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角，終于勾起了一抹冰冷至極的弧度。
8
第二天，一場備受矚目的全網(wǎng)直播開始了。
鏡頭里，顧言洲形容枯槁地躺在病床上，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商業(yè)帝王，此刻脆弱得像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對著鏡頭，聲淚俱下地嘶喊：“晚晚，對不起，是我混蛋！是我被豬油蒙了心！”
“我愛的人一直是你，蘇清影……蘇清影只是我用來刺激你、試探你的棋子！”
“求你回來，只要你回來，顧太太的位置，我顧氏的一切，全都是你的！”
他的表演非但沒能換來任何同情，反而引爆了全網(wǎng)積蓄已久的憤怒和嘲笑。
“現(xiàn)在知道愛了？早干嘛去了？把人當(dāng)移動器官庫的時候怎么不說愛？”
“年度最佳笑話！快死了才想起來有真愛，這是打算讓林晚陪葬嗎？”
“林晚快跑！千萬別回頭！這種男人的懺悔比垃圾還廉價！”
面對這場驚動全網(wǎng)的鬧劇，我沒有親自露面。
方舟實驗室代我發(fā)表了一份簡短的公開聲明。
“我感謝顧先生的‘厚愛’，但我已將全部身心，投入到造福全人類的‘普羅米修斯’計劃中?！?/p>
“我的新生，將用于比愛情更有價值的地方?！?/p>
這份聲明的附件里，是一份經(jīng)過脫敏處理的醫(yī)療報告。
報告上，清晰地羅列著我九次捐獻后，身體留下的永久性創(chuàng)傷和后遺癥。
“第一次捐獻，肝臟，永久性喪失味覺。”
“第二次捐獻，腎臟，聽力嚴重受損，需佩戴助聽器?！?/p>
“第三次捐獻，骨髓，引發(fā)慢性神經(jīng)痛，雨天及深夜會劇烈發(fā)作?！?/p>
“第九次捐獻，眼角膜，免疫系統(tǒng)瀕臨崩潰，細胞活性跌至臨界點……”
每一條，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顧言洲和所有曾經(jīng)嘲諷我的看客臉上。
顧言洲看著那份報告，瞳孔劇震，整個人徹底瘋了。
他猛地拔掉身上的所有管子，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野獸一樣嘶吼：“騙子！都是騙子！”
“她從來沒跟我說過！一次都沒有！”
他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過無數(shù)個被他忽略的畫面。
我笑著吃下他最討厭的苦瓜，說自己最近口味變了。
我總是在他背后走路，他說我黏人，卻不知道我只是聽不清他的呼喚。
我在深夜疼得蜷縮在沙發(fā)上，卻在他問起時，笑著說只是做了個噩夢。
那些被他視為“糾纏”和“做作”的行為，原來全是我在無聲地忍受痛苦。
悔恨和劇痛像硫酸一樣，將他的心臟腐蝕得千瘡百孔。
就在顧言洲瀕臨徹底崩潰時，他助理的手機，收到了一則加密的匿名消息。
“想救顧總嗎？”
“蘇清影手上，有最后的希望?！?/p>
助理將那條消息的內(nèi)容，像救命稻草一樣呈現(xiàn)在顧言洲面前。
瀕死的他眼中瞬間爆發(fā)出求生的光芒，立刻讓助理聯(lián)系蘇清影。
電話很快接通了，那頭傳來蘇清影冰冷又貪婪的聲音。
“想讓我救他？可以。”
“顧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立刻轉(zhuǎn)到我的名下，我就告訴你們方法?！?/p>
顧言洲如遭雷擊，一口氣沒上來，再次咳血。
他終于明白，蘇清影早就知道他身體的秘密！
她所謂的“治療方案”，根本不是為她自己準備的！
她是想等我用基因?qū)⑺麖氐赘脑焱瓿珊?，再將他?dāng)成一個新的、可以被她隨意支配的“萬能供體”！