像刀一樣,扎進蘇沐晚心里。
淚水瞬間滑落,灼熱掌心。
她閉上眼,強壓下心中的鈍痛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小姐,國內(nèi)公司的轉移已經(jīng)全部完成,新的身份將在三天后激活?!?/p>
蘇沐晚蒼白的臉上,突然多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真好,終于可以離開了。
......
次日一早,原本準備強行出院的蘇沐晚,卻被醫(yī)生攔了下來。
“蘇小姐,你還不能出院?!?/p>
蘇沐晚忍著胸口的劇痛看向醫(yī)生,剛要開口詢問時,醫(yī)生遞給了她一張檢查的。
蘇沐晚的瞳孔瞬間縮放,握著檢查單的手都開始不停的顫抖。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我怎么可能懷孕了?”
“不會有錯的,已經(jīng)快兩個月了。”
她顫抖著手,不可置信的摸向自己的肚子。
那一瞬,她想起來數(shù)月前,顧遠豐最后一次與她的恩愛的溫存。
那晚,他似乎格外貪戀。
情 欲交織時,他輕咬著她的耳垂低吟:“晚晚,給我生個孩子吧!”
“萌萌需要一個可愛的弟弟,我也想要一個和你有著共同血脈的孩子?!?/p>
那時她動 情的在他懷里嬌羞不已。
卻沒料到到,不過短短數(shù)月,他們之間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蘇沐晚的淚,再次浸濕眼眶。
醫(yī)生卻在她猶豫之際,苦口婆心的勸說:
“蘇小姐,就算你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口,也要顧及肚子里被動了胎氣的寶寶呀!”
“他和你血脈相連,能感受你任何的喜怒哀樂,是上天賜給你珍貴的禮物?!?/p>
蘇沐晚愣怔了一瞬,停留在肚子上的手指不斷收緊。
眼前突然浮現(xiàn)了,父親曾不停念叨的模樣:
“什么時候,我才能抱上我們家晚晚的孩子呢?”
她望著父親慈愛的虛影,含淚笑了。
仿佛頓時充滿的力量,因為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她有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她又有了至親的家人。
就在她準備叫蘇父助理,幫她隱瞞下懷孕的事情時。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顧遠豐面色如冰的走了進來。
“既然已經(jīng)醒了,就去給景恬道個歉吧!”
蘇沐晚不可置信地看向顧遠豐,皺眉反問:
“我憑什么要道歉,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讓人將我活體取皮,難道還成了我的錯?”
顧遠豐的看向蘇沐晚此刻,慘白又堅毅的臉。
心中不自覺升起一抹異動。
但很快,就被沖入的黎景恬給擾亂了。
“遠豐,我都說了不是妹妹的錯,是我不該來到你們的家里,破壞你們的婚姻,她恨我也是正常的?!?/p>
黎景恬故作屈辱地哭訴著,讓顧遠豐原本遲疑的神色,瞬間染上陰郁。
看向蘇沐晚冷哼道:
“她有什么資格恨你,當初如果不是她的從中作梗,你才應該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p>
“現(xiàn)在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蘇沐晚的眼睫微顫,想起當初顧遠豐向她求婚的時候。
站在萬眾矚目的聚光燈下,眼含著熱淚:
“我曾覺得老天對我不公,但我此刻只想感恩上天讓我遇見你?!?/p>
“謝謝你愛我,謝謝你堅定的選擇了我。”
而此刻,她的選擇,卻成了他口中的咎由自??!
蘇沐晚不禁苦笑。
胸前的傷口,拉扯的著心中的鈍痛,無限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